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放弃幻想(1/10)  【fgo】特异点,但是君士坦丁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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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每天早上会在民宿为君士坦丁准备一顿饭,并非为了充能或者真正的进餐,而是佩佩独有的人情世故,毕竟只有自己逛吃逛吃,他过意不去。虽然多数魔术师把从者当成纯粹的使魔,但佩佩可不是冷漠的多数。

佩佩做的早餐非常清淡,与伊斯坦布尔遍地都是的厚重口味不搭边:橄榄油煎的鱼和肉,数量都是双数。做熟的蔬菜,切片面包,配以奶酪和坚果,再加一杯葡萄酒。

君士坦丁吃得很快乐,他不吝夸赞佩佩的厨艺。但是他本人的感觉更为复杂,首先是类似享受冥福的快乐,一种藏匿在人群中的舒适感。其次是妻子的感觉,温暖又有点疼痛,暗含不值:君士坦丁的皇后很早故去,城破之后她的坟都被挖个稀烂,没保护好妻子的账只能算在丈夫头上。

佩佩喜欢被夸奖,但是他把这客套当成君士坦丁所能给出的最大的人情世故,和在战争后期把城门钥匙交给朱斯蒂尼亚尼一样的性质,没办法,白用了对方太久,真心过意不去,但就物质而言,又给不出什么更有用的东西。

君士坦丁如果拿出仪态,他的吃相会非常雅观。用力恰到好处的切割,爽快的吞食,厨师和看客都喜欢的光盘。他仰头饮酒时,喉结的颤动让人想亲吻,观众就不会觉得他吃的东西对现代人而言其实毫无味道、只是纯粹的个人的喜好,似乎把该给佩佩减的热量都代劳了。

他们定下播放时间,奥尔加玛丽按时搬来泡面碗、在通讯里边看边吸、热泪盈眶。佩佩再次提醒她:“所长,你留着经费、对自己、本人、当世、具现的、这具身体!好一点吧,啊!”她当然不听,就像个省饭钱拿去买周边的女中学生。

粉色宾利在化妆品门店门口停下,佩佩下了车。化妆品门店旁边有一个圆形装饰牌,黑底金字,写着阿拉伯语,画着佩佩懒得做功课的图案。

“一个小时后来接我吧,本地风情的店竟然还有时尚品,我要逛久一点。”

就算是特异点,伊斯坦布尔也是伊斯兰教之地。虽然君士坦丁会忍耐,但佩佩并不想刺激他。佩佩选择的民宿清一色是现代风格,外出也多是世俗化的商场。他没进去看过的室内也不会带君士坦丁进去。

君士坦丁大概猜到了佩佩的心思,他在这特异点的底线是不进清真寺,没说。他觉得这御主虽然是邪门歪道,但人美心善,不需要挑明。

君士坦丁把车停好,钻到店铺对面的咖啡馆。天气晴朗,他打开报纸,加粗大标题映入眼帘:卖淫合法化所带来的。妓院还能开了禁、禁了开?什么东西,也没比十五世纪好到哪里去。

君士坦丁准备看看油管洗眼睛,最近下棋总是佩佩赢,得学几手时髦的,杀杀他的威风。报纸合拢,他发现桌子上多了一杆卷着的旌旗,旌旗很长,放的位置也非常巧妙,刚好断了他右侧去路。因为过于悠闲,君士坦丁选了个贴边的座位,左侧没空隙,剑要是实体化,唯有直接落地的下场。和圣女论拳脚,他还没那么昏头。

同时,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被捧到面前。他抬起头,一位看似普通游客的金发少女坐在他对面。

“我是ruler贞德·达尔克,想聊一下特异点的情况。”

在那些炮声隆隆、或忙碌或无计可施的时刻,君士坦丁也幻想过,如果当时有某几位良将,国祚是否不至于断在他手上。既然是幻想,就可以大胆点,那串名单里自然有贞德·达尔克。宗教是君士坦丁堡和西方的联系之一,君士坦丁愿意利用一切现有条件,所以同意过宗教联合,被国民喷得狗血淋头。

贞德·达尔克战绩斐然,如果她得个好结果、活到1453年、且教皇尼古拉五世乐于牵线搭桥,以教宗的名义调遣圣女,君士坦丁自然会同意法国大军开进来。先前的交战更验证了他的想法,真正的强者,可惜!历史没有如果和可惜。

感到对方的紧张,贞德从桌面挪走旌旗,放到自己身后。君士坦丁拿起咖啡,在没有渣的部分喝了一口。夺得圣杯、获得对方主动和谈的机会,目前是他占上风。但是占上风的和谈未必有好结果,他经历得太多,有种必然挫败之前的烦躁。

“我的御主更了解这特异点的情况。请你在此等待。”

“可以请他过来么?我也会请他喝好喝的咖啡。”

贞德展露微笑,圣女的笑容,这谁受得了!君士坦丁摇摇头,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感到重量的微妙变化,拿到手里发现,原本佩佩给他的浅蓝色滑盖夏普变成了红色的iphone15,它显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虽然东西有代际变化,但是拿在手中,君士坦丁就知晓了它的用法。又是土地的恩泽,那就接受,赠送可比征用体面多了。

君士坦丁拨打佩佩的电话,没有打通。他的座位正对化妆品门店,就打开相机,把摄像头拉到最大倍数,透过橱窗看到了佩佩在手上试口红色的身影。

“御主正忙,请等待。”

佩佩带着两大包化妆品出现,享受圣女做东的咖啡。

对于圣杯易主,贞德和君士坦丁抱有相同的担心,好在君士坦丁没有愿望,所以圣杯没有启动许愿机制,他们担心的没有发生。但是圣杯毕竟存在,事态胶着。

“迦勒底为人理保障机构,和贞德亲想的是一样的问题,解决特异点危机嘛,如果这特异点没有危机,是不是就算不得问题了?归根结底我们是一样的目的嘛,只是时间的跨度不同。找到剥离圣杯的办法之后,我会回迦勒底的。”

“没有御主会这么处理特异点问题。需要圣杯,现在就能拿走。要是中意从者,持有圣遗物,回去再次召唤就好,”贞德反驳,“何况罗马也不具备魔术的价值。在这里召唤罗马的末代皇帝,是不是复国看多了,不要太幼稚,快回去!”

这讨论感觉只配出现在互联网,当面听到让人觉得颇为荒谬。君士坦丁听着,保持服务性的微笑。转念一想,搞笑大概是圣女的谈判手法,旨在温和解决问题。温和通常解决不了问题。

“魔术的价值,说得好哦贞德亲,这个特异点的魔术价值就在于如何从从者身上剥离圣杯。或者说,是我佩佩隆奇诺为此刻意创造的特异点。毕竟先前那个,已经被贞德亲解决了嘛,也算是贞德亲完成了任务。新的特异点?难道不是要交给他人的任务么?抑制力不会这样剥削,让一个人接连完成两项任务吧?”

面对佩佩的文字游戏,贞德并不接受:“圣杯存在,特异点存在,就在我的面前。以主的名义,不可坐视不理。但是其中有矛盾之处,为何圣杯易主,特异点依然没有改变?”

“这个说来话长,rider,去帮我买些软糖吧,两人份的,要礼盒哦。”

贞德没有阻拦,君士坦丁离开后,佩佩转向贞德。

“此地其实是迦勒底意外发现的特异点试验场。”

“特异点的试验?”贞德不解,“也就是弱化的特异点吧。”

“正是,异常但具备平和特性的特异点,比模拟装置更适合用于训练御主的地方。这种场地不多。贞德亲的迷惑,大概是觉得’本该是即使放着不管也会自行消亡的那种,但莫名其妙的具备威胁性’吧?”

“正是,因为那位皇帝陛下。”

“啊,贞德亲的睫毛可以再卷一点哦,”佩佩从化妆品堆里摸出睫毛夹和镜子,递给贞德。

“诶?”

“请用请用,我不会趁机逃跑的,毕竟你知道,rider赢不了你嘛。”

佩佩不是从者,贞德自然看不透。但这友善的氛围让她无法拒绝,她接过睫毛夹,对镜一看,确实有几根睫毛微妙地垂下来了。

“为了解决大型特异点,需要有小型的特异点做预演。用现代医学做比喻,就像是为了解决大的肿瘤,要先学会处理小的肿瘤吧。这个特异点和rider就是为此设置的。至于为什么激发了抑制力,劳你前来,这就是我不知道的啦。”

“这样啊,”贞德夹弯睫毛,“在你们迦勒底看来,如此使用特异点,道理上确实说得通,就是有点不太常见。不过土地对从者的侵蚀很难说,毕竟那位皇帝的知名度是和城池相关的。”

“作为御主,我会负责的。如果失去控制,我会用令咒命令他。土地是我无能为力的,因为不擅长嘛,就拜托贞德亲了?”

“土地就交给我来调查吧,”贞德表示赞同。

君士坦丁很快回来了,带着包装精美的糖,佩佩赠给圣女,作为咖啡的回礼。

“讲和了?”君士坦丁问。

“嗯,她同意和我们合作,还揽下了本该魔术师做的工作,真是名副其实的圣女啊!她一段时间之内不会打扰我们啦,”佩佩转过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还好还好,没有花。”

君士坦丁点点头,坐在佩佩对面,圣女的宴请还残留温度。如此简单就劝退强敌,这体验是生前未有过的,剧烈的震撼侵袭了他,幻想的能者名单大概要加上斯堪的纳维亚·佩佩隆奇诺的名字了。

“……如果失去控制?”奥尔加玛丽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

“成为崭新的特异点也说不定哦,不过目前来看,rider状态很好,圣杯也没有遭到污染,更多是土地的问题,土地确实在侵蚀他,但是不知道原理,请ruler在调查了。”

“竟然能联合那位圣女,了不起。”

奥尔加玛丽不吝啬表扬,但是看她的表情,依然很紧张。

“哎呀,是她自己愿意的,毕竟她也是为了人理,”佩佩正色,“不过,请别担心,以rider开展的特异点没有什么危险,他接受生前的结果,没有愿望,最多会让他自己不太舒适,在普通的范围里,他还是很能忍耐的。”

以癌症比喻的话,大概是甲状腺癌吧。扩散率不高,治疗相对容易。

“但是,你要忍耐么,所长?”佩佩问。

“这要看rider自己的意愿了,”奥尔加玛丽也不知道是误解还是听岔,“人都有受不了的时候么。”

“他一定会说没有愿望。到了那个时候,就让我来判断吧。”

会是温柔的判断吧?奥尔加玛丽想着。

君士坦丁停在桌前,掏出红色iphone15推过去,佩佩接住。

“又来了。”

“你的感觉怎么样?”

“有些变化,说不上来。”

魔术师的东西很麻烦,如果不具备相关知识,甚至无法言说。佩佩的魔术不具备解析具体物质的能力,不能从手机上获得什么信息。

“我需要动用之前的手段。”

佩佩张开双臂,君士坦丁领会,脱了外衣,躺进他怀里。佩佩吻了君士坦丁,解开他的衬衣,再次抚摸他的身体。侵蚀的程度比第一次发现时要轻。

“给就用吧,”佩佩说,但没有松手,“我说哦,要不要顺势而为?”

“什么?”

“我可以削弱特异点土地和你的联系,然而总有那么个时刻,土地和你的联系会超过你和我的联系。之后么,大概会彻底打断你我的联系、形成新的特异点吧。以这片土地和圣杯展开、并以你为中心的特异点,不用多想,必定是1453年的五月吧。”

君士坦丁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佩佩笑了,紧紧搂住君士坦丁:“不要自裁哦,我会被所长解雇的。”

一种烦闷转变成另一种。

“不过,特异点的展开比战争还难以捉摸,所以才是人理烧却的起爆点,但也是机会,历史的if,想想哦,”佩佩贴上君士坦丁,注视他棕黑色的眼睛。

如果找到一位富裕美丽的贵人,用她的嫁妆补贴武器大师乌尔班的津贴和大炮的军费。如果教会解决宗教联合问题,让西方大军直击奥斯曼。如果苏丹曾经胆怯,在教皇的船只突破封锁、到达港口之后接受合约。如果门锁上了——

君士坦丁想着,眼中却没有半点动摇。

“呵呵,你不会期望什么,因为接受了历史和命运,但是所长不会,”佩佩微笑,“她接受注定毁灭的结局,但期待快乐的旅程。我倒是不介意为她的快乐,被大炮吵几个月。”

“为什么要为君主做到这个地步?”

“我是能看穿自己命运的人,这能力顺带可以看到和自身关联的未来。看你的表情,是不是觉得歪门邪道?嗯,就算是我这种人,所长在未来也有恩于我,称为续命也不为过哦。我知晓命运因果,所以现在轻松快乐,而她现在历经的周折,是我帮不上忙的。我想让她快乐些。”

“快乐能解决问题?”

“对她这个人,还真能。别看她年轻,也是受诸多天体宠爱之人。哦,你那个年代有流星雨吗?条件合适的话,她也可以为你唤来。”

佩佩松了手,君士坦丁保持着躺在他怀里的姿势。但是那眼神让佩佩觉得哪里不对,像是丈夫在卧房里得了妻子的安慰,作为补偿,不得不忍着倾听妻子和闺蜜絮絮叨叨的友谊。

君士坦丁从没听过这种奇怪要求,也不理解绝望的守城战有什么能让人快乐的。上网看到赛博拜占庭孝子,有感动也有尴尬。然而向恩人致谢的心意,他还是能理解的,君士坦丁从佩佩怀里坐起来:“需要启动圣杯的话,就向我下令吧。”

“你最好了!”佩佩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启动圣杯只需要一句话,但要一个合心意的特异点需要复杂的仪式,他们都不知道怎么以合适的规模启动它,佩佩向迦勒底申请资料,需要等待。

从化妆品店回来之后,双方也心照不宣地了解到对方的底线。佩佩让君士坦丁等待的时间变长了,毕竟在奥斯曼装修风格的美容院里享受很舒服。

君士坦丁会在午后把佩佩送去美容院,自己开车上高速飙几个来回舒缓心情,车是粉色不假,最大时速却有300。

佩佩在车里装了摄像机,如果奥尔加玛丽愿意,她开会摸鱼的时候可以看一眼,只是君士坦丁的快乐更多在自己的思考中,无论怎样的路况他都面不改色,看着没意思。“不如节约通讯资源看芙芙睡觉”,佩佩如此建议,所长当然不听。

不过,要是多加几个机位,就能看到乐子。超车本身就是路怒症之友,加上粉色,这两条已经够受了。君士坦丁相貌清秀又没蓄须,容易引发色情联想,对豪车司机和他们的雇主来说太侮辱了,由此引发的追赶场面还挺有意思的。

高速粉色宾利小白脸的传说很快传开,君士坦丁第五次上高速的时候被几个豪车车队围追堵截,免费陪玩来了,好!经过一番娱乐,他第一个跑完全程,完胜。车牌被记住了,下高速加油的时候变成另一种堵截,他用没出鞘的剑打倒十几个人,再次完胜,但这次胜利是对方留有分寸、没在加油站开枪。他躲过了不那么完善的监控,回到车上,毫发无损。

如果能够独行、只需考虑自己,万事就简单得多。如果不做继承父亲遗愿的儿子、拜占庭的皇帝、虔诚的信徒,接受苏丹的逆天条件,去伯罗奔尼撒,变成另一个人,会不会更好?在市区堵车的时候君士坦丁想着,想当昏君的念头困扰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也明白,如果接受那个条件,苏丹和西方都不会放过他,等待他的有刺杀和毒药。长痛短痛、早死晚死的区别。

“……应该只是普通市民,不会有什么妨害。”

回到民宿,君士坦丁刚进门就和佩佩同步了飙车的消息,毕竟迦勒底的通讯开着,瞒不过去。

“别管那个了,想想有什么喜欢或者想要的玩法么?”佩佩一指茶几。

茶几上优雅地摆着各种物件,每一件都以恰当的容器盛装,规整如同祭祀:绳子、皮鞭、蜡烛、一看就是量身定制的胶衣、各种形状大小的肛塞、震动器械。容器多是浅口盘,每一件都和物品的颜色适配,全景的颜色都颇为淡雅,色情莫名其妙被弱化了,侵略性也随之降低。

君士坦丁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脸上是略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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