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找到了庇护。
一提起这个名字,文澹就恨得出血。
“我是他的哥哥!”文澹怒不可遏。“你又是他什么人?!”
文澜并不是文家亲生的孩子。
文澜很喜欢跟大哥在一起,刚来到文家时,他对这个家只是个外人,姐姐也对他爱搭不理。
然被抓住了。
备注名称显示:文澹。
他要把文澜抢回来!
他只能在唯一愿意亲近他的大哥那里找寻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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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只能透过书房门缝偷偷看一眼认真工作的大哥。
“你还有脸过来!”
“喝点蜂蜜水吗?”文澜轻声问。
“我真是从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宋迟黎抬脚踹弯了文澹的膝盖,质问:“你来干什么?”
天空下起了小雨。
宋迟黎。
文澜的目光微动了一下。
宋迟黎几乎是下意识就把他拉进了怀里,拍着背轻抚。文澜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哭得一抽一抽的,泪水打湿了宋迟黎的前襟。
文澜端起玻璃杯抵上他的唇角。
文澹不信这些弯弯绕绕,反正这个弟弟也没办法跟他争夺什么,当个吉祥物养着罢。
文澜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也是白的,看向他的目光柔软又哀伤。
宋迟黎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不甘示弱地反击,每一拳都落到实处,一连将文澹击退了好几步。
这一句话就让文澜泪如泉涌、溃不成军。
只因为大师算出他们家还需要第三位名字属水,且最好身体病弱的孩子,五六岁的文澜就被他父母从孤儿院接了回来。
这句话精准地踩在了宋迟黎的痛点上,下手愈发狠辣,招招致命。
“他不是你的!”
人这辈子唯一只属于自己。
“文澜是我的!”文澹被他从后面制住,屈肘用力撞向宋迟黎的胃部——
宋迟黎顺从地低头喝了几口。
文澜眸光微动,宋迟黎依然抓着他不放,借着力半坐起来。
“你怎么了。”宋迟黎低声问,抬手用拇指指腹抹了抹文澜的脸颊。
可惜好运不会时时眷顾文澜,电话就在这时响起。
等到了十五六岁,大哥已经是个成熟稳住的男人了,开始深入接触文家产业。
……
“宋先生……宋迟黎!”他担心极了就要上去拉架。
文澜只能焦急地在不远处观望,什么都做不了。
文澜看见他,又看见了他手中似乎有倾斜趋势的伞,于是小跑过来,钻进了他的伞下。
几乎是看见宋迟黎身影的一瞬间,文澹狠地一拳打了过去。
他的胸腔快要被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撑开,眼球爬上血色,眼眶通红。
也不是他的。
那时文澹变得很忙,文澜见到他的机会变少了。
变成现在这样,都要怪宋迟黎。
他很想见文澜。
他的大脑清醒了一点,终于有精力注意到别的东西。
宋迟黎抬手挡下了,一把将文澹推开几步。
管家赶忙拦住了他,“二少爷,二少爷您小心,先生不打紧,倒是您别被误伤了。”
文澹确实在宋家门口,他在陈家那边受了气,喝了酒酒精上头一路飙车过来,谁也拦不住。
管家也在门外敲了门,“二少爷,先生还好吗?您大哥文澹先生现在就在庄园外面,坚持要见先生……”
他很不安,担心自己随时会被送回孤儿院。
也是那时文澜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别的哥哥不会以从背后圈着弟弟这样亲密的姿势教学。
文澹叫住他,让他进去书房里,然后教他写毛笔字。
余光中忽然瞥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挤在屋檐下躲雨,发丝湿了一点,眼眸湿漉漉的像小狗的眼睛。
文澜一下止住了哭声,宋迟黎的动作明显也变缓了。
宋迟黎转动目光,落到床头柜摆放的蜂蜜水上,又移回文澜的脸。
可以是某个人的某种身份所属,但绝不是某个人的私有物。
而在不久之前,他明明可以每天得见到对方,对方永远留着一盏暖灯、在家里乖乖等他回来。
文澹的脸色都扭曲了,“那你把小澜还给我啊!”
文澹叫他,“文澜,过来。”
文澹撑开伞,徐徐走过石子小道。
文澜急匆匆地跟出来,没想到第一眼就受到了不小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