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就开始干活,拆粮袋倒粮,干得极为顺手,好处给到位了,也没有额外的小动作,桑萝这租税利利落落的交好了,收了完税文书,吹干了墨迹折好放进钱袋里,这才收着她的那些个空粮袋和剩在车里的两个坛子和两斗谷子,拉着车走了。 蜜爪爪做衣裳用绵的量,桑萝全凭原身的记忆报出来的。自小生活在衣裳全靠买的现代,她这是头一回真切的看到一斤绵会有那么大一袋子。提着东西出了布庄,把买来的绵在架子车上放好,桑萝拉着车就去粮铺那边找陈有田他们。她自己今天是没钱买粮的了,身上还剩七十多文,留着傍身了,继续攒着下一回买绵用。还没到粮铺,远远的看到那边原本排队的人潮怏怏地散开,桑萝过去,就看到一脸沮丧的陈有田和周村正一行人。“有田叔,这是怎么?”陈有田有些愁:“粮铺今天的粮还没轮到我们就卖完了。”桑萝往粮铺方向看去,果真见粮铺伙计挂了个今日售罄的告示牌,正上门板子关门。没见着卢大郎,又问了一句:“卢大叔呢?”陈有田道:“在别的铺子排呢,不知道怎么样了。”话才说完,另一边卢大郎就回来了,他排的那家粮铺也没买到粮,店门也关了。周村正摇头:“这两天怕是买不着了,今早城门应该是特意晚开了那么一会儿,先紧着县城里的人在粮铺里排队了。”县城里的居民这时候买粮,一部分是听到风声囤粮的,还有一部分是要交的租税还没凑够的,上边自然要先紧着这一部分人。事实上,城门那里不拖延,那些没凑够租税的天不亮就举家在几家粮铺门外排着了,也着实轮不到他们这些乡里赶来的,就算打着火把摸黑走夜路又怎样,城门不开,到了也只能在外边站着。买不着粮,大家也无谓在县里逗留,都要回村干农活的,所以一边说着一边就全往县城门口去,打道回府。桑萝手上的架子车也被卢大郎接了过去。“九叔,这两天真不来了吗?我看今天粮价九十八文一斗了。”问话的是周里正的儿子。周村正叹:“来了也买不到。”税粮征收完之前,城门恐怕都会卡着时间点开。周村正不明白,县衙能插手到这么细节上的事,怎么就没法子跟粮商沟通一下,别说平抑粮价了,哪怕稍微多放那么一点粮,不跟现在似的弄得一粮难求。然而很快又觉得自己真是想得太多,县令要是那么容易左右粮商,粮价也不会这样一天一个价。县里的主官真要是能和粮商坐在一起有商有量,周村正觉得两相勾结的概率还大一些。平抑粮价?他这么些年是没运气看到过这样的好官。一路无话,回到村里,桑萝提前在村道边就从小路走了,而周村正一行人则是一进村就被那些已经开始关注粮价的村民围上。终于有人熬不住心里的焦灼,寻思着高价就高价吧,也买一点囤上,但算计着不舍得那办过所的钱和每天的进城费,就寻思让陈有田几人帮着带一些。干等了半上午,结果就看到陈有田几人空车空手的回来了,登时变了脸。
村里人怎样,桑萝都不关心。她回到家里,把买来的那一斤绵先收收好。沈安和沈宁凑过去瞧,这样新这样雪白的绵,兄妹俩还没瞧过,又松又软,沈宁捏了又捏,稀罕得很。“大嫂,这个做被子吗?”桑萝点头:“对,等再攒一攒吧,有三四斤了咱们再做,最近咱们三个人挤挤,盖两床被子,再把还没用的布料也用来压压被面。”九月的天白天其实还好,有新的秋衣穿着不会冷,再到十月,把旧秋衣也加上,穿上两件也过得去。这时节,山里半夜才冷些,所以棉袄可以后一步,被子却得先做出来。但既然做了,也不好做一床一斤的被子出来,那能叫被子吗?所幸跟三家换了那些个布料能做好几套衣裳的,两床被单用着,多搭几件衣服盖在上边,三个人挤挤睡着,也够把这九月给对付过去了。听说要攒三四斤绵做被子,兄妹俩个眼睛都亮了亮。他们大哥在的时候,兄妹俩也能穿上绵袄、盖上暖和被子的,大哥走了以后,这些就都没有了,好绵都叫三婶拆了换走,她们袄子里是旧得板结的旧绵加上一些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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