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诉他：“这不都是我们祁先生的杰作？”

被按揉头皮的感觉太舒服，我的思维开始发散。

他的舌尖勾过敏感的软肉，舔过耳根，又往下游移，温热的鼻息打在颈侧，激起一阵战栗……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挑逗，抵住他肩膀的手指不知不觉用了力，抓紧了那上面的肌肉。

我眯起眼睛，直白地传递我的不满。

……本以为你要放大，结果只是虚晃一招？

起头发来很舒服，我反应了一会，直觉不太妙，刚想叫停时，耳廓陡然一酸，猝不及防地又是一抖。似曾相识的、酥酥麻麻的电流霎时从耳根一路往下窜过脊背——祁煜根本不等我回应，又对着敏感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他半闭起眼睛，似触似分：“除非……忍不住。”

“还瞪我……”祁煜高高挑起眉头，表情更加无辜了，恐吓我：“你再看着我，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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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含住了我的耳垂。

我跟着他的动作微微偏头，听他伏在左耳边哑着嗓音低语：“……趁人之危。”

“礼尚往来？那……”

我愣了一下：“试温是这么试的吗？”

气流划过皮肤上的绒毛，痒痒的。

他见好就收：“好好好，不欺负你了，别乱动，我去拿吹风机。”

他低笑：“怎么耳朵越来越红了？”

什么？

我说：“不要吧。”

暖风吹得我忍不住眯起眼睛，毫不客气地回答道：“比你好用。”

我恼羞成怒，一把掐住他的下巴。

他翘起嘴角，坏笑起来：“怎么？我可没说是用吹风机。”

祁煜似乎很满意自己引起的反应，又故技重施，在我耳边吹气。

“……你少来。”我想阻止他说下去，但出口的话尾音发虚，完全不成威慑。

祁煜失笑，装出一副无辜又惊讶的嘴脸：“我害的？”他今晚回来就没有停过笑意，“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害你了？”

这问题问得刁钻，我想跟他辩驳，张口又觉得有些羞耻，于是皱起鼻子——

“怎么不客气？”他也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作思考状，“你闭上眼。”

他煞有介事地解释：“手掌的温度不准，当然是要用额头试了……嗯…嗯，温度还行。”他分开一点，看着我的眼睛，笑着继续道：“……但是脸颊很红。”

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他不管，不由分说地关掉吹风机，凑过来冲着我的右耳开始吹气。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走神，他把脸凑到我面前：“你要不要再试试？”

折腾了这么久，他的干发大业总算步入正轨了。

“头发上有根绒毛，可能是毛巾弄上的。”他轻声解释，“帮你拿下来了。”

“……”我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感觉脸颊更热了。

“比我好用？”他难以置信地质问，语气发酸“你是认真的？我还不如一个小家电？”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哑：“这么紧张啊？”

我睁开一只眼睛看他，却撞入了一片深邃的蓝紫色。

这家伙想翻天，今天这个仇，我要当场报了。

“怎么？”我挑衅地看着他笑，“礼尚往来嘛，祁先生不喜欢吗？”

我依言坐在台面上等他。

这个混蛋……

我咬牙切齿地勾住他的脖颈贴上去，轻轻柔柔地蹭着他的喉结吐气，果不其然，祁煜同样敏感的脖子泛起了血色，他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指控我蓄意报复：“你这是在报复我，故意往我脖子上吹气？”

视线消失，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传入耳朵，逐渐逼近的体温热度，萦绕在鼻尖的属于祁煜的气味，鬓角被轻抚过的微痒，以及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指的触感。

好奇他接下来的动静，我配合地闭眼。

“祁……！”

脑后的手滑至被他亲吻过的耳侧，他一面揉捏着耳垂的软肉，一面变本加厉地逗我：“和你的耳垂贴了一会，我的手指也烫起来了。”

“不客气？”我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问他：“你会怎么不客气？”

瞪他，以示不满。

我抬眼看他——他自己的耳朵也很红，可他倒是浑然未觉，调侃我：“发烧了？让我摸摸额头。”

像是磁珠在金属盘上无序地滚动，又像是低音提琴的第四弦被轻柔的力气乱拨一通

他眼底的坏笑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

“你……？”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不是说吹头发吗？”

他失笑：“怎么一脸不服气的表情？”说着，他微微直起身子，试图演示出他一身正气的设想：“我可是个正经人，绝对不会……”

仿佛是怕惊扰了他的发挥，我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是吗？”

他视线一动，又笑：“耳朵……也很红。”他虚虚环抱着我，用自己的脸颊蹭我的脸，佯装惊讶地“哇”了一声：“烫得能做暖宝宝了，冬天抱着你一定很舒服。”

你不用吹风机，用你的鱼嘴吹？

啊……如果非要比的话，他其实比某些小家电好太多了。

说着，他大手扶住我的后脑，与我额头相抵。

我们就这样定定地对视了一会，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指尖捏着一簇细小的白色绒毛。

吹风机的噪音响起，他一边拨弄着我的发根，一边问：“这个风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