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谦没接,反而举高了手里的袋子,笑起来颇有如沐春风之感,“我这还有好几份呢,一家够吃!饺子还是吃鲜包的好,那么多也吃不完,没事您尝尝。”
“请了半天假,我回了趟九故里老家看我姥姥。”
保安大叔收起颓然的情绪,套上一副笑脸,让人瞧不出一丝哀伤,他说:“是晚谦啊,放学了怎么没骑单车回来?”
林晚谦闭眼靠在座椅上似睡非睡,忍着嗓子眼的酸涩味,在颠簸的山路里意识朦胧,午后的梁赞在练体能还是打球,倘若都不是,那此刻他在做什么。
林晚谦赶在天色暗时坐上了回程车。
待林晚谦走近时,那位大人物经理离开了。他一如往常打着招呼:“王叔。”
“现在家里日子过得挺好的,”林晚谦笑了笑说,“姥姥放心。”
大姐转头就跟司机师傅聊话:“现在的孩子真不比我们那一代,弱不禁风的,走两步路就要喘,坐会儿车就要吐,当爹妈的也不顾顾孩子体质,让死读书怎么行。”
林晚谦在一众哄笑声里把话记着,单从运动这点来看,梁赞确实是他形容的那样没错。
王叔拿着盒子,情绪很是复杂,他吸
反观自己畏畏缩缩的,显得不中用。
随车的售票大姐察觉到了,给他递了个袋子,说:“小伙子不行啊,坐个车子脸色蜡白,你这身子虚得多锻炼才行。”
在车上晃荡得头晕胃绞,林晚谦脸色惨白,越发难看。
“嗯开心,”林晚谦从袋子里拿了一盒饺子放在保安亭里的桌上,“叔,这我姥姥包的饺子,给您一份,晚上煮着吃。”
三平二满是过,巴蛇吞象也是过,有道是知足常乐,能放宽心过日子才不至于折磨别人折磨自己。”
梁赞也用过这个词形容他。
“这样啊,那玩得开心吗?”
林晚谦满脸倦意,他没有梁赞对运动的坚持热爱,即使明面上没有做任何表示,但暗地里常羡慕梁赞健硕的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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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不禁风——
“记得晚谦快十八了,”妗子很热情,笑着说:“年纪小,这个头啊还能长,到时要赛过你更多。”
王叔是外地来的独居中年人,来了也好些年,跟邻里关系处得好,他怔在那儿,忙说:“那,那怎么能,你姥姥包的饺子我怎么好拿走,孩子你拿回家去。”
两三步进了大门,远远看见保安亭里出现一位经理,正和保安王叔严肃说着话,林晚谦听不见声音,但从王叔耷拉着头不发一语的神情看来,十有八九被训斥一番。
怎么会想起他了,可又确确实实是想起他。
老太太跟妗子剁了肉馅包了饺子,一盒盒打包好让林晚谦带回去,因心疼孙儿路途遥远不好扛重物,老太太迟迟没搁放自家的蛋肉和鲜菜。
他起身要塞回去给林晚谦。
傍晚时分,古早小区走道上的人少了很多,林晚谦一觉醒来精神大好。
临近正午时舅舅两夫妻回来了,舅舅拍一把林晚谦的肩,感叹道:“不得了,看咱晚谦长高啦,是个大人了,连舅舅都要矮上你半个头。”
梁赞曾在班上说起自己是一个认定了就会坚持下去的人,当时高美珠还一味嘲讽他话里九分浮夸,是吹捧自己。
司机专心看路,没接茬。
老太太一笑,说:“哎呀有你这话,那姥姥可真是放心了。”
一餐饭吃下来欢声笑语,都在打趣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