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吗？”文澜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如果我是的话，又为什么会被你们交易来交易去。说到底，你们都只不过下意识把我当成没有感情的、可以用来谋取利益的东西！”

药瓶倒了，一个个小小的白色药片散落一地，围在身旁。

“咳！”

打开舒张剂盖子的一刹那，文澜忽然意识到，其实也没必要吸入气雾药剂，他可以死。

天花板上的二百六十九处雕花仍旧，只是文澜眼中一片麻木。

“因为文澹结婚了？”宋迟黎垂着的手收紧了，青筋暴起，他在竭力压抑自己负面的情绪。

再也不用……

只要……忍一下痛苦，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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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对文澜，都是。

也被碰翻倒了。

文澜眼眶酸涩，又倒了些其他的药片服用。

他几乎是狼狈地冲进房间，猛然拉开抽屉找药——

这句话彻底让文澜曲解了。他几近比哭还难看地笑出声，“哈，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因为你根本、从来都不喜欢我吗？！”

“宋迟黎，我在你眼里算什么，想要就拿来不想要就丢掉的物品吗？？”

宋迟黎一惊，似是完全没想到他的这种想法，皱眉：“我没有。你是个人，文澜。”

咳呛出的气息是带着血腥味的，文澜迟钝地意识到他要发病了。

宋迟黎下意识伸出手要扶他，动作顿在半空，慢慢收了回去。

他想说，也许他曾经的确对文澹有不同寻常的情愫，但那是以前，可这些话该怎么让人信服？

他再次眨眼，是好好地躺在床上，被角也掖好了。

文澜脑子里一片混乱，乃至忽略了这句话里包含的另一种含义。他闭了闭眼，“……是。”

他抓起手边的一样东西扔了出去，破碎的声音振聋发聩。“你走啊！”

直到药物渐渐产生作用，那种濒死之感才慢慢消退。

“我……”文澜一开口就感受到了嗓子火辣辣地痛，致使他说一句话都艰难。

宋迟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其实我从没想过要逼你，对不起。”

文澜猛地咳嗽了一下，渐渐只出气不进气，他虚弱地把气雾剂罩上了口鼻处。

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宋迟黎的心钝痛了一下，给出最后的结论：“你喜欢他，对吧。”

“不是！”文澜往前追了一步，差点脱力摔倒，靠扶着沙发才稳住身体。

不要再施舍、怜悯他，给他无望的爱，把他捧上希望的天堂，又摔下绝望的地狱，他受够这种感觉了。

这个过程像凌迟一样。

宋迟黎随即回道：“他说你很听他的。我想也正是如此，所以你才会来到我身边。”

宋迟黎走后，文澜望着一地的狼藉，终于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他快呼吸不上来。

“……不，不是、”文澜慌乱地抬起头，“现在不……”

“没关系，文澜，你可以实话实说。”宋迟黎静静地等待着。

文澜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睡着了。

“……文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