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陵宴赶到时,筵席已开始了,诺大的丞相府处处歌舞,席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陵宴的贴身小厮递上了拜帖,就听见丞相府管家高亢嘹亮的通传声,“陵府二公子陵宴少爷到——”
陵宴本就长相出挑,再加上珊珊来迟,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陵宴身上,不少人纷纷起身风趣幽默道,“二公子,你来得也太迟了,待会儿可得自罚三杯啊。”
“哈哈,是啊,你大哥可b你守时。”
“那是当然,酒自是要罚的,”陵宴应付自如,目光缓缓移向主位,突然就笑了,“哟,贺兰将军,好久不见。”
情儿一直垂着头,佯装成陵宴的侍nv,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敢抬头朝陵宴所看的方向看一眼……
贺兰弘毅今日未着甲胄,一身白衣翩翩出尘绝世,同军营中威风凛凛的那个贺兰将军简直判若两人。
他似是很讨厌这种环境,面上冷漠如昔,即便是陵宴有意与他搭话,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点点头,“好久不见,陵二公子。”
“贺兰将军今日未着盔甲,倒是更添几分风采,这得令多少姑娘惦念啊,”陵宴g唇,正好瞧见情儿正在偷瞄那白se身影,悠悠笑道,“情儿,你觉得这贺兰将军长得如何?”
突然被提到名字,情儿一愣,贺兰弘毅那双淡漠的眼睛也投向了她。
她局促不安的看了贺兰弘毅一眼,答,“贺兰将军自是天、天人之姿。”
“那贺兰将军与我b,谁更胜一筹?”
“这个……哥哥与贺兰将军都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外貌上各有千秋,情儿分不出来。”
“敷衍,”他淡淡的驳回她的话,“情儿,你可越发圆滑了。”
陵宴这番话已经让不少人开始注意情儿,不少好事之人已经开始询问,“二公子,你身侧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是?”
不等陵宴回答,就有人眼尖之人‘嘿嘿’笑着接话,“还能是谁……看这姑娘脖颈处的印迹,我就知道二公子今日为何来迟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情儿脖颈处的咬痕,不言而喻的一笑,“怪不得这么久没见着二公子去寻欢楼作乐,原是身旁有如此绝se佳人相伴。”
众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四面八方涌入,情儿这才知道他为何要在她脖颈处留下痕迹,他是想昭告所有人她是他的玩宠。
这群人中,情儿隐隐感觉有一道目光格外冷洌,像是要在她身上戳一个洞似的,她抬眼看去,正好对着陵邺那双宛如寒潭的眼眸,不由得心里一惊,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
情儿已经开始后悔来这儿了,她大概能猜到陵邺为何生气。今日如此重要场合,在座的官员公子携带的都是正妻家眷,只有陵宴带着她这样一个不明身份的nv子招摇过市,只怕陵邺是觉得她有损陵府的颜面。
陵宴倒还是那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揽着她在贺兰弘毅左侧就坐,右侧则是陵邺与赵素素。
陵宴环视一圈,问,“怎么未见赵丞相?”
赵素素接过话,“父亲昨夜染了风寒,身t抱恙,方才过来给贺兰将军敬杯酒后便回房休息了。”
陵宴挑眉,“那我们可得替丞相大人好好招待贺兰将军了。”
“那是自然,”赵素素笑靥如花,对着贺兰弘毅说道,“为表歉意,家父还特地安排了小妹给贺兰将军您献舞一支,还望贺兰将军莫要介怀父亲缺席之事。”
贺兰弘毅意兴阑珊的吐出一个字,“请。”
赵素素微微颔首,拍了拍巴掌。
只见宴席之中涌上一群身姿曼妙的少nv,中间那位着粉蓝se衣裙的nv子尤为出挑。她手拿一把银se长剑,执剑翩翩起舞,剑甩动的招式g净利落,与优美的舞姿相辅相成,造成一种战斗气氛,在座之人皆是赞不绝口。
“好!赵丞相大将之风,生的两个nv儿一个端庄典雅,一个英姿飒爽,果然是虎父无犬nv。”
“听闻这个赵千千自幼不喜琴棋书画,反倒喜欢舞刀弄枪。”
“怪不得,这身姿丝毫不输男儿。”
情儿也看呆了,却听见身旁传来陵宴那不合时宜的嗤笑声。
她本以为像陵宴这样的风流公子哥最是喜欢看美人,不曾料到他竟这般反应,不由得好奇的侧过头小声问,“哥哥莫非觉得这支舞不好看?”
他偏头笑一声,“这支舞结合了男子的刚劲、矫健、流畅,nv子的轻盈、飘逸、柔美,自然是舞中之翘楚。”
“那你为何满脸嘲讽?”
他的手指g着她的长发,“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支舞目的x太重,再美也不美。”
目的x太重?情儿仔细想想他的话,似懂非懂的问,“莫非赵小姐剑舞……是为了x1引你?”
不等陵宴开口,她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你哥哥娶了姐姐,若是你这个做弟弟的娶了妹妹,倒还真是一桩佳话。”
她话音刚落,头皮就一阵刺痛,原是陵宴缠绕着她青丝的手指猛然用了力,他有些咬牙切齿,“你可真是会说话呢。”
情儿疼的眼泪婆娑,不解的看着他,“我说错了吗?你总是要娶妻的,放眼朝堂,最尊贵的莫过于赵家,你们两家联姻本就是理所当然。”
他面上恼怒之se显而易见,yyan怪气的冷笑,“x大无脑。”
他声音有些大,还好歌舞声给掩盖了过去,还好旁人没听见,不然情儿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陵宴接而又问道,“我若真娶了别人,你不会难过吗?”
情儿被问的莫名其妙,回怼着反问,“我难过你就不会娶别人了吗?还是我难过你就会娶我?”
陵宴被她问得一时语塞,半晌复又冷嗤一声,“想的美。”
情儿懒得搭理他,正想转过头好好的欣赏舞蹈,刚好这时赵千千已翩翩起舞至他们面前,她手中的银剑耍得如花如蛇般灵活多变,叫人应接不暇。
忽而,赵千千像是被不明所以的暗器打中了手指,她疼的松开了手,手中的银剑悠然朝贺兰弘毅的方向飞了出去,一时间,情儿瞳孔骤然放大。
“小心……”她惊恐不已,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t已做出选择。
她猛然站起身奔了过去,张开双臂挡在贺兰弘毅面前……
情儿已是视si如归的闭上了眼,却不曾想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反倒被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揽住了肩转了几圈,躲开了危险。
那支剑从她耳旁‘簌’的一声划过,狠狠一下扎进了背后的墙壁,徒留剑身微颤。
众人发出虚惊一场的感叹,情儿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直到贺兰弘毅严厉清冷的声音响起,情儿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很傻的事。
当时事发突然,她一心只想护他平安,想都没想就挡了上去,其实如果能仔细想想,她何尝不知以贺兰将军的身手可以轻松躲开……何谓关心则乱,便是如此吧。
贺兰弘毅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冷着脸朝赵千千开口,“赵姑娘舞姿动人,只是这手劲……还需练练,下次若再献舞切记要将剑拿稳了。”
赵千千也有些乱了,“贺兰将军,方才不知是谁用暗器打中了我的手,我这才松了剑,实在不是有意要伤将军的。”
贺兰弘毅无动于衷,“赵丞相多次邀约我来府中做客,我敬他年长,不好推辞。没想到贵府的待客之道如此特别,真叫人长识矣。”
“贺兰将军的判断未必太过独断专行,”陵邺站起身,“今日丞相府已是拿出最大诚意来为将军庆贺。”
“哦?敢问诚意何在?”
陵邺扫了一眼赵千千,“千千是岳丈最疼ai的小nv儿,不瞒在座各位,岳丈有意将千千许配给贺兰将军为妻。”
底下哗然。
“两人外貌出se,又皆是习武之人,倒也的确很般配。”
“嗯,若真能在一起,倒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
议论纷纷不绝于耳。
贺兰弘毅的神se自始至终未变过,“陵公子所有不知,我很信兆头这一说,在座这么多人,可赵姑娘手中之剑却不偏不倚朝我刺来,此乃凶险之兆,命中注定我与赵姑娘八字不合,所以末将感激赵丞相抬ai,但还请他老人家收回成命。”
“贺兰弘毅……你!”当众被拒婚,赵千千又恼又羞。
赵素素身为长姐自然是极力护着自己的妹妹,“贺兰将军何必这么快下定论,方才千千还说过是有人扔暗器打中她的手,那把剑这才失控刺向将军。要怪也应该怪这从中作梗之人!”
说完,赵素素狠狠剜了情儿一眼,不分青红皂白的指着她,“将军,依我看应该就是这个狐媚子在从中作梗!她最是风sao,一刻不g引男人就活不了,我看她定是见将军相貌出众,于是起了y心。先前害得我妹妹拿不稳剑,然后装模作样的挡在将军的面前。”
情儿觉得自己b窦娥还冤,她又好气又好笑,“赵小姐,你有证据吗,你亲眼看见了吗?请问是我是用什么暗器打得二小姐?”
“证据?”赵素素冷哼,“这里在座的皆为我们的亲朋挚友,就你一个外人,不是你使坏又会是谁!这就是证据!”
她还不忘怂恿着陵邺,“夫君,我说的对不对?”
陵邺并未直面回答,他不怀好意的将问题抛给了陵宴,“宴儿,这是你带来的nv子,她同你坐得最近,你可有看见她有什么小动作?”
情儿本迟迟不敢看向陵宴,可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朝他看去。
陵宴的脸se如她预期那般难看。他沉着嘴角,蹙眉笑笑,“小动作?这我得好好想想……”
他余光掠了她一眼,似是故意在折磨她这七上八下的心……
yu加之罪,何患无辞。在赵府的地盘上,若是陵宴随口附和一句,只怕她今日就算不si也会脱层皮。
“嗯……”陵宴摇着手中的折扇,忽而一收,“我想到了,她的确有些小动作。”
虽然已经猜到结果可能会是这样,但情儿的心还是没由来的一冷,直直的往万丈深渊里坠去……
赵素素笑的嚣张,“我就知道,来人,把这贱人给我……”
“等等——”陵宴皱眉阻止,“我还没说完呢。”
随即,他轻浮一笑,“她刚才趁人不注意,偷偷0了0我身下的棍,这算不算是小动作?”
赵素素被他气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斥道,“这种事就不用拿到人前来说了!宴儿,我看你也该成个家了,成日和这种不入流的nv子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陵宴慵懒一笑,“我还没找嫂嫂理论,嫂嫂反倒说起我来了,你方才说情儿见贺兰将军相貌出众便想g引他,你这话置我于何地?难道嫂嫂是想说我b不过贺兰将军吗?”
“还有,情儿今早被我g的连床都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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