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晚谦腿稍微一跨，人就坐了上去，他直言不讳道：“破坏我的单车作契机，也就你想得出来，你怎么不破坏你的车。”他轻轻拨开梁赞倚在车把上的手。

林晚谦没见着药，倒见着柯柳姿手里攥着白纸，露出粉色的花边一角，他自己没有这种书纸。

林晚谦不急不慢，笑着问他，“梁同学，你要跟我交好么？”

吃过鱼粥后半小时，柯柳姿就开始鼓动林晚谦关灯休息，难得今日没有追究他的学科作业，用林南嘉的话来形容，那简直就是武则天大赦。

能让柯柳姿以谈心为藉词的，那肯定是让她不顺心的事。

梁赞想了想，还是没能说出点啥。

“我还有话说。”

梁赞先发制人道：“大家同学一场，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的。”

这般雅致的，通常是女孩子家喜欢的。

这人平日里对待谁都是客客气气的，梁赞倒是第一次见他调皮耍赖，忽生了让他得逞的念头。

柯柳姿还坐在他的床头边，却已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拍着旁边的凳子，语气颇为严肃：“晚谦，过来。”

林有才回来后也问了一通情况，夫妻俩商量好让林晚谦这几日都喝上粥，食堂的饭菜不论油腻清淡一概不让他吃。

梁赞倚在车把上，语气轻浮，“以前嘛，觉得你清高、你孤寒，谁碰到你这样的人都做不成朋友，包括我。后来我改变了想法，我觉得我跟你也能玩到一块儿去，但破冰总得有个契机的，你说对不。”

结合柯柳姿头顶上的火焰，林晚谦追根溯源，应该是学妹给他的那封情书，他当时看都没看直接给塞书包里，几日过去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这会儿竟让柯柳姿翻了出来。

柯柳姿看他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知道他要去洗澡，“没事，你赶紧去洗澡吧，妈来找找看。”

梁赞捏着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被一把夺下。

供一对子女读书不容易，夫妻俩闲来无事都要聊上几句早餐店的生意，以前大多做的是小区住户的生意，现在混得开了，过路人的量也跟着起来，就在商量着买上几把桌凳陈设在店门口。

“晚谦，你不要瞒着妈妈，你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

林晚谦摸不着头脑，他拨了拨湿发，“妈，怎么了？”

最后一次拿出来是今日下午犯病的时候，是梁赞替他拿的，当时身子疼痛难顶，一时之间也记不得梁赞有没有给放好回去，他说：“应该就在书包两侧，找不到也没事反正输过液了，都好得差不多。”

“我想不通你的用意，”林晚谦把停车支架抬下来，“比如割坏我的车轮，又执意送我回去。”

聊完进了房间，看见柯柳姿给他翻着书包，林晚谦疑惑也带点不乐意，“妈，你在找什么？”

后来林有才想起了什么，问林晚谦，“爸刚上楼的时候，没见着你那辆单车，给停哪儿去了？”

林晚谦再回来已是二十分钟后。

梁赞双手插进口袋，来回走几步，踢了踢空气，“这人真的是……”

林晚谦回道：“跟同学换着骑了，明天上午他就把车给还回来。”

钥匙插入车锁孔打着了，车子发着细微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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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才点了点头，“要是车子不行了就跟爸说，爸来给你换一辆。”

他压了压嘴角，拿出手机唤了宋仁过来接他。

柯柳姿努力挤出笑脸，“开学这么久了，妈都没来得及关心你，现在跟你谈谈心来了。”

林晚谦点头，莞尔道：“嗯，我听着呢，你说。”

“昨晚不是吃过药嘛，那药到哪儿去了？”柯柳姿着急，“妈先给你找好，等会儿你睡前吃点。”

“不用，挺好的……”林晚谦应他

“但我觉得你现在放手才是最好的契机。”这语气听起来带着愉悦，林晚谦朝他挑了挑眉。

林晚谦当真说走就走，他拧动了把手，车把打右绕开了梁赞，慢悠悠地撇下话，“走了，明天记得到古早小区来领你的车啊，梁同学。”

车子嗡嗡嗡几声，林晚谦心情霎好，一溜烟地不见人，就丢下梁赞一个人在乌漆墨黑的停车场。

只要他一松手，面前的人即将离去，梁赞清楚并且也同意，“算了，回去吧。”

梁赞两眼一抬，能预料到林晚谦的下一步。他反手摁紧后座，笑眯眯地说：“别这么急嘛，你倒是等等我。”

林晚谦在学校闹了病，最担心的莫过于林有才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