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萝这一回直接笑出声了,而后也不管,纯纯当个甩手掌柜,把空藤兜扔回沈烈那个空背篓里自己就洗手去了。沈烈看着妹妹这样也挺欢的,要不是手太脏都想揉揉妹妹脑袋了,笑着道:“阿宁努力。”提着他的背篓进屋藏他的弓箭去了。独一个沈安颇有良心,在院外帮妹妹左赶一下鸡,右哄一下鸭。好在院外的雪都铲干净了,不至于湿了鞋袜冻了脚。 挖冬笋/湿鞋沈烈不止弓箭藏得好,桑萝早上给他带的那个竹筒他也藏得很好,这会儿把东西收拾出来,弓箭放妥当了,头一桩事去把竹筒洗刷干净,再顺手把背篓也洗了洗晾在了院里。等拿着竹筒回灶屋,见桑萝正在灶前引火,他有些奇怪,这个点烧火做什么?又想起他自己才说了今天杀一只山鸡吃,是了,烧水烫鸡。他把竹筒搁回木架上,上前就要把那烟熏火燎的活接过来:“我来吧。”原就是给他热吃的,桑萝不和他客气,起身就把烧火的活让给了他。沈烈拨弄着刚点好还在冒烟的灶火吹了吹,熟练的把火引燃,正往里添柴,就见桑萝搬了陶甗往灶上放。甗是蒸东西的炊具,下鬲上甑,他奇道:“不是烧水?”桑萝笑了:“烧水做什么?”用他的脑回路想想,问:“杀鸡?”沈烈被她这两句一问,那一句难道不是愣是没好说出口了,因为肯定不是了。桑萝眼睛就弯了起来:“杀鸡不用那么早,给你热午食。”她看沈烈,道:“我们家日常就吃三顿,中午有给你留饭菜,你在山里走了半天多,不饿吗?”“饿!”怎么不饿!早上带的饼不多,还被陈大山抢着分了一半走,虽还没到吃晚食的点,沈烈肚子其实已经快唱空城计了。原以为是烧水烫鸡,结果是给他热吃的,他唇角扬啊扬的就落不下去了。桑萝不免要多看他两眼,少年人真爱笑啊,眉眼生得好,眼睫还密,笑起来眼一弯,眼下还有点小卧蚕……啧。连她好像都跟着笑得多了。她移开眼,把里边搁着两大碗饭菜的甑端到一边,舀了两勺水加进陶鬲里,这才把甑重新搁上去,盖上盖子。“你自己看着点儿火吧,不用加太多柴,热了就能吃了。”说着出去了。沈烈歪头瞧她背影,转回头,没忍住,偏头又看一眼,收回视线时弯眼笑了,再看那陶甑上,眼里就有了期待。等了半刻钟不到,甑上终于冒起了热气,他默默算着时间又等片刻,把火拨小,这才去揭了陶甑的盖子。连块隔热的布巾都不用,直接上手,桑萝要是在这儿,十有八九要在心里赞一声无情铁手的。盖子一揭,一阵蒸腾的热气腾起,待到那热气散得薄了,沈烈才看到里边给他留的是什么。满满一海碗饭,一浅碗菜,嗯,韭菜炒酱干,清炒芦菔丝。他把两个碗都端了出来,也不去屋里,自己拿了双筷子,就在灶屋就大口吃了起来。饭蒸得很香,菜的味道也好,沈烈每一口都吃得珍惜又享受,嗯,或许还吃出了一种又幸福又满足的滋味来。桑萝出了灶屋,看了看院外各处半化了的雪,想了想拿了小尖锄提了个畚箕出去了。外边沈安和沈宁看她拿着锄头便问是去哪儿,桑萝看两小只还在那喂鸡鸭呢,笑道:“去看看能不能挖点冬笋回来,晚上炖鸡吃。”听说是去挖冬笋,两小只就想跟着跑,桑萝摆手:“别跟着了,鞋弄脏了没有厚鞋子换,我一个人去就成了。”不然等会儿三个人该齐齐整整烘鞋子了。沈安和沈宁满心遗憾,不过大嫂说的也没错,这一下雪大家都不往外走了,就是因为这个。“那大嫂小心着些。”只能看着桑萝一个人往旁边有竹林的那座山头去了。……沈烈吃饱洗过碗后回到屋里,沈安和沈宁已经在屋里练字了,沈烈看了会儿,问了沈安几个字是念什么,没一会儿忍不住问:“你们大嫂呢?”院里院外的好似都没看到人。沈安:“大嫂去竹林挖笋了,说是能挖到的话晚上就做冬笋炖鸡。”“挖笋啊。”冬笋可不好找,他往屋外竹林方向瞧:“我去看看。”原本专心写字的沈安就侧头瞧他哥:“大嫂不让我们去,说鞋子湿了没得换。”沈烈把脚动了动:“我这已经是湿的了,无所谓。”
沈安和沈宁就一起低头看去,就见大哥脚上穿的是双草鞋,在外面呆了大半天,可不就是已经湿了嘛。沈宁急了:“大哥,换下来烤一烤吧,这多冻脚啊。”沈烈却是无所谓,这两年呆的地方那雪才叫冻人,回到这边他倒是比旁人都抗冷抗冻一些:“不差这一会儿了,你们写字吧,冬笋没那么好找,我去看看。”从院里拿起桑萝最初做的石锄出门了。冬笋确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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