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黎弯了弯腰，仿佛附在他耳边说话般，“那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把你卖给我了。”

文澜几乎要自嘲出声。

猎物。

文澜没有过那方面的经历，但到底处在上流社会，肮脏龌龊的事也见了不少。

文澜的下颌有一瞬间的紧绷，要开始了吗。

文澜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是。”

宋迟黎半靠着墙，手上拿着打火机开开合合地把玩，倒也没点着烟。“来找我？”

文澜犹豫着，“我爸爸叫我来找你。”

可能吗。

空旷的走廊里针落可闻，文澜能感觉到宋迟黎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也不说话，可能是在玩味地打量“猎物”吧。

究竟真情假意，文澜不清楚，但他知道父亲一定大松了口气。

这是第二件怪事。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残霞消失在西方、黑夜更替，脸色比鬼还白。

其实这是实话，文昌江付出自己的小儿子作为代价，为集团换取了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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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梨花木和熏香味儿。

比如最简单的避孕套应该如何使用，还有在性事中如何获得快感，诸如此类。

也只是差点，因为眼前的人及时刹住了脚步，停在他面前不过咫尺之处。

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宋迟黎说的“回去了”就真的只是各回各的住处。

“看你现在的表情，”宋迟黎曲指碰了一下文澜的脸。“小可怜，回去了。”

姐姐跟文澜聊天的时候提起过，自从确定要把他送出去，母亲经常躲起来哭。

嘲讽声渐渐淡去了。

文澜抬头，宋迟黎垂眼，对视一秒后，宋迟黎先一步走出来，把门关上，挡住了包厢内探究的视线。

他还能自我调解，安慰自己，至少不是在外面。

文家还没完全倒台，这帮公子哥就尽捡些难听话说，多少也有点奉承宋家的意思在。

反正他不止有一个儿子不是吗？

离家的前一个晚上，母亲将他拉进房间，细细地教了许多性知识。

如果不是现在摔不起了，文澜早就把手机砸了。

母亲不放心地叮嘱：“如果你哪里做得不好一定要改，千万别惹宋先生生气知道吗？”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多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跟他们是同一辈的，但人家已经继承家业当上家主了，他们还是些混吃等死的啃老二世祖。

文澜坐在窗台上放空。

宋迟黎把他买来干什么，当吉祥物摆着？

在文昌江催促的眼神下，宋兰最终说出了根本目的：“这不是谈恋爱，你不能干等着他来找你，你得主动到他跟前去呀。”

高脚杯磕在琉璃台面上一声脆响。

能在忙吧。”文澜平静地回答。

只是失去了一个儿子，就能挽回他的“商业帝国”，多么划算的买卖。

那头终于放心地挂断了电话。

不能装得太过，所以文澜说：“我知道。”

没办法，谁有实力谁说了算。

门同时从里外打开，宋迟黎手上劲儿一松，差点被撞了个满怀。

说着说着母亲可能有点难以启齿，干脆让他看她给的教学视频。

“知道了。”

他像物品一样被交易，装进精美的包装盒，系上丝带，送到别人床上。

“去个洗手间。”宋迟黎丢下这句话，起身往外走，包厢里的洗手间被这群人折腾得一股烟酒、指甲油、呕吐物混合的味道，别提多恶心了。

单纯无知的小绵羊也许更对他们的口味，这些人喜欢圈养。

“咔哒。”

众人拍掌大笑，笑得人仰马翻。

“你干嘛要个病秧子啊，他不是还有个姐姐吗？再不济，把他们文家的掌权人要来当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