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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堵得死死的,那抹雀跃被不知名的东西抹杀,掐死在襁褓中。
他猛地从陈椋的怀抱中挣扎起来,一脸惊愕地望着陈椋,随后,跑了出去,跑回客卧,稀里糊涂地穿自己的校服,手一直在发抖,拉链拉了好几次都没有拉上。
“怎么了?”那个声音在门边响起来的时候,霍应瞿整个人都猛猛地打了个颤,他转过头,看见陈椋忧虑的神情。
霍应瞿张了张嘴,没有成功说出话。
“抱歉……”陈椋说,“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是……不是……霍应瞿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他不讨厌这样,但他的身体却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忍受不了这样的事。他明明想要接近陈椋,但脑子里面却在爆鸣。
陈椋走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是浑身大汗,腿软了,瘫坐在地上。陈椋碰他的手,他感觉像是被针扎了,猛地甩开手。
陈椋眼睛里的无措让他心痛,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像被程序操控一样,身体也好、情感也罢,由不得他自己做主。头疼得好像要炸开了。
陈椋站起身,微长的刘海遮过眼睑,“时间太晚了,应瞿,我不会进来,你好好休息吧。”
门锁上了。
霍应瞿摊开双手,手掌还在小弧度地颤动。
怎么了?他到底是怎么了?
【警报!警报!错误程序修正!请求修正!修正中——】
陈椋坐在床边,回想起刚刚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怎么了?
一切都进展得好好的,鱼饵甩到霍应瞿嘴里,霍应瞿也吃了。明明钓个高中生比钓条鲢鱼还简单。
可刚刚……霍应瞿那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他恐同?不是吧,两个小时前在阳台那里搞的时候也没见他恐啊。
陈椋自诩身心清白,没想真的把男高中生搞进嘴里,但气氛烘托得那么好,如果两个人交往了,按照霍应瞿认死理的性格以及自己的无限魅力,霍应瞿怎么都不会再去搞暗恋、当什么炮灰男配了,事情从此一了百了,就等着考大学。
可刚才,霍应瞿坐在地上、脸色灰白瞳孔紧缩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却又是那么的不合情理。
陈椋听着对面的卧室把灯按灭了,也就跟着把灯熄灭了。
在黑暗中沉寂良久,他悠悠地吐出一口气。
“手好冰。”
小霍的手好冰。
第二天,陈椋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发现霍应瞿已经起来了,他的神态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冷冷的,绷着一股劲儿。他顺着墙根角站着,看见陈椋就站得笔直了些,“陈椋。”
“怎么样,睡得好吗?”陈椋问。
“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我……”
陈椋脚步一顿,善解人意道:“没事,是我越界了,就算再怎么喜欢你,也不能趁你脆弱的时候干那种事情。”
霍应瞿的头又疼起来,他掐着手掌心,用力平复着呼吸,“不、你没有错,以后……”
“我们继续做朋友,好不好?”陈椋说话了,语气款款道来,十分情真意切。
脑子里那根四处搅弄的铁线停了下来,霍应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好。”
俩人一同去学校,上课、下课、做操、午休,一模一样的日子又循环了一遍。但陈椋知道,有些事已经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霍应瞿望向他的时候,眼神赤条条的,没有什么朋友以外的情绪。
这就好像……进度条归零了一样。
放学的时候,霍应瞿回自己家了,两个人家的方向不一致,在校门口就告别了。
陈椋面无表情,顺着回小两居的道路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砰。”小两居的门关上了,陈椋的手拍到冷冰冰的墙上。
“喂,电子屏幕,”他态度冷淡,语气平静,“节假日休够了吧,出来汇报一下工作进程。”
小两居里面流动着的空气凝固了一瞬,凭空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物体。在小小的电子屏幕落到地板上的那一刻,干涸的风又重新开始流淌起来。
“陈业主,怎么了?”
“怎么了?”陈椋转向了他,眼神晦暗不明,“霍应瞿是怎么回事?”
“哦,您是说配角霍应瞿吗?”
“什么配角霍应瞿,霍应瞿就是霍应瞿,你别转开话题。”
电子屏幕理解不了陈椋的情绪为什么如此躁动,这跟它刚刚接触他时不一样。
“你感测得到的吧,这个世界的一切,那昨天晚上……”
电子屏幕脸上的那根电波抖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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