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天南海北聊了许多,多是赵良说,秦崇屿听。直到赵良自报家门,聊到自己开遍大梁朝各地的铺子分号,秦崇屿眼皮一抬,晶亮眸光一闪。
秦祁瑞忍不住嘲笑秦阳羽一副妒忌快忍不住把话多的赵良扔出去的模样,全然不曾注意自己为何会对这三人的事过于关注,甚至能对秦阳羽满脸难言的愤懑感同身受。
许是提前知道这位王爷戎马出身,赵良说话间时不时抛些兵器骏马、演武上的话头试探秦崇屿是否感兴趣。
过了这么久,秦崇屿早已习惯秦阳羽时不时的展现“兄友弟恭”的殷勤。席上这么多人,就他单独要一道菜,顺衡帝也在场,秦崇屿需要父皇的目光不假,但不是要在这些事上显示自己特立独行。
可自从参加几次宴席,秦崇屿遭了暗算吃够哑巴亏后,就对在外的入口的吃食格外警惕。遇到这种时候,刻意缓动筷一步,只把同席的人全当做试菜的。
秦祁瑞用眼一扫,发现这桌上一干人等,最热情会说话的当属一名叫赵良的年轻商人。
秦阳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以为是菜色不合胃口才兴致缺缺。一只手放上膝头,用垂下的桌布为掩饰,悄悄伸出捏了秦崇屿掌心,道:“来时听说雪莹红梅羹乃是江州一绝,你既不喜这些,我命人差后厨即刻给你做一道尝尝。”
矩,以前行军打仗,两天吃不上一口热乎饭,有的吃就不错了,哪来的心思嫌好坏。
秦崇屿不是丝毫没有察觉,他很快听出对面谈笑风生的人想同自己结交。
他摇头拒绝了多添一道菜的提议,捏起汤匙舀了一口碗里的汤,抿唇朝刚听见他们说话,不自觉投来目光的同席其余人平直地勾了勾嘴角。
秦祁瑞冷眼看四哥本来笑吟吟的脸越来越黑,想来就算六哥平日与他待在一处,十天的话加一起也没这会儿同赵良的多。
秦崇屿不爱笑,偶尔有的笑也无不露出深含的睥睨蔑讽。只是他生得俊美,眸色特别,再冷的眼神,雾蓝的眸光也能品出两分缱绻懵懂的情意。
此人相貌俊逸,眼神机灵,言谈风趣。这张桌上坐了三位王爷,此人举杯对三位皇子极尽用词又不显谄媚的吹捧一番,然而秦祁瑞发现,他貌似对秦崇屿格外关注。
拍马屁的话说多了就腻味了,两人举杯互敬,聊着转向其他话题。
公然同王爷攀关系,好大的胆子。秦崇屿觉得这人有趣,秦阳羽在旁扰的他烦躁,秦崇屿接了话头,趁机抽回被捏住的手。
常人不了解他,以为这位不爱说话的王爷约莫是个内敛的性子,对他刚才那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颜,恍觉如沐春风。
“你年纪轻轻就能一手创出如此大家业,足以称得上当世英豪,本王佩服。”
又是这般若即若离的做派,也不知是要做给谁看!
男人的攀比心和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论身份地位,堂堂鄂王自是比一个小小商人高出许多。可秦崇屿对赵良和颜悦色的态度,秦阳羽也没体会过几次吧。
秦崇屿太会把人的心理玩弄于股掌之中,四哥这回栽彻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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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过誉了,草民能有现在的基业,全仰赖陛下夙兴夜寐,励精图治。还有王爷您不畏艰险驱逐外夷,为我等子民保太平安康。”
只有秦祁瑞眼尖他克制的不耐和敷衍,至于为何不耐,目光状似不经意瞥向桌帘遮盖下秦阳羽用手握住秦崇屿的四根不自觉绷直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