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一夜的等,不过就是希望有天这名字再也别出现。
只是事实总不尽人意,偶尔的深夜里,那名字会再次出现在沈洛彦的口中,用着淡淡的哭腔,低声唤着。
今晚也不意外,听见那熟悉的名字。
任佑澄就这样听,心里猜测着沈洛彦到底梦见了什麽。他就这样把满腹的苦楚往漆黑的夜里塞,天一亮,他就又笑笑的跟身边的沈洛彦说早安。
就如同今早一样,他环着沈洛彦的腰,把头埋在那人厚实的x膛,藏着自己满脸的倦容,用着稚气的声音:「早安。」
沈洛彦不会看到那埋在自己x膛里的小脸究竟是怎麽样的表情,所以他温柔低沉的嗓音在任佑澄耳边低语:「早。」
这已是旅行的最後一天了,两人不急不徐的收着行李,因为早起所以时间十分充足。
沈洛彦这次又想趁任佑澄不注意,把他的东西往自己包里塞,没想到这次刚好被走出浴室的任佑澄亲眼目睹,那人一脸暧昧的笑了笑,倚靠在浴室门框上。
「想g嘛?」任佑澄明知故问,看着沈洛彦被目睹到这举动尴尬的表情,觉得有些甜甜的。
「没g嘛。」
「你明明就有g嘛。」
「那你说我g嘛了?」沈洛彦拉上自己包的拉链,没把任佑澄的东西放进去,笑说道。
「你不是要把我东西放道你包里面吗?」他有些疑惑,理所当然的说着这其实一点都不理所当然的事。
「想太多了你。」沈洛彦说完忍住笑意。
听着任佑澄碎念几句後,沈洛彦叮咛他要记得收玄关处的外套,後者便默默走去玄关。
沈洛彦这时又把包给打开,把任佑澄的东西放了进去。
躲在一角的任佑澄,可没错过任何画面。
但对於此举,任佑澄只是乐乐没想拆穿,暗自偷笑,乖乖走去拿外套。回来看见沈洛彦一副什麽都没做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任佑澄背上与来花莲时同样轻盈的背包,自动自发的拉起沈洛彦的大手出了大门。
被拉着的沈洛彦自然不知道他那麽开心的原因,只能猜测是因为最後一天了,所以心情特好而已。
最後一天的行程,是任佑澄一直想去的吉安庆修院。
他是一座座落在花莲县的三级古蹟,日式寺庙。美不胜收的风景,x1引许多游客到此。寺庙的後面是高耸的绿山,天气好的时候配上洁净的天空,画面更是让人过目难忘。
两人先到手水舍洗了手,任佑澄满心期待的准备去参拜。
园内有八十八座石尊,分别代表着人不同的愿望。任佑澄站在石尊面前,没有任何举动,反倒是沈洛彦默默走到祈求健康的那座石尊面前,双手合十虔诚的参拜。
「八十八种愿望还真多。」
「那只是你一时之间想不到那麽多愿望。」
「不觉得这数量真的很惊人吗?」
「这也是为了满足不同的人啊。」
任佑澄走到沈洛彦旁边,看了眼他眼前的石尊,想看他许了什麽类型的愿望。结果印入眼帘的石尊却是任佑澄完全没能想到的,有些疑惑的他,转过头开了口。
「有人生病了吗?」
「嗯。」
「是……」
听到沈洛彦的答覆,任佑澄好奇的想追问下去。却突然想起沈洛彦爸爸住院的事,即时打住了嘴,心里默默骂着自己的蠢。
自从看了杂志上,谢子仁拍的照片後,沈洛彦听到这地方就会整个人变得有些奇怪,任佑澄也差觉到了这点小小的变化,只是又不敢开口,怕是什麽伤心事,所以沈洛彦才不愿主动提起。
任佑澄微微弯下腰,在石尊前来回走着,找着自己想找的。沈洛彦在一旁看,忍不住问了句。
「想许祈求什麽?」
说完他也开始盯着石尊上的小字看。
「我要自己找。」
「这样并不会b较灵验你知道吧?」沈洛彦笑说道。
「我知道啦……」任佑澄撇撇嘴,「心理作用嘛!」
「我找到了噢。」
「啊?咦?真的耶!」
任佑澄一蹦一跳的来到沈洛彦身边,看向他手指的方向,果真看到自己想找的石尊,开心的立刻双手合十闭上眼。
才刚把眼睛阖上,却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因而张开了眼,目光盯着一旁手cha口袋,一脸悠闲的沈洛彦。
沈洛彦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扭扭身子,对着任佑澄抬起眉,等着他开口。
「你怎麽知道我要找跟感情有关的?」
「难道你脑子里还有b这伟大的事了?」
「少瞧不起人!」
任佑澄有些炸毛,虽然沈洛彦说的也没错到哪去,这的确目前对自己最重要的事之一。
被瞪得那人躲过任佑澄毫无威力的拳头,在一旁笑了起来。边笑边催促着任佑澄快点,免的愿望实现不了了。
任佑澄不理会他,又闭上了眼,在心里想着自己想祈求的事。
希望之後的路上平平顺顺,能一直一直这麽幸福,这样就够了─他这样想着。
这天依旧是好天气,与来花莲的第一天相b,炎热的感觉却少了许多,反而觉得yan光透进皮肤,十分暖和舒适。
任佑澄喜欢拍景,胜过拍人,这点正好与谢子仁相反。来到这麽美的地方,免不了消耗不少的记忆t。
离开了八十八座石尊前,两人往前前行,沿途走走拍拍。
身着衬衫外套让原本就长相稚气的任佑澄,看起来更不像大学生。身材并不特别高的他站在沈洛彦身旁,有些微长的头发垂在颈间,纤细的身材从背後看来,有些像中x的nv生。而两人从背後看起来,就像一对平凡的小情侣。
两人隔着大约一只手臂的距离,方便任佑澄拍照。沈洛彦突地靠近任佑澄,b任佑澄高了不少的他微微低下头,俯视着任佑澄,缓缓启口。
「所以,你刚刚到底祈求了什麽?」
沈洛彦问道,嘴角上扬,g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让任佑澄有些看呆了。沈洛彦背着光,双眸闪闪发亮,任佑澄回过神,移开视线,噘着嘴回答。
「不是很了解我?自己猜啊。」
「了解跟读心是两回事吧。」沈洛彦无奈笑笑。
「可是说了就不灵了。」
「这又不是生日愿望,没这种规定吧?」
「都是愿望啊!」
沈洛彦无语,虽然心里不能确定答案,但猜出个五六成也不难,毕竟任佑澄会许的愿望无非也就那样。
两人没继续争辩,沈洛彦找到任佑澄垂在腿边的小手,若无其事的牵了起来。任佑澄虽觉得有些热,却舍不得放开沈洛彦温柔的手掌,宁愿被热si也不愿放开。
他们漫步至今日的重头戏,任佑澄最期待的地方。
样式相同的木牌,一个个挂在寺庙前,还有一些挂在漂流木造型的架上。护摩木牌是这种祈福牌的名字,每到六月中旬就会举行名为火供护摩的活动,把木牌与薪柴、松叶等一起焚烧,表示心愿了却。
当时让任佑澄决定要来此地的照片,拍摄地点也正是此处,谢子仁拍下的一男一nv与此一同挂上小小的木牌。
来到这,又令任佑澄想到沈洛彦变得有些奇怪的事,偷偷瞥了眼沈洛彦。没看到预想中的怪异表情,任佑澄对此感到有些五味杂陈,心想难道一切只是自己多心了?
他愣了愣,收起了目光。
「看什麽?」
任佑澄吓了跳,没想到自己自认为小心无破绽的t0ukui会被发现,最可怕的是刚刚沈洛彦明明就完全没跟自己对上视线,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
看着眼前被自己抓包而有些不知如何应对的任佑澄,沈洛彦突然对自己的敏锐有了些成就感。
「脸上有脏东西。」
任佑澄理所当然的找了个烂理由搪塞过去,不理会沈洛彦一脸玩味地表情,撇过了头。
「哪里哪里?」
沈洛彦假装真有那麽一回事,用手背抹着脸颊,一脸疑惑的问着尴尬的任佑澄。
被问的那人搔搔头,一脸不甘的转过头。
「这里啊。」
任佑澄没带任何笑意的g起一抹微笑,伸手就往沈洛彦的脸颊捏了下去,力道没怎麽手下留情,让沈洛彦直喊痛。
「痛痛痛!」
「帮你把脏东西弄你还怪我。」
「你看,现在一定红掉了。」
「这样其实不难看。」
「我要呼呼!」
突如其来的撒娇让任佑澄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回答。
「g嘛突然撒娇啊,几、几岁的人了。」
「我没做什麽你就捏人,我才可怜吧。害羞也没必要这样。」
最後一句沈洛彦说的特别小声,却还是被任佑澄听的清楚,耳根子都红透了。任佑澄嘴巴一张一合的,吐不出半句话。
「亲一下我就恢复了。」沈洛彦说完露出一脸灿笑,卷黑的头发被yan光照s的好似正闪闪发亮,深邃的眼眸倒映的只有任佑澄一人。
任佑澄快速瞄了眼两旁,好巧不巧旁边唯一的游客,一家三口,正好挂好牌子准备离去。看见唯一的救曙渐渐走远,任佑澄突然不知所措了起来,对着沈洛彦呵呵地傻笑。
他顿时觉得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但却又有些心甘情愿的不想逃了。
今天就离开这地方了,在一个没有认识的人的地方,尽管自己与一个男人牵手也都是无须在乎
的事。
平时的路上,总是为了怕遇到熟人而不敢这样双手交握的走在街上。
这样的事,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的。
任佑澄又望了四周一次,沈洛彦对於眼前一直左顾右盼的任佑澄觉得很是可ai。其实就算被人看见也是无妨的,至少他自己是这麽认为的。
好不容易,任佑澄做好了心理准备,内心又是兴奋又有些害怕,感觉全身上下的血ye都在快速沸腾。
原本想要求沈洛彦闭上眼,收起那炙热的视线,最後却决定少说点话,速战速决。
任佑澄紧闭起双眼,稍长的刘海盖在了眼前,他稍微向前倾身,原本就离沈洛彦不远的他,双唇立刻就碰到柔软的触感。感觉到任务完成後,任佑澄立刻退开身子,让两人之间保持一个极不自然的距离。
一睁开眼,看到的不是沈洛彦的侧脸,而是他带着坏笑的双眸时,他就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不该相信这家伙。
「你、你!」
「我什麽我?」
沈洛彦一脸无辜的举起双手,看起来到真有几分可怜的样子。
「这可是你主动送上的啊,我只是乖乖收下而已。」他一脸意犹未尽的0着自己的下唇,回味起刚刚的美好。
此话一出,任佑澄整个人都炸毛了,脸上原先淡淡的绯红转为有些鲜yan诱人的红se。可这不是气红的,而是因害羞而红的。
「沈洛彦!你、你休想我在靠近你半步了!」
「怎麽只有这时候才不叫我学长,真难过。难道每次想听你叫我名字还得先惹你生气?这也太伤身了吧。」
「少给我扯开话题!」
那样的宣言,对沈洛彦而言丝毫不造成威胁,沈洛彦伸出手,稍微倾身,还未等任佑澄反应过来,就抓住那人的手,朝自己轻轻一扯。任佑澄一个踉跄,差点直接往沈洛彦怀里扑去,所幸及时稳住身子,在任佑澄身前站稳了脚步。
「这不就靠近我了?」
沈洛彦对於偶尔捉弄任佑澄乐此不疲,看着任佑澄炸毛的样子就觉得颇为可ai诱人,很是喜欢这样的他。
任佑澄噘着嘴,脸上的cha0红褪去了不少。反正没人看到,也就算了吧,他心情不差就好。他想着。
之所以任佑澄会那麽羞涩也不是没原由的,毕竟自己主动吻沈洛彦的次数,大概一只手就能算出来,连另一只手都用不到。
除了沈洛彦总是特别主动这理由之外,任佑澄也不是那麽没矜持的人。对於主动吻人这种事,要是每次都得脸红的跟小丑的鼻子似的,做太多次可是伤身又伤jg神的。
沈洛彦r0ur0u任佑澄滑顺的发,满足道:「走吧,写完木牌就离开。」
任佑澄脑子突然浮现自己答应要回台中的事,有些後悔,此刻只觉得不知所措。临阵脱逃绝不是什麽上上策,没准会被沈洛彦一把抓回来。
他愣愣的应了声,跟上已经往前走的沈洛彦的步伐,抓住那人的袖口。
任佑澄把自己从回台中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决定还是先ga0清楚眼前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虽然现在的沈洛彦并没像之前那般不时恍神,可任佑澄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
「果然跟照片中一样美。」
「是啊。」
沈洛彦淡笑着,拿起笔跟木牌递给任佑澄,让他到一旁的矮桌上书写。
任佑澄边写边偷瞄着身边那人笔下的文字,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到底写了些什麽。没想到沈洛彦竟然速速写完,直接把木牌举到任佑澄眼前,害的任佑澄一下子有些无法聚焦。
上面只写了短短一行字,任佑澄看完後笑了,笑的b一旁刚盛开的花儿还灿烂、还闪耀夺目。
「笨蛋。」
他又如往常一样,语气里尽是笑意的骂着,没有丝毫责怪,此刻还多了满载的幸福。
木牌上的每个字都深深的烙印在任佑澄心头上,就像在深深扎根的树,紧紧的抓住泥土,紧紧的抓住任佑澄的心。
任佑澄,我要娶你。
说老实的,这压根不算个愿望,只是个一定会实现的计画。从认识沈洛彦的那刻起,任佑澄就知道自己跟这人纠缠定了。
只是当时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纠缠的方式。
任佑澄原本想写得有些多,但在看到沈洛彦那简短却令他不禁感动的内容後,索x换了块木牌,跟沈洛彦一样只写了几个字。
沈洛彦站在任佑澄背後,视线越过任佑澄的肩膀,眼睛直gg地盯着任佑澄一笔一划,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正悄悄往上扬了。
这不是第一次沈洛彦亲身感受任佑澄的鬼灵jg怪,可这一次不同,内心的快乐是无法言说的。他从背後抱住了任佑澄纤细的腰肢,整个人像是摊在他的後背。
任佑澄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木牌,拿起沈洛彦的,把两块小小长方形的木牌靠在一块,满怀欣喜地看着。
沈洛彦,我要嫁给你。
任佑澄先是把两人的木牌绑在一块,然後再与别的木牌一样挂到架子上。动作轻柔,深怕木牌会受损似地。
他突然很期待六月中旬木牌被烧掉的时刻,因为那代表着心愿完成。只是不知道那时能否再来一次,与沈洛彦一起。
不同的心愿一同挂上了庙前的架上,任佑澄与沈洛彦的也在其中。两块木牌靠的特别近,挨得紧紧的,就像此刻站在架前的两人一样。
微风吹起,木牌因晃动而互相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令任佑澄想起沈洛彦沉稳的嗓音。
此刻的任佑澄心里正纠结着,该不该询问杂志照片到底有什麽特别之处。关心男朋友在怎麽说也是天理,但要是问了之後让沈洛彦想起什麽不愉快的事,那就算是天理他也不会过问。
可说到底,内心还是担心的,不问心里也不舒服。
「走了?」
「啊,嗯。」
结果任佑澄还是打住了心底的担忧与好奇,把这些思绪一扫而空。
「你已经跟我爸说了要回去的事吗?」
「说了。」沈洛彦思考了下,又接着说:「他很开心。」
「这次回去还是先什麽都别提。拜托。」
「嗯,知道。」
看着任佑澄小脸皱着,看似十分紧张,沈洛彦都开始怀疑自己自始至终都错了。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就一闪而过,没维持多久,沈洛彦还是相信这样对他们父子俩都好。
「就算说了,你爸也不会有什麽太大的反应吧?」
「正是因为他不会阻止我,不会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我才不想现在就让他知道。」任佑澄语气轻柔,说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我们的ai绝对没有错,但我真的认为我对他的确是做错了这件事。」
尾音刚落地,沈洛彦的情绪也落了地,呀然无语。他转过头,抓着自己袖口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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