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原本被徭役一搅都忘了也没心情看热闹的村民又被她嚎了出来。沈三丢不起这人,他现在pi股应该已经肿了,裤子也被那几只鹅叼出了口子,用手捂着才不走光,一手捂着裤子,一手去扯李氏,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灰溜溜走了。桑萝看了看周癞子父子,对刚才父子三人下意识帮忙拦李氏的事情表示了感谢,道:“周村正那边也报备过了,粮食我家里正好有一点儿,周大伯随我搬去吧。”她请人代役的事情在村子里是瞒不了人的,倒不如就大大方方了。周癞子激动得直搓手,点头哈腰:“多谢了,多谢了。”这会儿走路的时候都下意识让桑萝和甘氏在前,父子三人只在后边两三步远的距离跟着。找了两家代役,他们父子三人能去吃官府管的饭一个月。虽然这饭肯定不好吃,少说要累脱几层皮,喝进肚的也就是些清汤寡水没多少米粒的东西,回来怕是就没个人样了,但这也能省出三个人一月的口粮来了。再有赚的这两石粮食,最近几个孩子都在攒野菜晒了留作冬天吃,到了年后开春又有野菜续上,他们一家能活着撑到秋收的希望已经要大得太多了。周癞子想,从今天起家里的婆娘再不用日日的哭,几个小的也不用每日里担心到了明年会不会哪一个就被领出去卖了。所以周癞子对甘氏和桑萝是真的打心底里感激,毕竟村子里会找人代役的人家是少之又少,像这种相对正常不会要命的徭役,就连周村正家也是自己去服役的。父子三人刚才护着桑萝是再真心实意不过的,他们护的不是桑萝,护的是他们自己一家人的命。作者有话说:1非原创,摘自真实历史事件记载。 冬县城行一进十月,十里村二十二个村民就都被周村正领着服徭役去了。不大的村子,本就不多的壮劳力更少了,剩下的多是老弱妇孺。但神奇的是,除了更安静了些,人们脸上笑容更少了些,愁苦多了些,偶尔凑在一处一起愁一愁男人、儿子、母亲在服役时会否吃大苦头,会不会挨衙役的鞭子,日子仿佛和之前并没有特别大的不同。总之,桑萝感知到的这小小一方世界,如果用一面湖来形容的话,那么湖面上仍算是平静的。桑萝她们的营生依旧,只是每日一大早会送女人们一程的人从陈有田变成了陈老汉。这期间桑萝往县里又去了四趟,铜钱依旧换成粮食和绵带了回来,有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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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甘氏一听这话,笑了起来:“嗨,这是被他后娘叫出来的,他后娘早就没了,但这名字就这么一直叫下来了。”桑萝这才解惑。她笑笑,道:“好,我原也是没空去服役的,既然婶子帮着说项,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就请周家人代我服役吧,这是去周村正那边登记一下就行?”甘氏笑道:“对,往周村正那边说一声就行,我也是请的他们家老大帮着服役,咱们一起过去。”……晒场中的人渐渐散去了,桑萝和甘氏与周癞子父子说项好,一起去了周村正家。沈三和李氏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了出来,两人被绑了大半夜,这会儿衣衫凌乱,头发上还沾着草。想是已经知道被罚了役,李氏见着桑萝就恨得直往桑萝身上扑,伸手就想往桑萝脸上挠个几道。周癞子父子下意识就拦,桑萝被几人护得严严实实。她冷笑:“你倒是挠一个试试,周里正可说了,县里现在缺的就是役力。”一句话就叫李氏止了泼,腿一软一pi股坐在了晒场正中,嗷嗷的嚎着:“桑氏你个丧良心的!你个该天打雷劈的!你目无尊长,你不得好死!”周村正一声大喝:“再闹一句,阿烈媳妇要是不乐意,你们两口子也不用指望罚役两月这事就算完,待找了里正送你们县里去一趟,大牢都别想蹲,直接干一年的苦力吧!”李氏那拖着长腔的哭嚎嘎一声止在喉咙里,看着桑萝和周村正,这一回是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