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拍案定板，便是传遍朝野也无人能说出林肃一个不对来，林大人上任以来所做之事皆是利国利民，如今用政绩换一个贱籍脱籍，此等小事耗费如此心力，不说良籍，只那青楼楚馆之中无人不羡慕卿唐的。

圣旨本不是能够隐瞒的东西，皇帝特下恩旨脱去一人的贱籍，明显有偏宠的意思，就这件事情老臣们在朝堂上仿佛就能够吵上一个时辰。

老臣们本是争的脸红脖子粗，此时见皇帝举动，一个个气的仿佛都要仰倒过去，他们的争论谁不听都能够参上一本，可陛下不听，他们却无法直接申饬，只能老泪纵横的喊道：“陛下！”

杨丞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时带了一份莫名的畅快感：“不是，是林肃请了陛下的旨意，让林卿唐脱去贱籍，从今往后与其他良民等同，可入科举取士。”

忘怀：“少爷的意思是？”

“虽有龙阳之好，却是个一心人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齐清逸这样的事情，从前舍不得他难过，如今看见他

等到吵架终结，昭阳帝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个很明显的哈欠道：“诸位爱卿说完了？”

老臣们个个愣了，林肃行礼谢恩：“臣之一切皆是陛下给的，还是多谢陛下隆恩。”

齐清逸画笔不停，开口道：“主家自能让奴仆放归良籍，可那又如何？”

其实就是想看见乖巧的小孩儿最放肆不乖巧的一面。

林肃施施然坐在了椅子上，摊开了手笑道：“让少爷看看你报恩的诚意。”

清溪离开倌馆恢复原名，却是跟着林肃姓氏，名叫林卿唐之事齐清逸早就知道了。

“当真是引人羡慕。”

“将你从前学的那些本事皆是在我身上用过，从明日起便算是告别过去了。”林肃说的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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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晋臣子们眼观鼻，鼻观心，跟着林肃低头站立，默默做一名吃瓜群众。

清河府杨家宅院之中，杨丞踏入那处院落，看着在窗边焚香作画的人道：“林肃为卿唐脱籍了。”

君子有所不为，白日宣淫说出去绝对会引人诟病，可少爷说他不是君子，他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君子的。

“朕耳朵不聋，听得到。”昭阳帝朗声道，“诸位都是朕的股肱之臣，但此事乃是爱卿用他的政绩同朕换的，否则他此时应当坐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诸位不必多言了。”

室内昏暗，遮掩去了阳光和一切嘈杂的声音，浓香弥漫，直到第二日日头高升。

卿唐咽了口口水，想着少爷的辛苦，可惜脑海里只有这段日子的梅开几度，被翻红浪，着实是让人羞耻。

过去的记忆不可磨灭，即使痛苦，也是组成卿唐这个人的一部分，越是想要忘却，越是难以忘却，只能徒生痛苦，还不如选择接受，接受不那么完美的自己。

即便是良籍，也不能参与科考，官府照样记得那人的过往，记得他曾经身份低贱，就像他一样，永远无法摆脱罪奴之身。

“啊？”卿唐张大了嘴巴，整个人红的冒烟，像个煮熟的虾子一般，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起来，“少，少爷……”

“能为我们这样的人做到这种地步的，古往今来也只有林大人一人了吧。”

白皙的手指按在了林肃的喉结之上，不经意的擦过，带来一些难以扼制的痒意，在林肃鼓励的视线下，卿唐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