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孟怀琰醒来的时候,感到隐隐的头痛,紧接着就是蓦然扭头,看向身边的孟应星:“你怎么在我床上?”
明明他们的床是同样的尺寸,但孟怀琰自有她的抱枕和毛绒玩具,以至于这张床上多容纳一个成年男人,便显得格外逼仄。她坐直,皱眉,孟应星却是理直气壮:“昨晚你不让我走。”
有这样的事吗,她眨眨眼,心虚,但什么也想不起来。正在她恍惚又迟疑的时候,孟应星接着问:“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不太记得,但是……孟怀琰沉思,下意识地想要辩驳说自己没醉,又因为这句声辩而依稀记起一些什么,顿了顿,看他,说不清是警惕还是期待:“你想揍我。”
“……对。”孟应星沉默了片刻,才答,“你说的很对。”
话虽如此,他只是又抛下一句“记账”,自顾自地起床了。
孟怀琰当时莫名其妙,后来却慢慢记起昨晚的酒后吐真言,暗自偷笑。吃早饭时,孟应星已经把桌上插着的那朵蔫巴巴的玫瑰花丢进垃圾桶,枯萎的花头上扣着破碎的鸡蛋壳。孟怀琰看着好笑,故意不告诉他自己其实记得,眼看他一整天都沉默寡言别别扭扭,直到晚上,才跑去他房间,在房门口探头:“哥哥现在还想揍我吗?”
孟应星不想理她,但咬了咬牙,开口:“进来。”
不得不承认,孟怀琰想讨好他的时候简直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她从门口爬了进来,上身压低,爬近了,几乎匍匐在他脚下,声音娇娇软软:“哥哥,我错了。”
孟应星克制不住地深吸气,吞咽一下,在她的嗲声撒娇下几乎无法招架,定了定神,才问她:“错哪里了?”
“错在没有讨哥哥欢心,让哥哥生气了。”孟怀琰抬起头来,望着他,“哥哥说错了就是错了。”
她嘴上说得乖巧,然而言下之意,自然是没有错。孟应星听得出她的小心思,嗤笑一声,没有计较,但同时也如同得到了为所欲为的允准,意味深长地重复:“我说错了,就是错了?”
孟怀琰点头,膝盖有点疼,她平时跪着的小地毯不在床的这一侧,她犹豫了一下,趁着孟应星若有所思地沉默,偷偷往前挪,膝头压在他的棉质拖鞋鞋尖上,见他没反应,又挪了挪,眼巴巴看他。
孟应星没反应。
倘若她就那么跪着,他当然看了心疼,过不了两分钟,就要拉她上床来。不过既然她给自己找了偷懒的机会,孟应星也就不急了,故意晾着她,板着脸不说话,手指若即若离地摸着她的脸颊。
孟怀琰最受不了这个:从前还在网调的时候,对面不说话,她能急得哭出来。此时孟应星就在对面,再加上持续的肢体接触,勉强能安她的心,但还是太难耐了一点。她软声又求:“哥哥,你罚我吧。”然而孟应星忽地笑出声:“这不是在罚你吗?”
“……可是……”孟怀琰无言以对,只能委屈地接着求他,“哥不是想揍我吗……哥哥抽我吧,求你了……”
她抓着孟应星的手,往自己脸上贴,脸颊讨好地蹭蹭,赤裸裸地勾引。这幅求着他抽耳光的样子不论谁来做,只怕都难免显得下贱,然而孟应星看妹妹,只觉得是投他所好的撒娇,笑了笑,问:“琰琰翅膀硬了,能在外面抽烟喝酒了,是吧?”
其实孟怀琰不太愿意承认这是她的“错”——倘若真的认错,刚才就该说了,然而孟应星确乎因为这个生气,她也是知道的。她不太能分辨孟应星究竟是真的要为此惩罚她,抑或仅仅在找借口,犹豫了一下,只辩驳前半句:“我……没有、没有翅膀硬,哥哥摸摸……”
她的身体往他两腿之间压低,吊带裙是露背款式,她的好身材尽在眼底,脊背绷出漂亮的弧度,背后的蝴蝶骨耸动,仿佛真能长出一对扑簌簌扇动的大翅膀似的。孟应星确实不客气地伸手摸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走神。
他看见不太光洁的脊背上的青春痘印迹。还记得孟怀琰上中学的时候皮肤就不是很好,给她买的护肤品她不爱抹,或者总忘记抹,又爱吃辣,近年大概好些了,但那些斑斑点点的小痘还是留下痕迹……而这竟然是孟应星地消停,又过了两天,却发现孟应星好像有些不对劲。
孟怀琰多观察了几天,起初只觉得他是心情不好,但对自己一如既往,甚至更加有求必应,也不假装板着脸说要教训她,就连她的骚话,也不太回应。如果说他起初这么做是唯恐擦枪走火,不好收场,可等到孟怀琰经期结束,依然如此,她就不能不问了:“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欠我的藤条呢,我要玩那个。”
“你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孟应星目光有些闪烁,她没听懂:“啊?什么问题?我以为你之前只是因为上次玩得太激烈,要歇两天……但都已经这么久过去了啊?”
“不止是激烈……”他顿了顿,坦陈,“我大概没控制住。”
“可我觉得没问题啊?这难道不是我说了算的吗?”
孟应星摇头。显然,有些事情,究竟是“思考过了,觉得可以做”还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地做了,所幸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上次的性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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