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夜店(2/7)111  哥哥他在外做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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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鸣,鹤鸣!”许清树将脚插入了门内,一副他不收钱就不罢休的样子。

“痛快!”

“是谁?”许清树问。

他们的家离这里有将近十公里,许鹤鸣应当坐了许久的公交车才过来,想到这里许清树心中愈发愧疚。

“六点。”

“什么事?”许鹤鸣问。

这是一座十分老旧的小区,连电梯都没有的矮楼紧贴着挤在一起,水泥石板铺的路上充满了泛着臭气的水坑。头顶杂乱无章的电线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恐怖,恍如鬼片中天花板里长出的女鬼的头发,要将人缠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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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能不能出来一下?”许清树小心翼翼地问。

许清树手上攥着一沓红色的钞票,像宠物一样小心试探着主人的心意,“这里有两千块钱,哥没什么可给你的,你马上就要考试了,拿着这些钱去好好买点吃的。”

到家的一刻已经是凌晨两点,祭日的第二天,母亲遗照前的香炉上插着三根已经燃尽了的香。许清树心中一痛,上前拿起三根香重新点燃,对着照片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走!”

他妈妈最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常去的网吧都被摸得一清二楚,于是便顶着大雨出门找人,最终掉入了网吧外不远处一个丢失了盖子的下水道里。

许清树已经听不进去这些大道理,每日上课该睡觉睡觉,晚自习时该出去上网上网。

“你出来就知道了。”

有人劝过他们母亲让许清树早些出去打工赚钱也好,可母亲偏不,硬是掏了比人贵十倍的学费将许清树扩招送进了一所普通高中。

许鹤鸣对自己的恨许清树觉得是应该的,若他不恨自己才叫自己觉得难受。许鹤鸣从小便是“别人家的孩子”,聪明乖巧,成绩优异,是自己害他成了孤儿,是自己害他永远没有了母亲。

许鹤鸣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这一片是酒吧夜店一条街,是这座城市晚上最热闹的地方。

“我嫌脏。”

凌晨的夜店门口聚集着大量的出租车,都指望着从这群人身上大赚一笔。

清树喜出望外,急忙冲不远处驶来的一辆出租车招手。

但偏偏许清树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你明天……哦你早上几点起床回学校啊?”

许清树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就当他准备将饮料收回的时候,许鹤鸣却接过那瓶饮料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上了高中许清树依旧没有收敛。高中按成绩分班,他们这些扩招进来的学生无疑都分到了末流的班级。说句难听话,连老师都知道他们不过是学校创收的工具,只要别做太过分的事儿,基本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许鹤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字。

他叹了口气,转身便看到了许鹤鸣放在沙发上已经收拾好的书包。

许清树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房间静得只能听到墙上钟表一秒一秒走过的指针的声音。

出租车左拐右拐终于驶出了拥挤路段,深夜的马路宽阔无比,汽车行驶得很快,黑暗中高大的建筑像快进一般向身后飞去,许鹤鸣感觉身上有些燥热,顺手将车窗摇下夜风吹在脸上,拂去一身的汗珠。

他今年二十一,大许鹤鸣三岁。父亲原本是矿上的工人,在许鹤鸣三岁那年就因矿难去世了,好在矿上赔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家里还有这么一套房产,母子三人日子虽然不富裕却也不窘迫。

“南城小区。”许清树冲司机说道。

夜间路上没车,出租车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开到了南城小区。

许鹤鸣啪地一声将门打开,正趴在门上的许清树险些摔倒在地,他尴尬地笑了笑,急忙扶住一旁的门框。

“不打表,80。”司机语气很冲。

许鹤鸣的眼睛与脸都红得似要滴血,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口中不断

深夜许清树被咚咚的敲门声惊醒,声音听起来带着十足的怒意,恨不得要将房门砸碎。

许鹤鸣嫌弃地将他的脚踢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许鹤鸣看都没有看那些钱一眼,作势准备将门关上。

这是一间两室的屋子,自母亲去世后,他便与许鹤鸣分房而睡。

许清树向沙发走去,将那两千块钱掖进了书包内的夹层,将拉链拉好防止散落,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

带着两个儿子母亲不好再改嫁,多年来便一直孤身带娃,只盼着两个孩子以后出人头地,苦日子也便到头了。

做完这一切时许鹤鸣已经不见了身影,许清树来到他房门口敲了敲门,叫道:“鹤鸣。”

偏偏高三的时候,班主任集体大洗牌,新换的是一名五十多岁严肃又有责任心的女老师。老师没有因为他们的身份就对他们戴有色眼镜,每天也是尽力管束他们,说哪怕考不上本科,考个好一些的大专也能找份不错的工作。

“鹤鸣?”许清树不知许鹤鸣为何会深夜前来,急忙下床开灯打开房门。

同许鹤鸣相比,许清树长了一张文静又秀气的脸,不知内情的人定会将他当做学校里的乖乖学生。可他却从小便不服管教,尤其到了初中,跟一些混子混在一起,抽烟打架逃课是常有的事儿,不出意外,他连高中都没有考上。

“你还有什么事?”许鹤鸣有些不耐烦。

许清树见状将刚刚从魏泽宇那里拿的饮料递了过去,“热的话要不喝两口饮料,冰镇的。”

许鹤鸣冷冷地没说话。

许清树怀着悔恨与愧疚进入了梦乡,身体被屋内的黑暗吞噬。晚上的酒终究喝得有些多,脑袋至今还有些昏沉。魏老板是个难伺候的主,情绪很不稳定,白天还得早些回去陪着。

那天夜里外面下大雨,许清树料定班主任不会这个时候来查自习,便又翻墙出去上网。班主任来了之后发现人不在,学生们又吞吞吐吐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便给他妈妈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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