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感情不加以维护都会满盘皆输,朕敢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有这个自信,只看你敢不敢信。”林肃起身道,“今日我先回去,明日再来叨扰。”
黎沅思索道:“因为用情至深?”
林肃后来再去,便不再提那日之事,只是将魔方的算法告诉了黎沅,看他跌跌撞撞在那里算,偶尔算错时面有尴尬,但他到底越来越熟练。
黎沅觉得他说的有理,若非他乃是黎国的嫡幼子,也不能在初来此处便直接碾压先帝众妃成为皇后,可父皇这些年行事愈发荒唐,对母后也愈发冷淡,才有了如今的孤立无援,可他到底是黎国皇室中人,故而南国之人不会轻易伤他性命。
黎沅已经做好了他会生气的准备,可林肃却没有,而是笑道:“你可知为何历来皇后被厌弃,只能沦为弃妇么?”
想来想去,似乎到底还是只能做个花瓶,可他却是心有不甘,从前只能偷偷拿出来的兵法经络日日苦读,却仍在与林肃推演之时落败。
“有这一方面原因,但是更多的是毫无选择。”林肃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将人很自然的按在了身边坐下,并无轻薄举动,倒让黎沅一开始的错愕转为了镇定,“因为后宫之中妃嫔皆是依附皇帝而生,所以全凭皇帝喜怒处置,能够例外的也只有母家格外强大,让皇帝忌惮之人才不敢轻言废弃。”
或解算法,或谈兵法,他诗词歌赋无一不精通,连功夫都是极好的,只是偶尔有些好捉弄人,让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好的。
黎沅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话,好像他除了待在此处,当真有无数的选择一样:“陛下如今爱护,自然能够容忍,可日后未必不会猜疑忌惮。”
黎沅转眸看向了他,正对上他的视线,听他说道:“你若成为我的皇后,想在后宫做个花瓶也可,想参与朝政也可,还有三国要征伐,你若想披甲上阵也可,想要在后方指点江山也可,你若自己拥有权势,便是日后我想舍弃你,也可给我点儿苦头吃,或是离开我,来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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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想成为这个例外?”林肃问道。
宫中待着无聊,偶尔能够开心便是难得,黎沅本以为自己能够忍受这样的寂寞,他也忍受得了,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一睁眼便有些期盼林肃的到来,那人在时,似乎总是有话说的。
不得不说,黎沅有种
林肃也不再像初见时一直待到了夜间,他每日前来不过两个时辰,半月之久,这宫廷内闱中却是连半分的闲话也无。
他似乎只是来用一次早膳,却将黎沅的心给弄乱了,他刚刚做好不能交付真心的准备,却被此人突如其来的话打乱了节奏。
“陛下所言极是。”黎沅坐的端正,“可历朝历代皆是如此,从无例外。”
黎沅自知关在宫廷良久,当年武学多年未曾修习,早已经是荒废,不能像康柏玉一般上战场杀敌,若论兵法,更是不及林肃此人出其不意,做不得后方镇守的军师,只有朝堂阴诡,他能够涉及一二,可那人下方数名虎将,即便他在他国日久,也皆是臣服,不敢丝毫悖逆,黎沅自知无那等能力让人信服。
复盘之时黎沅低头斟酌林肃的兵法推演,却发觉这人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全部的计划,怎么诱他深入,怎么让他走出其中一步,怎么让他自以为要胜利,可最后却是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