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沅愣在了原地：“皇后？哀……我未曾在此次供陛下择取美人的行列之中，且是先帝的正妻，陛下不可开如此的玩笑。”

若是嫁给他为后，其实是离开这里最好的选择，但那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跨到另外一个牢笼，而且

她本想喊人，却是被黎沅阻止道：“姑姑，这位是启辰帝。”

“非是调戏，而是真心实意。”林肃走到了黎沅的面前，少年虽是故作淡定，却是身体紧绷到了极致，“各国美人挑来挑去，没想到最美的竟然在这里。”

他离的有些近，黎沅紧张的连呼吸都有些停滞，此人行事出乎人的意料，可此时他若是后退，便真成了那等可以随意调戏的人了。

“既然喜欢，为何躲着我？”林肃转身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我在你眼里，难道是那等不分是非黑白，随意便处决他人之人？”

眼看他离他的越近，呼吸可闻，姑姑在后面着急到不行，黎沅只能僵硬着身体，闭上眼睛道：“我相信陛下是君子！”

黎沅自知在他面前摆不来什么太后的身份，改口道：“陛下不怪罪便好。”

林肃低头，凑近他的脸颊道：“不躲？不躲我可就要亲你了。”

姑姑话语一滞，脸色却是变了变，行礼道：“拜见启辰帝，奴婢之前多有冒犯。”

“这种事我从不会与人玩笑的。”林肃笑道，“你若不愿，我自不会勉强你，只是为何不愿？因为身份，还是其他，我总要知道个原因才好善罢甘休。”

“放肆！这是太和宫太后，岂是你能随意调戏的！”姑姑胸膛起伏，随着林肃靠近，却是有些微微后退。

“你是何人，怎能在后宫之中随意走动？！”姑姑下意识护住了黎沅。

林肃轻笑一声，刮了他的鼻尖一下后退了开来：“强迫得来的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上次给你的机关图谱可研究明白了？”

虽是刚开始不觉，但是声音很是耳熟，此前不知此人容颜，只见背影，如今一见，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刺人眼目。

“哪来的小美人，生的好生标致。”林肃笑道。

即便身处弱势，越是自觉低人一等，便愈发的低人一等。

他倒是讲道理，黎沅自不会被什么太后的身份所限，况且他与先帝从未做过一天的实质夫妻，如果他不应允，这人便会转道他国，一人对一人喜欢时才会特殊，若是毫无关系，自是起不到丝毫的影响力。

黎沅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尖，被姑姑扶住才没有后退，他心情复杂道：“上次多谢陛下相赠图谱，确实精妙绝伦，值得人反复研究。”

林肃笑了一下，瞧着树下两人，撑着树干从树上跳了下去，他身高很高，黎沅也并不算矮，便是身量还未完全长开，姑姑也是挡不住他的。

“不怪罪，日后你可是要做我的皇后都人，怎敢轻易怪罪。”林肃笑道。

“姑姑不算冒犯，启辰帝之前确有调戏之嫌。”黎沅与此人相处不多，却莫名觉得这人应该是不甚喜欢软骨头的人的。

黎沅直言道：“哀家只是怕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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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肃瞟了他一眼笑道：“你年岁可比我小，自称哀家倒是奇怪的很，不如刚才自称我来的让人舒坦。”

少年比之一年多前长开了很多，只是似乎更多了几分沉稳暮气，像刚刚那种无人时的鲜活再度被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