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闻道升没有因为工作再次跟那位女秘书产生联系,如果他没有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可以统筹好一切,邹月就会按照原计划与他一同前往东南亚出差。。
一开始,闻宴祁以为闻道升不会忘记这个前提,毕竟他那几年是真的消沉,每周都要去看一次心理医生,就算在家的时候也会酗酒。
他以为自己这位高傲的父亲受到了惩罚,起码余生都会活在不安和愧疚里,直到他上了高中,收到闻道升要再婚的消息。
闻宴祁无法心安理得地参与他的新生活。
从他出国读书,到回国创业,他和闻道升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没有交集,情分少得可怜,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关系,这辈子都没有什么父慈子孝的可能。
就像佛经里说的无缘不成家眷,闻宴祁也一直是那样以为的,他是个没什么家庭缘分的人,往日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和闻道升重修于好,或者跟什么人相互扶持共度余生。
窗外落日西沉,赤霞珠光毫无保留洒下大地,仿佛是在普度众生。
闻宴祁靠在沙发上看着,蓦地想起去年陪老太太上山进香。
那一日也是这样的好天气,寺庙门口徘徊了那么多草莽骗子,其他人看他穿着神态都没有上前,偏就一个人壮着胆子过去,说他长着一副离愁相。
老太太不爱听这些,拉着他要走,闻宴祁停下来,挑眉问他怎么说。
“离愁相,也谓长恨相,一生思绪深重,忧郁难解,跟福气无缘。”
闻宴祁勾唇笑了声,本打算走了,反倒又被老太太拉住,“这要怎么破解呢?”
人家稍稍暗示了一波,老太太就递上了五张百元钞票,骗子收了钱,不再故弄玄虚,“本是后山人,偶作红尘客。姻缘是有一段,但红尘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须得抓紧了,方能得取一生顺遂。”
思绪翻飞,周身俱寂。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打开看,苏晚青发来的消息——
【请问闻老师,今晚去哪里约会呀?】
回过神,所有阴翳退散,闻宴祁唇角虚勾,回了几个字过去。
还好,他总算抓紧了一样。
◎“吃醋了?”◎
收到闻宴祁的消息时, 离下班的点儿其实只有半个小时了。
苏晚青原本还在审文案,听到手机响了,刚想拿出来看, 余光瞥见方礼苒风风火火地从1号大会议室出来。
这场景实在过于熟悉,果然, 下一秒她用文件夹的背脊敲了敲桌面,宣布上个季度合作过的一家旅游订票平台下单, 为国庆假期策划的宣传活动,所有客户部和创意部的员工今晚集体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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