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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接连指出好几种,陆朝朝连桌上摆件都没放过。老太太让人打包着行礼回楼家。两人吵架时看不惯对方,不拘价值,全都便宜陆朝朝。谢玉舟跟在后头惊叹:“简直鬼才!鬼才!!”老爷子坐在台阶上,一脸愁容,老泪纵横。嘴里呢喃着:“怎么就这样了呢?怎么就这样了呢?”“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陆朝朝也坐在他身边:“快去接外面那个进来呀。”老爷子欲哭无泪:“她当初瞧不上我,宁愿与戏子私奔也要离开,那是我一生之辱,我从未想过要娶她!!”“那你拼着让正妻离心,也要养她们一家,你有病?”谢玉舟啐了一口。老爷子低垂着头沉默。“你没有放下心结,也让爱你的人陷入其中。一辈子都在内耗,自己是不是个替代品……”“楼家庶女欠你,你的正妻,可从不欠你。”陆朝朝小手插兜,语气冷酷。“不是,她不是替代品!成婚几十年,我从来没后悔,没拿她当替代品。”老爷子当即一口否定。他只是不甘心,年少时受的侮辱。老爷子站起身:“我这就让她们走,让她们滚!”陆朝朝打个哈欠,双手捧着脸蛋:“滚可不够。”“你欠她的,她想要的,你想过吗?”老太爷想起那件褪色的喜服,心头沉甸甸的。“我知道该做什么了。”待老爷子离开,桑鹤礼才从角落走出来,他眉头紧皱,不解的看着陆朝朝。桑鹤礼是桑家家主,老爷子与老太太的嫡长孙。年轻的男子身上穿着月白祭袍,颇有几分清冷祭司的模样。“昭阳公主,您是看出什么了吗?”他声音清冷,眉目间满是好奇。“老太太还剩三十六天寿元,你也看出来了,对吗?”陆朝朝捧着小脸问他。年轻祭司点头。“祖母与祖父闹了一辈子,我不想祖母带着遗憾离世,曾想过无数法子让他们和解。但都不奏效。”他对着陆朝朝拱手行了一礼。“此事多谢昭阳公主出手相助。”老人若带着心结离世,那该是何等遗憾。“这是我该还老太太的因果。”陆朝朝笑吟吟的也不解释,青年祭司看了她一眼。陆朝朝看向祠堂角落。那里,有一尊无字灵位。桑鹤礼顺着她眼眸看去,眼光柔和道:“老太太心善,无意中曾捡到一截断骨。大概拇指大小,似乎被天雷劈过,透着几分黑。”“老太太听闻,粉身碎骨之人无法投胎。便将断骨放在族中,让它日日承香火,有朝一日能投胎转世。”陆朝朝轻轻嗯一声:“我知道。”没人比我更清楚。青年祭司诧异的多看她一眼,此事并未流传出去,她怎会知晓?陆朝朝……因为,那是我献祭时的碎骨呀。
“给我拖走。”“老太太,这盆千丝银柳是他送的吗?您还要吗?”陆朝朝眼巴巴的跟在后头。“瞧见心烦,不要了。”“拉走拉走。”陆朝朝小手摆的飞快,谢玉舟在后面看的瞠目结舌。“老太太,这屋中还有哪些是老爷子所赠呀?朝朝绝不让您看了烦心!”小家伙乖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