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鲁仁笑了笑，与梁宸碰杯后，抿了口酒。

“你们几个小鬼在说些什么？”此时，喝得红光满面的鲁仁面带笑意地问道，“小梁老师，今天一天还习惯吗？”

“梁老师。”林柏森身形逼近梁宸，梁宸一米八已经很高了，谁知林柏森的身形还要伟岸一些，他不笑的时候，面容严肃，平添一种压迫感，“今天早自习您没有过来，是我帮您管理的。”

时间渐渐走向12点，梁宸一瞬间，觉得心脏有些抽动。

［最迟一点。］

生与死的界限，本就应该是清楚明晰的，他一个活人，无缘无故管死人干什么？

“临时有个会，班长，你做得很好。”梁宸面不改色地说道，虽然心里其实挺怕的，但越是这样越不能表现出来。

“奖励你……这个？”梁宸食指与大拇指交叠，比了个心。

梁宸咧了咧嘴，随后起身举起旺仔，“我会尽力的，组长，我敬您，今后还得麻烦您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也多亏了您。”

哦，真是累到了，忘记找组长说换寝室的事情了，还忘了要找物业报修，甚至忘记买洗发水沐浴露。

“……哈哈，梁老师，您真有趣。”林柏森笑了笑，“梁老师，您好像很累。”

梁宸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松开。

“……？”梁宸觉得这个顾飞翊可能真的脑子有点问题，最开始阴郁寡言的，这两天又神经兮兮的，刚还非要赖在办公室给他捶背，要他离开硬是不肯，甚至再说他几句眼泪就得掉下来，整得梁宸有点被动。

庄泽看向梁宸：“梁老师你跟他什么关系，他的哥哥吗？”

……

“……”梁宸忍无可忍，“你的一千字检讨呢，在哪？”

刚巧这时手机传来振动。

梁宸此刻还不清楚自己刷新在什么地方，腰就被一人揽住，抬眼看去，是林柏森。

一堆事。

梁宸的边上是庄泽，因为太累了，梁宸脑袋好几次掉到庄泽肩上，梁宸说了几次对不起，最后还是庄泽看不下去，将梁宸的头摁在他肩上，让他好好休息。

“……”梁宸不敢赌，他面无表情地回了句［知道了］。

“梁老师，我刚刚才救了您。”林柏森有些无奈道。

梁宸记得，这是那个舌头很长的学生，挺老实一学生，就是不怎么爱卫生。

可这些事比起自己的性命来说，又变得不那么重要。

“谢谢你。”梁宸道谢，接着道：“一码归一码，还不去上课？”

但被梁宸拒绝了。

［他们需要你。］

梁宸淡漠的眼神望向他。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又一条消息出现了。

可梁宸并不需要他们。

“飞翊，你对章少钦同学，了解多少？”梁宸转头问道。

“老师，我跟他不认识。”顾飞翊哑声道，“不过他长得没我好看。”

梁宸：“庄老师，这个贫困生叫什么呀？”

“虽然今天吃得很晚，但玩归玩，工作归工作，明天的早自习，还得麻烦各位班主任到位了！”鲁仁豪气地说了句，杯里的酒也被一口闷。

“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梁宸简单洗了个澡后，躺在床上休憩。

梁宸抿抿嘴，“勉强算是吧，我当时在外地读书，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顾飞翊一僵，捏肩的手瞬间想收回，但被梁宸手疾眼快抓住，“想跑？”

“好好好！”鲁仁连说了三个好，“小梁老师，你今天处理王西，处理得很好，我相信你有能力带好2311班。”

说起来，这个房间的编号从一开始就说明了问题，也难怪这个房间会空着剩给他。

“梁老师，你没事吧？”

其实也休息不了多久，最多十分钟，就到校了，快速查了寝后，梁宸就回了寝室——404。

现在也是，他就不该多此一问。

顾飞翊抿了抿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在这里干什么？”梁宸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刷新在学校的一个小亭台处，身体靠在柱子边，因为脚靠近阶梯有些悬空，所以刚刚差点摔倒。

他冰冷的手抚过梁宸的脸颊，他俯下身，想要去亲吻梁宸。

梁宸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被威胁了。

饭局至此临近尾声，三名年轻班主任负责开车，庄泽和梁宸没开，庄泽喝了点酒，梁宸装不熟练。

“过劳死的后遗症而已，很正常。”梁宸面如常色，“所以你该回去上课了，我不希望少钦……”

影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好像是……刘程？忘记了。”

梁宸打开看，正是影子在文本框输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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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太忙了，他跟影子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交流，他甚至忘记查班上那些学生的资料，他本来要给顾飞翊烧几包纸的。

影子，推着他走向黑暗，他不属于自己，他属于黑暗。

庄泽点了点头，不疑有他，“这件事情最后就是几个混混被判了刑，贫困生的话，转校了，两年过去，应该在读大二了——如果他考上了的话。”

［一点不到，你会死。］

顾飞翊一愣，紧张道：“老师，您也喜欢他吗？”

何海：“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挺大的，照你这么说的话。”

果，如果他没有霸凌那个贫困生，反而帮他呢？就是因为帮他，所以被混混打死了？”

林柏森将他扶正，身体往后退了两步。

黑暗笼罩之下，欲望尽情生长，滋生着恶意与怨念。

梁宸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虽然不是很适应，但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