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绘画,偶尔也会随笔写些诗词,阅尽天下万卷书,除了非常重大紧急的帮务外,帮中日常事务都放手让四名威震天下的副帮主处理。赵烈和宛儿携手渡步到花园里,感受静谧无边的夜色,黑虎城中璀璨辉煌的灯一盏一盏熄灭,只剩下了四周担任戒备,星星点点的风灯,柔和光缕掩映着树叶的倒影,倒影下班驳之痕与他的心相融,从前的千般恩爱,万种怨恨,丝丝纠缠,旦旦话语,齐如电闪雷鸣,纷踏而至,霎时只觉过往种种,竟似云烟,路旁一朵小花在夜风中轻颤,几滴晶莹露珠附在粉白花瓣之上,玲珑剔透,宛儿忍不住停下脚步,不觉竟是痴痴看得呆了,隐隐幽香,暗暗传来,她的纤纤玉手,仿佛从永恒黑暗处伸出,冰清玉洁的手指带着一分幽清的美丽,印着天上月光星光,探到这支花上,满天月华仿佛都失去了光彩,她并非想探手摘花,而是凭空握住了缕缕幽香在手中。赵烈脑海轰然巨响,闭目沉思,心头蓦然感到一丝悲凉,慢慢进入了一种空灵的境地,轻声道:“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可是花儿因为生命而娇艳,世间的绚烂也是因为生机勃勃的万物,离开了枝头,花儿只能留下刹那的芳华。”宛儿的玉手轻轻离开了花儿,手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赵烈想起了太多无法忘记的事情,宁静道:“宛儿先回房休息吧,我想独自到外面喝酒,今夜注定无法入眠,我已经整整一年滴酒未沾了。”郁郁葱葱林木在星光月色轻洒下,反而显得异常黑暗,就像是翠绿茂林披了件黑色夜衣,更衬托出一种沉郁而又无法采尽的深远无穷,偏僻荒凉的小酒馆隐藏在密林中,夜已深,赵烈独自饮酒,半醉半醒间,无尽伤感弥漫到整个简陋酒馆。清冷朦胧的月光从遥远星空洒下,仿佛一缕缕银丝织成的透明纱幔,梦幻地放下飞落到树枝上,而后又一直铺到脚下,月华如练,月影映在酒碗中飘荡无痕,深夜孤寂,她轻轻去了,味道犹在,没有说分离,却诉不尽不舍与难忘,没有说思念,却诉不尽疼痛与牵扯。赵烈眼中悲苦的泪水滴落在酒碗中,明媚的月影破碎了,他猛然饮尽了手中烈酒,并未尝到辛辣滋味,反而感到了泪水的苦涩味道,闭上双眼,神念远远投射出去,轻轻和巍巍群山、璀璨夜空合成一体,似乎看到了她的影子,伸出手掌轻抚着她黑亮的秀发影像,动作是如此的轻柔细致,指尖颤动是如此的轻细,充溢著令人神魂震摇的深沉情意,明明瞧得见她,却又是这么样的稀薄,似乎存在无法跨越的距离,只能用时间和真情去慢慢跨越。夜风“哗哗”地吹过影影绰绰的树林,轻轻拂过了酒馆,赵烈心神一震,眼前幻觉消逝,忽然睁开了双眼,闪过凌厉目光,缓缓抬起酒坛为桌上酒碗添满了酒,然后静静凝视漆黑的树林,黑暗中忽然涌出了近百条黑色人影。黑雾贴着地面诡异飘荡,这些黑衣人全部蒙面,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如同大群暗夜幽灵漂浮在赵烈面前,森冷逼人的杀气席卷而来,就连天空也似乎弥漫着淡淡黑云,月色蓦然黯淡下来,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冷冷道:“我们都是来自突厥帝国的死士,只要能要杀你,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我们已经在江南苦苦等待了半年时间,你深夜独自离开黑虎城,身上并没有携带威震天下的长刀,而且喝得半醉,乃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今夜你必死无疑!”赵烈轻轻仰头饮尽了手中烈酒,眼中射出了痛苦的目光,轻轻道:“我已经整整一年未出手了,今夜我想独自静静沉思,千万不要来惹我,你们尽快走吧,我今天不想动手,更不想大开杀戒。”近百名突厥勇士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他们听到赵烈如此狂妄的语气,眼中顿时射出了愤怒冰冷目光,没有人再说话,虽然面对威震天下的武林战神,他们毫不畏惧,默默把赵烈团团围住,缓缓拔出了各式森冷兵器,光芒乱闪,黑芒四窜,益发显得杀气腾腾,飘落地面的枯叶无风自动,风中散发着极度的冰冷杀意。赵烈面容沉稳如水,凝视无边的夜空,心痛得厉害,话语中透出无尽的悲凉,沉声道:“夜月高挂,风平浪静,我以我血洗我心!”周围百名高手虽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是他们心头莫名其妙地感到了突如其来的寒意。“砰”的一声巨响,赵烈猛然震碎了酒坛,烈酒化为宛似龙形的黄色光影冲入口中,他冷冷发出长啸,啸音中充满了裂心的悲痛,黑色气雾缠绕在身边,只见真气迸散的电光猛闪,黯淡光线如在水中折射,真气刮擦的尖厉声和隆隆的气爆声中,隐约可见黑色猛虎在他身边狂奔咆哮,相交处更是尖啸如泣,火花四射,声势惊人至极!四周的突厥高手心念电转中,心急如狂,正打算不顾一切地对着赵烈一扑而上,却骇然地发现赵烈猛然生生地消失在夜空中,身影闪动的速度简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砰”地一声低沉闷响,赵烈诡异地从人群后面横腿扫暴了一名突厥高手的脑袋,血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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