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吗?
江辄止一声不吭地一直把人拽到一个房间,房门“砰”地一声在背后关上,江沅这回也不想逃了,连拖带拽地被甩上床。他眼前一花,江辄止就居高临下地在床边看着他:“宝宝,你现在情绪不正常,我不会跟你吵。我已经替你请了假,这里什么都有,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我不要谈!”江沅依然坚持,“我要回家!”
“你什么时候决定好,就什么时候让你回家。”
江沅怎么也没想到江辄止竟然打算囚禁他,他早就准备好了,把他带到一个陌生的房子,就为了逼他跟萧进分开。江沅发着颤,汹涌的悲愤就要把他吞没,恨不能就这么扑上去跟江辄止撕咬,一直到两败俱伤为止。江辄止真的有把他当儿子吗,他刚才口口声声的爱,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他拒绝的时候就可以把自己推出去送人,他后悔了,又要逼着他跟爸爸分开。曾经他的感情在江辄止面前那么不值一提,现在他跟爸爸的爱在江辄止眼前还又污秽不堪,他就是像个野蛮的暴君,专会扼杀他!为什么都要由他来决定!
“我恨死你!”江沅哭到都说不清话了,唯有一个“恨”字最清晰最咬牙切齿,“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把我扔掉,你还打我!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不要我!”
“我已经有爸爸了,我好不容易才有爸爸了。他什么都愿意为我做,他那么爱我,我也爱他……”
他最后哭着:“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你去结婚好了,去要你自己的儿子,我会祝你幸福的。”
坚硬的怀抱凶狠地阻绝了他接下来的话,停止了他伤人伤己的痛苦,江辄止抚着他的后脑,声音都嘶哑了:“原谅爸爸一次,不要再想萧进了,我把什么都给他,只要你,你跟我走。”
这句话直刺到江沅心里,他惶恐地把人推开:“你去找爸爸了,你也逼他了?你给他钱了,你让他卖儿子吗!”
江辄止这时候完全可以说出颠倒黑白的话:“不需要我逼他,我只是提出条件,做决定的还是他。宝宝,爸爸只想保护你。”
两句藏头露尾的话却已经是承认了萧进的决定,他也许真的很爱儿子,可是比起守着一段要永远不见天日的感情,始终是沉甸甸的能握在手里的金钱更有诱惑力。什么爱不爱的,在他们之间还是太缥缈了。
江沅默默地听着,他仿佛在思考,只是为了抑制住即将崩溃的眼泪。江辄止的手掌又抚上来,温暖而干燥,只为了抚慰他:“爸爸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你没收了我的手机,把我关起来,我就要信你的话吗?江叔叔,要是放在以前,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
江辄止的下颌紧绷,再难以启齿。他已经卑鄙过了,他没办法继续抹黑萧进,可也不想听江沅对他的失望。
看他这样就明了,这点真的出乎江沅的意料,江辄止竟也会有这种小人行径吗?他暗暗冷笑,又被一种报复的情绪填满了,“我不去留学,我也不要跟你走。”江沅的口气称得上是平静,却是有意在刺激他,“跟了爸爸我才知道,别人算什么。你作为爸爸的好兄弟,你更应该有分寸,爸爸还在家等我,这个时间我都跟爸爸做爱了,你不要耽误我们。”
江辄止放下了手,只是盯着那张不断吐露恶言的嘴。
这么久了,自从分开后这是江沅第一次尝到了报复的滋味。他望着江辄止的脸,那种扭曲的痛快在心底疯狂的扩大,直到把他的理智全部占去。这次的回忆比任何时候都更深刻,都要更痛苦,他又一次想到江辄止是怎么狠心地送走他,是怎么勒令他不准回家,他一次次的离开,就是一次比一次更绝情……明明是他,是江辄止自己划出了那条最深的沟壑,他已经拒绝了很多次他的爱了,无论是情人的,还是父子的,自己所有的感情都被他全盘否定。若不是萧进,要不是有这个亲生爸爸一直陪着他,江沅自己都不确定最后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从这种要杀掉他的感情里挣脱出来,他甚至都想以后可以去参加江辄止的婚礼了,江辄止又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后悔。江辄止后悔了,那他这段时间的痛苦算什么,不过是这个男人反复无常里的一个笑话吗?
江沅用力忍下眼泪,他在江辄止面前哭的够多了,他用一种讥笑的表情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继续嘲讽道:“我应该要谢谢你,要不是你一直逼着我回去,我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爸爸这样好的人。江叔叔,你不应该高兴吗,你每次来我家,不是最希望我跟爸爸好好相处吗?现在我跟爸爸都是可以睡在一起的关系了,你不是应该更放心吗,我跟爸爸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江沅的手抬起来,只是犹豫了一下,紧接着就拉开自己的衣服,把他一身的痕迹暴露给江辄止看。
江辄止的眼神闪烁,一块连着一块的红痕就仿佛是灼热的火星,深深的刺进他的眼珠,一连片的烧到心脏,又一次痛不可遏。
这些日子以来他就是在这种的想象里挣扎,从那夜的呻吟里,从萧进炫耀的亲密里苦心臆想俩人交颈缠绵的每一个细节。现在呈现在他面前的痕迹就很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每一块的痕迹里都充满了爱欲,全是他们交合时的激烈。不愧是他的儿子,真的很知道怎么刺激他。
“你也看到了,都是我自愿的,我跟爸爸是两情相悦,你把我关在这里就行了吗?是你说分开就能分开的吗!”江沅又是得意又是嘲讽,他终于亲眼看到江辄止的表情了,是隐忍的、可悲的,让他真想捧腹大笑说痛快。他终于变了,他是知道害怕了吗?
江沅现在完全只有终于扳回一城的得意,得意到可以忽略对江辄止的恐惧:“江叔叔,你上次来我家对我亲口说的,你想要自己的家,你想要自己的儿子。你亲口说的话,怎么自己却忘记了吗?反正,反正以后你什么时候结婚,跟谁结婚,我都不会在意了……我有爸爸了,我放下你了,你来找我之前,我就在想,要是你今年结婚,我还会给你准备礼物,为了养育之恩,我也会真心祝福你……”
越往后说越失了调,抽噎的又带上了哭腔,刚才还说已经完全不在意江辄止了,已经放下了,结果等亲口说出来,原来跟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从口齿间流泻出的时候就跟刮骨刀一样,实在还是很痛。
江沅也说不出来了,不止是他,连江辄止也再听不得这些一句句的都要跟他撇清关系的话。他猛地拽住江沅的手腕把人扯进怀里,满满当当地全部抱紧,他红着眼去追逐儿子的唇,一面是愤怒,一面是渴望,只想堵住他接下来伤人的话。
江沅怔愣了一下,为唇上的气息惊愕,等回过神的第一反应还是要把人推开。江辄止抱得太紧了,吻的又是那么凶猛,浓烈的灌满了他的气息。江沅被亲得根本透不过气,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动弹不得,推拒他的那点力气就如泥牛入海,他嘴里心里只剩酸楚,这个时候亲他干什么呢?
江辄止的嘴唇是那么干燥,跟江沅的纠缠在一起只有不尽的痛意。这个亲吻并没有多少爱,凝注的只有愤怒不甘。江沅推不开他,只能被江辄止抱紧了亲,多亲一刻就多一分疼,直到江辄止舔开他的牙齿,要把舌头伸进他嘴里,江沅才猛然惊醒,他突然来了力气,发疯一样地挣扎起来,连江辄止也觉得不对劲了,终于松开了他。嘴唇刚刚分开,一个巴掌就甩过来,在江辄止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江沅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这一巴掌,他发抖地喘个不停,又喊起来:“我要回家!”
江辄止被打得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其实并不是很疼,可这一巴掌实在的逼出了他更多的狠意。只是亲吻就能让他这么生气吗,因为这张唇已经属于萧进了?除了那个男人,别人就碰不得他了?
江沅更是疯狂地捶打起他:“你滚开,让爸爸来,我要回家!”
他心里就只有一个爸爸!可这本来都是他的,本来全部都是江辄止的!儿子都是听了萧进的蛊惑,才多久就能把对自己的感情放下,他都能说要祝福他的婚礼了,已经把他放下了,放的这么彻底了?
江辄止浑身都是毛骨悚然的寒气:“我说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想见他,你想都别想!”
一股猛力直朝着他扑来,江沅躲闪都来不及,人已经被压到了床上,这次的吻更加的凶狠可怖,一口咬住了他的唇瓣,在他疼得呜咽的时候再亲上他的嘴,江辄止的舌头还是伸进来了,蛮横地在他的口腔里搜刮,野心勃勃的要占去萧进留过的痕迹,只能再沾上他的气息。
江沅被他亲得浑身发毛,惹怒江辄止的恐惧又重现,他只能扭着头,要躲开这个窒息的吻。他能感觉到的只有疼,是愤怒的充满占有欲的吻,简直要咬住他的唇瓣吞进去。跟萧进的时候却不是这样的,爸爸总是温柔地亲着他,舔舐起他的唇瓣,亲到像融化的糖浆,在黏黏糊糊中开始爱他。
这才是能让他感受到爱意的吻,江辄止真的爱他吗?他今天的后悔,也许只是他跟萧进的男人间的较量,只是被比下去的不甘。一直追着他说爱他的儿子变心了,所以他感觉挫败了是不是?
几乎是在顷刻间就被这种想法蒙住了头脑,可信极了,又悲哀极了。江沅更用力地拒绝,江辄止再要亲他,他也是张嘴就咬,可马上就被捏住了下巴。江辄止就像要跟他较劲一样,发了狠的一定要亲够他。俩人的嘴唇不断地厮磨啃咬,直到溢出淡淡的血腥味,江沅只张口喊了一句“爸爸”,又被按住双手压上了床,江辄止沉重的身体就压在他上面,只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发红的眼珠,江沅甚至能嗅到一股野兽的味道,如饥似渴的就要吞噬他。
江辄止的嘴里喷着粗气,他的手直接从江沅的背后伸进去,再抓住他的衣角只一下就把上衣脱掉。江沅身上凌凌的一冷,他的头发全乱了,心口更因为恐惧狂跳,他撑着床还想往后退,江辄止跟着欺身上来,就像片阴影急等着把他吞噬。
一只手又重新掐住他的下巴,伴随着江辄止更为阴冷的声音:“宝宝刚才说什么,这个时间你都跟爸爸做爱了。”
江沅怕归怕,还要梗着脖子赌气:“对,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以前我没有求过你吗,是你不要我的,就是你不要我!”
眼看着江辄止的脸色又变得阴沉,江沅再很恶意地朝着他的下身瞪了一眼:“我光是碰爸爸一下他就忍不住了要跟我做爱,江叔叔,都是男人,以前我怎么亲近你你都没反应,我现在才想清楚,你是不是不行?”
空气里有一瞬的寂静,慢慢的,江辄止忽地捏上江沅的脸,阴寒之极的语气反问他:“我不行?”
江沅的牙齿磕搭了一下,话已经说出口了,他想后悔也不行,便还要不知死活的继续刺激他:“我看你这么多年也没找女人,恐怕其他人早就这样想了。”他在这时候竟是忘了,明明是他平日里逼着求着,动不动就用眼泪威胁,把江辄止看得那么紧,根本不让他有找情人的机会。
江辄止都被他的倒打一耙给气笑了,他继续捏着江沅的脸,把软嫩的皮肤捏到一片通红。江沅疼得直甩头,就想拍开他的手,江辄止又问一次:“我不行?”
“你滚开,滚开!”
江沅往床边伸出手,抓着床沿只想跑,背后发出冷冷的一笑,那双手跟毒蛇一样地贴上来,摸上他的后腰,抓着他的裤子往下一扯。
屁股上也冷飕飕的,江沅大声叫起来,两条手崩得直直的,再也抓住的也只有一团空气。江辄止的身体又压上来,滚烫地贴住他,抵在他屁股上的那种热度再熟悉不过,热欲勃发,隔着西装裤也能感受到里面的勃动,是因他而起的怒气,因为他炽热的情欲,就是没有温情。
真正意识到江辄止想做什么,江沅这下真的浑身都发凉了。就是因为知道江辄止这人有多狠绝,被道德感束缚的有多重,所以才敢这么再三的放狠话。从前他主动的次数难道还少吗,主动一次就被推开一次,紧接着就是长久的冷漠,他已经从心痛到习惯了。今天也会是一样,江辄止说他后悔了,后悔了又能怎么样,最多把他关起来,只要他说两句刺激的话,等江辄止知道最终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就会放他走了。
可是现在,江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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