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联系了林书煜的父母,想让他们先回来解决房子查封的事情。
电话一直没能打通,他只好让林胜强帮忙试着打过去,但是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听说有混混去工厂那边催债,工厂都停工了。”
没想到林胜坚自己也欠了钱,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林胜强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借钱帮他们一把。
“爸,你不要担心,我会去查一下的。”下班后,林琰特地ch0u空去了林书煜父子借钱的那家民间借贷公司。
“林警官,您光临寒舍,是有何贵g啊?”借贷公司的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林琰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ch0u着烟。
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整个办公室里都缭绕着刺鼻的烟雾。
“秦老板,听说你派人去林家的工厂催债了,你们没对厂长夫妻做什么吧?”林琰眼神冰冷,凌厉地盯着老板。
老板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们公司可是放贷的,把人ga0si了,怎么回本?”
见面前的警察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用看犯罪一样的眼神审视着他,老板只能透一点底出来以证清白。
“林家夫妻为了躲债,连夜逃到海市去了。”
“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们呢,”老板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林书煜跑了,可不能让他爹妈也跑了。”
又是逃债。
林书煜一家怎么能这样?
他们怎么能只顾着自己躲债,完全不顾沈栀柔的si活?
从借贷公司出来,林琰攥紧了拳头,无b愤懑。
林琰本想打电话给父亲,想到林胜强手里估计也没那么多钱,还是拨给了妹妹。
大致说明了情况后,姜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借钱帮助林书煜一家的事。
“林sir,你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姜琬一边享受着小助理给她剥好的葡萄,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着电话。
“这次要是又帮了他们,以后永远要趴在我们家x1血。”
林琰还要说什么,姜琬直接发问了:“这次老头都没说什么,你怎么突然对他们热心起来了?”
“……都是一家人。”不知道该怎么向妹妹解释自己想帮林书煜一家的原因,林琰沉默了良久才憋出来那么一句。
这是林胜强以前借钱给他们的时候常用的话,每次他说出口都没少被姜琬数落。
所以,没等姜琬回应,林琰就借口有事挂了电话。
“哎呀,我年轻帅气林sir怎么突然变得爹味了,可烦si我了。”姜琬盯着手机,一筹莫展。
“姜总,林sir是谁?”小助理一边又剥了一颗葡萄塞到姜琬嘴里,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林sir就是……”姜琬站起来,面对着小助理,暧昧地朝他挑了挑眉,“上次骑摩托车来公司接我那个帅哥呀,你还记得吗?”
小助理回想起来,上周的确是有个跨坐在摩托车的高大男子等在公司门口。
那天姜琬难得没有让他送自己回家,随便把车钥匙甩给他,就头也不回地奔向了那个人。
“是他呀……”小助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在两个人贴近到几乎没有距离。
姜琬好笑地看着脸瞬间黑成猪肝se的小助理,将人一把推到了椅子上。
小助理没有防备,坐倒到椅子上,因为惯x,椅子的滑轮带着他后退到了墙角才停下。
“姜总……”小助理抬起头,睁大雾蒙蒙的眼睛,错愕地看着面前姜琬不断凑近的脸。
“不过,我现在不喜欢林sir了。”姜琬将膝盖压在小助理的大腿上,欺身上前不让他动。
她一手扶着小助理的肩膀,一手捏住他的脸颊,唇瓣贴近他的脸侧,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乖的人。”
“姜,姜总……”小助理呼x1陡然加快,诱人的粉se从他白皙的脸颊迅速蔓延到耳尖。
他不敢面对姜琬摄人心魂的眼睛,局促不安地转开头,又急急地转回来,盯着姜琬,信誓旦旦道:“姜总,我会很乖的,我会听话的……”
“姜总,,姜总,我ai……”表达ai意的话很快被柔软的唇瓣堵在了口中,葡萄香甜的味道一下子涌入口中。
小助理搂住姜琬的腰肢让她整个人贴到自己身上,忘情地回应她的吻。
叩——叩——
姜琬刚解开小助理的西装扣子,从皮带后拉出他的衬衫,将手贴到他的腹肌上,办公室的门就被叩响了。
“谁啊?”姜琬从小助理身上起来,不耐烦地朝门口吼道。
小助理已经红着脸站到了旁边,面向墙壁,着急忙慌地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闺nv啊,你上班的时候怎么能这么暴躁?”门后传来不赞同的声音。
来的正是这个办公室上一任的主人,林胜强。
“老头,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见小助理还在焦急地系扣子,姜琬亲自走到门口去迎接她爸。
路过小助理的时候,还不忘坏心地0了一把他腿间的突起。
“姜总……”小助理面红耳赤,双手捂住腿间的小帐篷,小声地喊了一句。
他的眼里堆满了水汽,雾蒙蒙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姜琬,像一只受到欺负的小动物。
林胜强已经推门进来了,小助理无措地往电脑后站了站。
“闺nv啊,我们商量一下你大伯家的事……”林胜强本来还在思考着要怎么说动nv儿借点钱出来,却在看到小助理脸的时候愣住了。
“闺nv,这位是?”
“哦,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正好我有个助理辞职,我就让他来了。”
姜琬满不在乎地向林胜强简单介绍了一下身后的人,脸上的笑意却渐渐褪了下去。
沈栀柔本来只想在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前,在陈语萱家暂时借住几晚。
但是她和陈语萱意外地处得很好,在陈语萱的再三挽留下,沈栀柔一直没能搬出去。
早上,陈语萱和沈栀柔起送两个孩子去幼儿园。
林梦圆和亮亮走在两个妈妈中间,小手拉在一起快乐地晃荡着。
走近已被查封的家门口时,沈栀柔看到院落外的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盯着围栏里面别墅大门上白se的封条,似是在疑惑这里发生了什么。
“哥——”沈栀柔将林梦圆交到陈语萱手上,快步走了过去。
“阿柔!”围栏旁身材高挑的男子转过身来,露出和沈栀柔有八分像的五官。
是沈渊。
陈语萱远远地和沈渊打了个招呼,默契地两只手牵起两个孩子,先送他们去幼儿园。
沈栀柔和她道了声谢,才转向沈渊,问他:“哥,你怎么在这里?”
“阿柔,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哥……”沈栀柔看着满脸关切的沈渊,喉头一阵酸涩。
沈栀柔的家乡在江城邻省的一个小镇上,小镇很小,破败又落后。
父母从结婚起就经常争吵,暴怒的父亲时常摔烂家里的东西、对家里人也是动辄就打。
沈栀柔5岁的时候,母亲不堪忍受,终于有一天偷偷离开了家里,没有再回来。
在母亲不辞而别之后,父亲终日酗酒,打骂的对象也变成了沈栀柔和沈渊。
也许是厌倦一个人养两个孩子的生活,沈栀柔10岁的时候,父亲也和曾经的母亲一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家里,只留下他们兄妹两个。
虽然父亲在的时候对他们动辄打骂,但至少还会偶尔拿点钱出来。
父亲离开之后,兄妹俩人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成了问题。
当时,才si了老婆的大伯有意收养未成年的沈栀柔。
是16岁的沈渊拿着满是铁锈的菜刀站在家门口,si活没有让他接走自己的妹妹。
为了照顾幼小的沈栀柔,成绩优异的沈渊直接从高中辍学了。
他白天在小餐馆里端盘子,晚上去街道边捡废纸壳、破瓶子,收集到一起卖了补贴家用。
每次给沈栀柔交完课本费,他们就只能去菜市场的捡烂菜叶吃。
等沈渊大一点,他就去附近建筑工地做了学徒。
他g得卖力,从不休息,拼命攒钱给沈栀柔读书。
沈栀柔也同样很争气,高中就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基本覆盖了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后来,沈栀柔又努力考上了江城的大学,学习刻苦,年年都有拿到国家奖学金。
但是,这些都远不足以让沈栀柔和沈渊两个无父无母的兄妹在江城立足。
沈栀柔学得英语专业,毕业即失业,找工作十分困难。
而沈渊没有学历,跟着妹妹来江城后,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建筑工人。
如今,沈渊的初创公司才刚有起se,和nv朋友的感情也差不多要修成正果了。
沈栀柔不想再因为自己,拖累沈渊终于要迈向美好的人生。
他为自己实在付出太多了。
“哥,我现在挺好的,你不用管啦。”沈栀柔故作轻松地说。
“阿柔,我是你哥,我怎么能不管你?”看着沈栀柔苍白憔悴的笑脸,沈渊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而更让他难过的,是长大的妹妹对他的隐瞒和疏离。
“阿柔,你现在住在哪里?你怎么不来找我?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沈渊握住沈栀柔的肩膀,痛苦地说道。
“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真的没事。”
沈栀柔省略掉遭遇持械小偷的事情,和沈渊粗略地讲了下,她现在住在邻居家过得有多好。
“而且现在小萱姐也会一起帮忙带圆圆,我空的时间更多了……”
沈栀柔努力展露出开心的笑容,沈渊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直接打断了她,正se道:“阿柔,你还是不打算跟我出国吗?”
“至少……”沈栀柔愣住,犹豫着找着理由,“至少要先替圆圆找到医生。”
她放不下林梦圆,也不想让沈渊毁掉自己,再次替她背负失败的人生。
“你能不能先想想你自己!”沈渊气急。
但是无论他怎么说,沈栀柔都没有松口,气得他踢了一脚围栏上的铁门,才愤愤地离开。
铁门摇摇晃晃,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嘀嗒——咔哒——啪嗒——
雨才停了几天江城,又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雨点打在院子里堆满的各种杂物上,发出各种声响。
沈栀柔苦笑着看着满院子的狼藉,下意识地用右手握住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不住地颤抖。
书煜,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晚上,这场雨也没有停。
空气中弥漫着粘腻cha0sh的水汽,天空中暗黑se的乌云聚了一层又一层。
眼看着雨好像又有下大的趋势,沈栀柔不放心地跑到了家门口。
小雨下了一天,满院子的物件都已经被雨丝打得sh透。
院子的中间放着一盏jg致的落地灯,旁边是沈栀柔的梳妆桌和梳妆凳,刻着古朴繁复的花纹,做功十分考究。
这些都是她刚结婚的时候,林书煜和她一起挑选的家具。
“小柔,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创造只有我们两个的家。”
那时候的林书煜从背后紧紧拥抱着沈栀柔,语气温柔又诚恳。
“但是,小柔,我至少可以将家装饰得让你喜欢一点。”
这些家具,现在都被蒙上一层水雾,在路灯的照s下,散发出朦胧的光彩,模糊了本来的轮廓。
就像那些曾经的美好,隐藏在记忆深处,最终变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沈栀柔在夜幕中站了一会,终究还是不忍心这些美好的回忆都被雨水毁掉,决定出去买些防水布回来。
她给陈语萱发了一条信息,就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小区。
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黑se的轿车,一直缓缓跟在她身后。
森林绿墅外面就是繁华的街区。
江城的夜生活丰富,即使下着小雨,街道上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沈栀柔一直担心着雨马上下大了,从附近的超市买了防水布,就赶了回去。
她焦急地近乎一路都在小跑,经过一家网红酒吧的时候,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两个混混在进酒吧的时候发生了口角,很快发展成了推推搡搡,继而扭打在了一起。
酒吧门口现在围了一大圈人,有纯粹看热闹的,有拍照、录视频的,甚至还有为两个人助威的。
本就不宽敞的马路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没有理会兴奋的路人,沈栀柔拎着一大袋防水布,艰难地穿过人群。
她刚要加快脚步,旁边的巷子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一堵厚实的r0u墙直接挡住了去路。
沈栀柔脚步一顿,抬头的瞬间,脸上的惊愕变成了恐惧。
面前的光头男人满脸横r0u,脖子和胳膊上不满了青黑se的纹身,右脸上有一道刀疤贯穿眼睛。
沈栀柔认得面前的人,是之前来家里要过债的刀疤男。
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想调头逃走。
刀疤男的手下却b她反应很更快,马上围到了她身后,堵住她所有的去路。
“哟,这不是那个林老赖的老婆吗?”刀疤男嘴里叼着烟,双手吊儿郎当地cha在k兜。
他故意歪着头,凑近了去看沈栀柔的脸,像是要确认她的身份。
“等法院将房子拍卖了,就会把钱还给你们的。”沈栀柔咬着下唇,脸se苍白。
“小娘们,你知道你们家欠了多少钱吗?”刀疤男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灭,皮笑r0u不笑地看着沈栀柔。
“卖房子那点钱只够还你老公欠的,你公婆可欠的更多呢。”
“我不知道他们欠钱的事,你去找他们吧……”沈栀柔忍着心底的颤抖,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试图逃走。
“呸——”刀疤男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痰,“你老公的爹妈欠钱之后也逃了!”
见沈栀柔不说话,刀疤男目光凶狠地抓住了她的衣襟,恶狠狠吼道:“你大爷的!你们一家真是会躲啊,居然还能把我的小弟都给甩了。”
不单是林书煜,连他的父母都欠了他们公司的钱后逃债跑路了,老板很是着急。
而今天,刀疤男刚因为跟丢了林书煜的父母,被老板训斥,对他们一家简直恨到了牙痒痒。
“不过,他们居然留了你一个小娘们在这里。”
刀疤男松开沈栀柔的衣襟,咧开嘴,露出黑h的牙齿,y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做娘们就是好啊,娘们没钱也能还债。”
沈栀柔背脊发凉,恐惧地向后退了一步。
身后刀疤男的手下,立刻从四周走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不留一点空隙。
刀疤男上前,一把扯住沈栀柔的胳膊,把她往旁边的酒吧里拖。
“走啊,今晚你陪哥哥去里面喝几杯,哥哥就帮你在老板面前说说好话,让他通融几天。”
酒吧门口的两个混混依然在打架,而且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光头的混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臂长的匕首,向h毛混混的小腹t0ng过去。
h毛混混躲了一下,小刀最终t0ng进了他的大腿。
他疼得大叫了一声,c起旁边的钢管,就往光头混混的头上砸去。
这两个混混也是刀疤男的手下,再这么打下去,不出人命也会引来警察。
旁边小弟凑刀疤男耳朵边耳语了几句,请示他要不要去管管这两个人。
刀疤男瞥了一眼门口正打着架的两个混混,最终还是决定不管了,直接拉着沈栀柔进了酒吧。
他今天可是被上头指派了任务的,不能让这种小事搅浑了老大的好事。
“来,小娘们,给哥哥们一个面子,喝一杯。”刀疤男把一杯j尾酒递到沈栀柔面前。
沈栀柔戒备地看着面前的j尾酒。
三角杯中装着淡蓝se的yet,在酒吧五颜六se的灯光的照s下,散发着危险的淡光。
“喝啊!你是不是不给哥哥面子!”
见沈栀柔双手抓紧了手里的防水布,一动不动,刀疤男不耐烦地扯过她手里的袋子,一脚踢到远处。
沈栀柔一边伸手去接酒杯,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酒吧门口两个混混的斗殴似乎更严重了,尖叫、呼喊、哭叫,一声大过一声,几乎要盖过酒吧里喧闹的音乐声。
隐约好像还能听见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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