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到晚上微微有些青紫,流云只说白天乏了,躲在床上睡觉。幸好滴翠轩中除了素凝和小允子没有别人,太子这些天又在忙着高丽使臣来访的事,没空来看她,这点小伤,有个两日也就消散了。闭上眼,融儿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就一直在眼前晃,谨清王今天算是很郑重的在警告她,她必须乖乖的做一个棋子,不要妄想去刺探什么,也不要试图阳奉阴违,他那个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现在只希望他的最终指使迟一些到来,能给语蓉他们更多的时间准备。时间就在这种焦灼彷徨中悄悄流逝,这日,又有消息递进来,只有四个字:大礼一份。流云困惑,他能有什么大礼相送?只怕不是什么好事。第二日清早,小允子突然来说,殿下让她赶紧准备一下,要带她去个地方。流云诧异,殿下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不过还是赶紧穿戴整齐了跟了小允子。出了东角门,一辆马车已经在等候,还有两个侍卫,流云上了车,车轮立即滚动。走了约莫两刻钟,马车停了下来。“姑娘,到了,请下车。”小允子在外面有请。流云掀开车帘在小允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环顾四周,这条巷子特别的幽深,两边的墙也特别高,阴森森的,给人压抑的感觉。“姑娘请跟小的走。”小允子前面带路。流云在中,两个侍卫在后,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转了弯,眼前出现一扇黑漆大门,门上钉这一块面目狰狞,恐怖的兽面。有两个侍卫穿着印有“狱”字图样的衣裳,在门口把守。小允子上前掏出一块牌子给两个侍卫过目,又说了几句话,那狱卒朝流云看了看,将门打开。小允子折回:“姑娘可以进去了。”“小允子,这是哪里?”流云忐忑的问,直觉告诉她,这里是监狱,可是这太突然了,难道这就是谨清王说的大礼,让她见家人?“这是刑部大牢,殿下安排姑娘见你家哥哥。”小允子道。流云的心蓦然跳到了嗓子眼,果真是……“快,小允子你快带我进去。”流云急切的催促着。既然来人有太子的令牌,狱卒也不敢怠慢,亲自带路将流云带到一间简陋的屋子:“公公稍后,犯人一会儿就带到。”等待的时间分外悠长,心慌的手脚发软,深秋时节,手心里依然密密的渗出汗来。终于,吱呀一声,门重新被打开,流云猝然转头看去,背光里,大哥走了进来,一身半旧的青衫,头发整齐的束着,大哥本就白净,将近半年的监禁,让他变得更加苍白、消瘦。流云睁大眼睛想要看的更仔细,可是泪水却模糊了视线。“云儿……”傅明睿一脸的不可思议,今天一早狱卒送来了干净的衣衫来,让他好好拾掇拾掇,说是今天有人要见他,他和明则猜来猜去都没想到是流云来了。“云儿,你怎么来京城了?”傅明睿讶异着问道。流云再也控制不住,上前抱住大哥痛哭了起来:“哥……”傅明睿抱着流云轻拍她的背,安抚着:“好了,别哭了,快告诉哥,家中现在是什么情形,你到京城来可见着了你大嫂和融儿他们……”他也是万般焦急,自从下了大狱,他和明则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外边的消息是一点也不知道,好不容易见到了流云,他心中有几千个几万个问题要问。流云抽泣着摇头:“哥……家里也被抄了,四哥五哥也被下了大狱,娘和姨娘们现在在淮阴落脚,不仅是家中,还有扬州大伯家,杭州舅舅家都被抄了……”虽然傅明睿有着充分的思想准备,但现在从流云口中证实了自己那些猜测,心里还是不免惶然,这场风暴来的太突然,太猛烈,让人措手不及,贡品出事,如今圣上龙体欠安,最忌讳什么不良的预兆,爹是当场就被打入天牢,而他们得到消息还未来得及妥善安排家人,就一并入了狱。不过,庆幸的是,朝廷并没有下满门抄斩之谕,算是念及傅家多年辛劳,法外开恩了。“娘她们还好吗?你一个人来的京城吗?”傅明睿关切道。“娘的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吃药,不过哥你放心,娘和姨娘们现在生活无忧,我是和语蓉一起来,不过我让她先回去了。”流云唏嘘着,看了眼屋子里另外两个人,小允子和一个牢头,恳求道:“能不能让我和我哥单独说几句话?”小允子识趣的对牢头道:“他们兄妹难得见面,就让他们好好叙叙。”那牢头面有难色:“可是……”小允子摆起脸色:“可是什么,有什么事情太子殿下自会担着,怪不到你头上。”牢头悻悻道:“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说罢跟了小允子出去。傅明睿这才认真的打量起流云,看她穿着虽然素淡,但那湖蓝色窄袖绫衣用的是今年最新的真丝云纹织锦,裙是烟笼梅花百水裙,都是名贵的料子,非一般富贵人家可以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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