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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嵊屿也住这一栋,比他俩高几层,区别在于一个是租的,一个是买的。

单靠他自己租不起这么贵的房子,好在贺迟森腕儿足够大,公司怕照顾不周,直接贴了一半房租方便他随叫随到。

谭嵊屿是个拎得清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搬过来到现在他还没进去过贺迟森或陆温寻家里,等人只有门口和地下车库这两个地方。

他只知道这两人在谈恋爱,不知道他们已经同居了。

有时候为了掩人耳目,贺迟森会装模作样出门,走到对面,敲门,等陆温寻来给他开门,或者角色互换,陆温寻装模作样出门,走到对面,敲门,等贺迟森来给他开门。

这才是明星与经纪人在家会面的正常流程。

不过他们都不太喜欢正常流程,更习惯踏进各自家门后朝对方走去,只要不出门就一直待在一块儿。

比如从昨天到现在。

陆温寻作势起身,打算去房间外接电话,贺迟森仿佛有分离焦虑症,给电影按了静音后抱住他的腰蹭了两下,不让人走。

陆温寻只好又坐回来。

贺迟森圈着他的腰,将下巴放到他左肩,右耳贴上去,似乎想听清电话另一头在说什么。

想也知道一个字都听不见,陆温寻于是放下手机,打开外放。

开头是照例寒暄,导演问起贺迟森在干什么时,陆温寻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答:“大概率在睡觉。”

贺迟森往他腰上掐了一把。

“下午三点还没醒吗?看来上部戏确实辛苦啊。”

陆温寻按住贺迟森作恶的手,嘴角含笑,说话语气却像无事发生般沉着:“嗯,和之前相比是有些累,不过剧本他也有在看,您不用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打电话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约大家一起吃个饭,迟森的能力和职业素养我是知道的。”

敲定时间地点人数后通话就结束了,贺迟森拉开跟陆温寻的距离,看着他的侧脸问:“三个人?谭嵊屿也去?”

“嗯,”陆温寻转过脸对上贺迟森的视线,“我打算让他慢慢接手我的工作。”

腰上的重量消失了。

“接手你的工作?那你去做什么?带新人?不管我了吗?”

“陆温寻,我对你来说到底——”

“算什么”三个字被陆温寻吞了进去。

他吻得突然,小口小口咬着贺迟森下嘴唇恳求他打开牙关让自己进入,手从沙发靠背移到贺迟森后脖颈,手指逆着发根往上走,贺迟森整个人像是触电一样全身发麻,在陆温寻舌头进入他口腔时翻身把陆温寻整个人压上沙发。

明明是陆温寻起的头,先动情的却是贺迟森;他熟练地缠上陆温寻的舌,手掌托着陆温寻后脑勺朝自己方向送,胸膛因为接吻时剧烈的呼吸交错起伏,影音室里只听得见衣物摩擦声和粗重喘息。

贺迟森吻得太急、太凶,陆温寻来不及吞咽,一道津液顺着嘴角淌下,唇瓣殷红润泽,淋着水光。

他仰起脖颈眯着眼睛小声在亲吻间隙里喘着,手沿着贺迟森胸口一路往下,摸进睡裤,隔着内裤揉搓贺迟森已经半硬的性器。

食指勾着内裤边缘往下扯,陆温寻想直接握上那根能带给他欢愉的东西,指尖刚碰到毛发便被贺迟森钳住手腕,不允许再深入半步。

两人停下接吻,贺迟森撑起上半身望向陆温寻,等他的回答。

“……先给我。”陆温寻眼神迷离,几乎是嘤咛着哼出这几个字。

身体反应也算一种回答,贺迟森不再执着,扯下陆温寻睡裤内裤扔地上,跪在陆温寻腿间,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往身后拉,让陆温寻的臀肉挤上他大腿。

贺迟森松开一侧脚踝,探指摸进陆温寻后穴,另一只手顺着踝骨往上,掐住小腿折向大腿,然后朝外一推。

被他手指撑开的穴口湿淋淋地暴露在眼前。

贺迟森就着陆温寻分泌的体液粗糙做了几下扩张,退回手,虎口卡着内裤边缘往下扯,狰狞的性器挣脱束缚猛地跳了出来。

贺迟森飞快撸了几把喘了口粗气,扶着已经硬得发痛的阴茎直挺挺捅了进去。

陆温寻短促高昂地“啊”了一声,眉毛因为撕裂般的疼痛拧在一起;他不由自主绷紧腰身,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张又闭上,随着贺迟森动作断断续续地说:“迟森……慢点……慢点……”

贺迟森装作没听见似的大力征伐这块销魂蚀骨的乐土;他知道怎么让陆温寻爽到痉挛,但他不愿意那样做;这是一场类似于惩罚的性交——陆温寻让他痛了,他要让陆温寻感同身受。

贺迟森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停下,从陆温寻痛苦的表情里他竟然生出一丝扭曲的愉悦感。

世界上只有他能让这个人露出这种表情,陆温寻被摧残蹂躏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

理智在陆温寻眼角滑过一滴泪时瞬间回笼。

陆温寻的呻吟不是他熟悉的语调,流眼泪明显是因为太痛。

但他望过来的眼神里没有责怪,贺迟森心头一软,抬起拇指抹了抹陆温寻眼角。

他调整跪姿,下身跟着换了角度,再次进出都蹭着陆温寻敏感点。

陆温寻连着发出几声满足的叹息,贺迟森俯下身,鼻尖讨好般轻蹭他的脸颊,为自己的莽撞乞求原谅。

“我很怕你不要我。”贺迟森侧过头,贴着陆温寻耳边声音沮丧,“很怕。”

一双手圈上他后背,陆温寻用的力气不大,贺迟森却觉得自己被牢牢禁锢住了,永远也脱不开身。

他其实也不想脱身。

“没有……我只是在考虑未来,”陆温寻边说边用微麻的指尖隔着睡衣摩挲贺迟森脊背,“我们的未来。”

“你有没有想过,卫尧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贺迟森轻轻蹭了蹭陆温寻颈窝,表示没有想过;他下身还停留在陆温寻体内,这比猛烈的抽插更能让他明确对陆温寻的占有。

“之前都是女演员和你演对手戏,绯闻什么的,对你我都没有影响;卫尧不一样,他是同性恋,演这个角色相当于告诉大家,你和男人也能产生火花。”

“如果电影热度足够高,你和另一位主演的名字将会绑定在一起,任何人的介入都像第三者,这是第一种情况。”

“我担心的是第二种。电影热度没有想象中的高,你们之间的故事会被人遗忘,但你扮演的卫尧是那样鲜活真实,大家很难再用单纯的眼光看待你和身边其他男性的互动。”

“他们会靠臆想揣测你跟对方的关系,礼貌注视等同于眼神暧昧,保持风度被说成心里有鬼,刻意回避更像是欲盖弥彰,”陆温寻抱紧贺迟森,声音弱了下去,“假如那个人是我呢。”

贺迟森身形一凝,他知道舆论对陆温寻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亚于杀人凶器。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并非他们臆想,我和你的关系不止步于相伴多年的合作伙伴;可是当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也要被拿来剖析审判、赋予它内涵时,我该怎么办?”

“就好比下雨我为你撑伞,伞柄朝你倾斜怕你淋湿,他们会说这是爱;好比到你手上的每一份剧本都是我精心挑选,让你能尽情演绎,他们会说这是爱;好比你上台领奖,获奖感言里有我的名字,而我在台下注视着你,他们会说这是爱。”

陆温寻自嘲地笑了笑:“都被他们说中了。”

“谭嵊屿不会受到影响,无论别人怎么说,你和他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但是迟森,我做不到。”

陆温寻推开贺迟森肩膀想和他对视,动作时体内的东西跟着变了位置;他小小地轻喘了一下,平静后看着贺迟森的眼睛说:“……我做不到,我会心虚。”

谭嵊屿对饭局很重视,不仅买了套新衣服还剪了头发。略显弱气的中长发变成干净利落的短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在地下车库碰头时贺迟森跟陆温寻险些没认出他。

只看见保姆车旁边站了一个人,穿着一身裁剪考究的白西装,正抻长脖子对着后视镜整理发型。

谭嵊屿余光瞥见他俩过来立刻收敛起自我欣赏的劲儿,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说:“我去开车!”

“等一下。”

谭嵊屿手刚碰到车门,被陆温寻这么一叫瞬间一动不敢动,顿了两秒才缓缓回过头满脸迷茫地看着他俩。

“是你要他穿成这样?”陆温寻皱着眉头发问。

“我没说过,”贺迟森摇头,语气里充满了笑意,“我不知道他要去结婚。”

陆温寻叹了口气。

他担心谭嵊屿紧张昨天特意给这人发消息,说这场饭局没他想的那么正式,只是提供个场合让各方在开机前先认识一下,打个照面而已。

谭嵊屿像平常一样回复“好的”,陆温寻以为这人听进去了。

“嵊屿,过来一下。”陆温寻对谭嵊屿招招手,后者“哦”了一声,连忙一路小跑过来。

“寻哥什么吩咐?”谭嵊屿眨眨眼,一脸天真烂漫。

“回去换套衣服,按你平时的风格来,现在这套……过于隆重了。”

“如果是参加自己婚礼的话,就刚刚好。”贺迟森调侃道。

谭嵊屿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俩。

四月气温逐渐回暖,两人都穿得轻便简单。贺迟森黑色皮夹克内搭白t,下身做旧牛仔裤,脚上蹬了双卡其色工装靴;t恤下摆被松松扎进牛仔裤里,皮夹克又是短款,一双长腿荡在外边,身材比例很是优越;陆温寻则穿着米色高领羊绒衫,下身浅色休闲裤,脚上穿了双拼色麂皮运动鞋,从内到外透着一股教养极好的疏离感。

和他俩相比,自己这身泛着光泽的缎面西装确实过于隆重了。

很像被临时通知加班的证婚人和一对旅游途中一时兴起冲动结婚的同性情侣。

谭嵊屿心里想着昨天花掉的五位数人民币,双腿顿时变得很沉重;他挣扎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不合适……吗?”

“嗯,不合适,”陆温寻斩钉截铁,“回去换一下,我们在车里等你。”

“好吧。”谭嵊屿耷拉着脑袋从陆温寻身边走过,顺手递出车钥匙。

和最初的意气风发相比他现在肉眼可见地沮丧,贺迟森宽慰道:“放心,以后有机会穿。”

脑海里瞬间浮现自己穿着这身衣服给面前俩人证婚的模样,谭嵊屿呆了一呆,连连摇头说:“不了不了。”

说完快步走向电梯。

“看上去他好像不太愿意接手你的工作。”贺迟森从谭嵊屿后背收回视线,面带笑容亦步亦趋跟着陆温寻。

“他还不知道这件事。”陆温寻目视前方按了车钥匙,车灯闪了一下,他回过头侧身对贺迟森说:“先上车。”

车门关紧,陆温寻拿出手机确认饭店位置,贺迟森摸上他的耳垂,缓慢揉搓着,“你还记得第一次带我去应酬,自己什么打扮吗?”

陆温寻关掉手机陷入回忆,嘴角逐渐弯成上翘的弧度。

“记得,白衬衣黑西裤,仿佛一名公职人员。”

贺迟森朝他这边倾过身,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忘了,还有一条领带。”

陆温寻微微侧脸,两人的唇近在咫尺,说什么都像调情。

“有吗?”陆温寻轻声笑了笑,气息扫过贺迟森唇角,“我不记得了。”

贺迟森望进陆温寻眼中,无辜和狡黠同时存在于他清澈的眼神里——这人正肆无忌惮地撒着谎。

贺迟森忍下接吻的冲动,松开陆温寻耳垂拇指伸长来回磨蹭他下颌线。

“你怎么能忘呢?”贺迟森呢喃般轻声说,语气比起埋怨更像挑逗,“当天晚上那条领带可是从你领口滑到了手腕,最后还蒙住了你的眼睛。”

“你说得不对,”陆温寻扬了扬下巴,眼中带了一丝挑衅,“是先蒙住了我的眼睛,然后才缠上我的手腕。”

“是吗?我也记不太清了,”贺迟森的唇擦过陆温寻脸颊,在他耳侧停下,嗓音低沉性感,“我只记得那晚你叫床声很动听,好几次我差点把持不住。”

贺迟森说话时带起的细小震动通过空气荡向耳廓,温热的酥麻感沿着脖颈窜到尾椎;陆温寻定了定神,含蓄一笑,掩饰自己因他而起的魂不守舍。

他不知道这样只会让贺迟森更加心痒。

洁白的齿贝在陆温寻微启的双唇间若隐若现,贺迟森什么也没想,凑上前咬住了陆温寻唇瓣。

熟悉的柔软在齿间辗转,贺迟森手掌压上陆温寻后颈,亲吻间用拇指摩挲他耳后这片皮肤。

轿车行驶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远光灯即将擦窗而过。

该停下吗?贺迟森犹豫着,半睁开眼瞥了瞥窗外。

这辆不知道谁在开的车马上就要经过他们。

保姆车车窗贴了单向透视膜,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问题是挡风玻璃——为了能留下好印象,有行程时谭嵊屿总会提前把它擦得很干净。

但贺迟森不想停下,特别是陆温寻抬手抵上他胸膛,用动作表示亲吻该结束了。

通常他很听陆温寻的话,前提是两人不在床上;作为经纪人陆温寻最先考虑的是他的事业,冒着被人看见的风险接完这个吻不是明智之举。

然而在贺迟森看来,浅尝辄止的亲吻意味着妥协——不是对陆温寻,而是对那些藏在暗处的狗仔娱记们。

被发现又能怎样?

贺迟森从座位起身整个人压上陆温寻。

副驾座椅堪堪遮挡住他们,挡风玻璃外轿车以中等速度驶过,车里但凡有人回头一眼就能明白这两人在偷偷摸摸做什么。

无所谓了。

贺迟森膝盖挤进座椅,一手撑玻璃一手扶椅背,把陆温寻困在臂弯中好加深这个吻。

最开始陆温寻回应得小心翼翼,大概是惊诧于贺迟森的叛逆尚未回过神,仅靠身体本能动作;但他已然成为贺迟森的俘虏,没有别的选择,于是渐渐放开自己,抬起双臂环住贺迟森脖颈,后脑勺的发在接吻时来回蹭着车窗玻璃。

贺迟森早就知道只有亲吻远远不够,奈何在车里又做不了什么,只好收紧手指,把力气撒在座椅靠背上。

他总是这样,只是和陆温寻接吻就会动情,像是身体里有一根无形的线,从喉间穿到下面,稍微被陆温寻挑弄几下舌头下体就起了反应。

亲着亲着陆温寻的手不知怎么就伸进了t恤,摸他的小腹和胸膛,手指稍微碰一碰乳尖,又环上后背拥抱他。

贺迟森喘息声越来越重,突然一停——陆温寻的手摸上了牛仔裤拉链作势要往下拉。

贺迟森捏住他的手腕,哑着声音说:“要在这里做?”

他如撑在弓弦上的羽箭,蓄势待发,只需陆温寻一声令下。

“不……”陆温寻压着喘息轻轻摇头,“我给你口。”

不等贺迟森回答陆温寻已经将人推了回去;他帮贺迟森调整座椅到合适位置,双膝着地跪在贺迟森腿间,然后低下头——

贺迟森是真没想到陆温寻选择用牙齿帮他解开裤链。

陆温寻贴得极近,牙齿咬着拉链头缓缓往下走,鼻尖时不时蹭过鼓囊的裤裆,温热的气息穿透织物裹上皮肤,贺迟森下身涨得发痛。

金属锁链逐渐松开咬合的声响变成一种折磨,陆温寻最后才抬手解开最上面那颗扣子,翻开牛仔裤门襟,扒着内裤边缘往下拽。

他没预料到贺迟森会这么硬,阴茎从内裤弹出来时来不及闪躲,啪地一下拍到脸颊上。

陆温寻眯了眯眼睛,抓住那根东西在手里来回撸了几下,看了贺迟森一眼,低头含住了顶端。

贺迟森喘了口粗气,立刻绷紧小腹,仰面躺进座椅双眼望着天花板。

舌尖绕着顶端打了个圈,陆温寻侧着往下像吃冰棍那样含着柱身吮吸,一只手托着囊袋反复揉搓,动作轻柔。

淫荡的吸水声回荡在车内,贺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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