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是很好看。
“妈,我就知道你要来接我。”梁赞揽过梁夫人的肩,劲儿大着,抱着把人晃了晃。
“我的宝贝儿子,妈当然要来接你的。”梁夫人亲了亲梁赞的脸颊,抽出手把行李箱推给了身后的司机,她满面春风,招着后头闷闷不乐的梁思谈,“阿谈,走快几步,怎么一来就拉着脸,不开心了?”
“她一向这样,妈你不用理她,”梁赞疾快接话。
梁思谈握拳就要砸梁赞的脑门,梁赞反手一握,“天天一句不爱听就要打人,妈你看她,一点都不像你。”
“注意分寸了,别老贫嘴逗你姐。”梁夫人一手环一个,边走边说,“走,妈带你们整点好吃的,坐这么久的飞机累坏人了。”
梁赞顿了顿,目光有所探寻,“妈,我爸呢?怎么让你一个人来?”
梁夫人笑得略微拘谨,“你爸啊大忙人,手头上有要事处理还得见个客户,妈着急见你们,可不愿等他。”
话音刚落,双双噤声。
知道他们不开心,梁夫人又把话头一转,“怎么我们阿赞不长个头啊,哎哟,你看你姐都要窜得比你还高了。”
她还比划了下,“这好没道理,你妈妈身量一米七,你爸还是一米九的人,“这大好基因怎么都让你自个儿给消化掉啦?啊?”
梁赞撇了撇嘴。
梁思谈睨着他,“对,全家最矮梁赞,总结完毕。”
“哎,都别说我了,我也摸不清原由啊,妈你老实说,我是捡的吧…啊?是不是你捡的嘛,你说……”
“这么好看,上哪儿能白捡。”
三人推着行李,一会儿有说有笑地走了出去。
greatneck别墅,梁夫人在小二层立着,她握着手机,摁下熟悉的数字,一通通拨去永远都是石沉大海。
她拉开帘子,是一扇落地玻璃,往下看就能见着梁赞和caesar,caesar是她养的拉布拉多。
都说升高三了压力大,但梁赞是怎么也瞧不出来,请假好几日一本书都不带的。
其实也带了的,带了一本与高考没有明面关联的练字帖。
梁赞正拿着棒球跟caesar玩闹,扔得老远就给手令让caesar跑去捡。
梁夫人不禁感慨:这孩子跑起来的动作跟他爸爸一模一样。
门外脚步声渐渐近了,梁思谈摁下门把推开,“妈。”
梁夫人把帘子放下,恢复满面笑容,“怎么了孩子?”
梁思谈不打算进来,她就站在外面,开门见山地说:“梁守正呢,不回来见我们了吗?”
她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梁夫人想,身上那股傲劲正像极了她年轻时。
梁夫人听着不悦,责备道:“妈说过了你爸忙呢,会赶回来的,再者他是你爸爸,不要直呼长辈大名,怎么长大了反而失了礼数。”
梁思谈不接这茬,端着祈求的口吻道:“妈,阿赞听不到的,你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吗?两天不见人影了,他是忙呢还是不回来了。”
梁夫人有一瞬间僵直在那儿,她思忖着,梁思谈是知道些事情了。
可是她得统揽局面,家破碎了,也要粘好相连,维持下去。
“你想多了,”梁夫人撂下话,很平静地说,“你爸爸一定会赶回来跟我们一起过新年的。”她把话说得斩钉截铁。
梁夫人这辈子吃的苦都是跟随梁守正才体会的。
生女儿的时候难产,足足生了一天一夜,那咬牙的疼痛像针扎脑子般难受。
梁守正当时也哭了,他拉着梁夫人的手说这辈子会好好对她。
那时家徒四壁,小日子却过得和和美美的,最是叫人艳羡,如今最疼爱的女儿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被糙养的儿子将要迈过高考难关了,至于小儿子,已经很久没有与她在梦境里相见。
岁月悠长,从两人懵懂到四人美满,从青丝到银发。
梁夫人眼眶湿润,不经意间发现梁思谈关门离开了,如同不经意间发现梁守正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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