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青忍无可忍,“我干脆脱光爬进他被窝算了。”
闻宴祁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抬眉看她,苏晚青应该是刚洗过脸,发际线周围的绒毛都湿了水,原先鬓边总是垂下来的两缕刘海此刻也被一个类似魔术贴的东西固定在头顶上。
杨沅沅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打了个响指,“这个更好,只要你豁得出去。”
一米八六的大高个陡然从车里出来,就在她眼前,苏晚青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刚刚隔着车窗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俩人面对面站着,最多十公分的距离,闻宴祁垂眸看她,苏晚青又不可抑製地心悸起来。
杨沅沅是慢性阑尾炎,自己收拾好了包袱才来的医院,因此洗漱用品什么带得还算齐全,苏晚青拿着手机下楼,准备去医院对面的便利店买一次性牙刷和小内。
她脚步顿了几秒,收起手机走过去,先是敲了敲副驾的车窗,没人应,她还以为车里没有人,走到车头往里看,才注意到靠在驾驶座头枕上的闻宴祁。
“没想在这睡。”闻宴祁掐了掐眉心,随口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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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拧眉看他,“这样睡会一氧化碳中毒的。”
苏晚青走过去,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玻璃是防窥屏,她看不见里面,等了约三四秒,车窗缓缓降下来,闻宴祁仰着一张困倦的脸,眼皮轻掀,嗓音带着含混的沙哑,“你怎么出来了?”
他确实打算回家来着,上车后不过就是想了些事情,前一天晚上和翟绪熬了个通宵,一直没怎么好好补觉,那会儿想着想着,竟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深夜十点半,杨沅沅饿得不行还不能吃东西,就想用睡眠来对抗饥饿。
苏晚青伺候她睡下,然后才去卫生间洗漱。
“不用。”
苏晚青看他面容惫怠,软了语气,“这么困开不了车吧,要不然我送你回去?”
苏晚青又拿出手机看了眼,离他离开医院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这人怎么还没走?
医院门口这种地方,再晚都不缺人来往,晚风瑟瑟,吹得人后脊发凉,苏晚青裹紧从杨沅沅包里翻出的小坎肩,绕过一位端着脸盆的中年大叔,刚踏下台阶,余光就捕捉到了一辆车。
性很高的喂!”
“你要买东西?”他隻思考了一秒,就拉开车门,“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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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讲文明懂礼貌从不说脏话的优良记录差点在25岁这一年被打破,她攥着被角,咬牙切齿地看着隔壁床上的病号,“做个人吧你。”
整张脸隐在暗处,只能瞧见模糊的面部轮廓,但能确认的是,眼睛是闭上的。
那是闻宴祁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