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眨了眨眼睛，眸底恢复了清澈，看向林肃时莫名开始掉眼泪，胳膊搂了上去：“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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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吻上了他的唇。

“想不起来了。”小狐狸抽搭着道，“人类你会不会觉得狐狸很没有出息？”

“呜，狐狸好像做了个可怕的梦，呜……”小狐狸蹭着他不停地掉眼泪。

被人封印，在一枚玉佩里度过百年千年的时光，听起来容易，可对他这样爱蹦爱闹的性子来说无异于酷刑，原世界线中他最后能够救下主角受，一是因为捡到收养的情分，二则是因为仙狐的血脉不允许他去随意残害无辜的人。

因为一个噩梦就哭成了那副德行，还擤鼻涕，擦眼泪，毫无形象，啊啊啊啊，人类会不会嫌弃狐狸？

小狐狸不再忍耐，抱着他哭的跟洪水泛滥一样，一起来就没完，中间擦眼泪擦鼻涕就用了一整抽的纸，等到最后风雨初收的时候，林肃用热毛巾给他敷眼睛时小狐狸才觉得不好意思。

狐狸抱着自己的尾巴睡的昏天暗地，原本六条的尾巴一夜之间又冒出了两条，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只吸食精气的狐狸。

“梦到了什么？”林肃问道。

人人皆谈放下仇恨也是放过自己，可是那样深的仇恨，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永远不知道有多痛，所以他最后沉眠于玉佩中再也不曾醒来。

小狐狸蓦然睁开了眼睛，原本琉璃一样清澈的眼睛在睁开的一瞬却是一片的恨意，里面血丝遍布，看起来像是血红色一样。

梦里是山清水秀，小狐狸跨着光滑的溪石，在溪边舔了两口水，然后继续往前跑。

熟睡的狐狸皱起了眉头，摇着脑袋痛苦的呻吟着，林肃摇了摇他：“糖糖，糖糖，醒醒！”

夜很长，鸳鸯浴有了，造狐狸自然也有了，只是战果斐然，家里多了不少水，枕头被子上多了不少毛。

但小家伙像是被梦魇住了一样，无论怎么挣扎，好像都无法从其中挣脱出来，林肃抚上了他的脑袋，强行从很深的地方将陷入其中的意识拉了出来。

他想报仇，可是时隔百年千年，曾经封印他的人骨头都化成了灰，即使想要鞭尸都找不到人，他的怨气无处发泄，恨意无法抹去。

“不会，我的狐狸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需要出息。”林肃给他擦着眼泪道。

跨过好几座山的那边有人类的炊烟，小狐狸每每都会用自己抓的山鸡和兔子换人类做好的鸡腿，可是……

“怎么了？”林肃拍着他的背道。

“那个其实……”小狐狸试图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做狐狸如果保护不好自己的伴侣，那就是一只失败的狐狸，没有出息的狐狸不配拥有伴侣。

他觉得这里很熟悉，可是到底哪里熟悉却又说不上来，一地的小碎花，红彤彤的果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山鸡和兔子，狐狸抓鸡特别凶猛，只是自己烤的总是不如人类做的好吃。

林肃拿过毛巾，看了一下他眼睛的恢复程度道：“嗯，

林肃拥着人，捏起那尾巴尖扫了扫他的鼻子，本来绵长呼吸的鼻子因为微痒动了动，却仍然沉浸在梦境中不愿醒来。

“糖糖？”林肃唤了一声。

即使知道勇猛的狐狸要掉血都不能掉泪，可是心里的委屈却不断的往上涌，眼泪止都止不住。

徐氏错的是先祖，是血脉，徐浅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能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