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只记得住脸。”程泽睿看着他道。

虽然只赢了一目半，但是赢了就是赢了。

他亲眼看着眼前的人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成长到如今的模样，看他练的满手血泡也不放弃，看他从不敢靠近马到骑马拉弓射箭，与他在西北之地同甘共苦过，被他救过，也救过他的命。

萧唐想打他，这人分明输了还这般的嚣张，他必然，必然……还是苦练棋艺后再教训他不迟。

候他才轻轻松了口气：“赢了。”

“好，愿赌服输。”林肃抬手道，“我认输便是。”

“你此次进来不易，当下的情况不要再来了，若是跟我牵扯上，只怕祸及你自己。”程泽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今探望的恩情我记得了，若是能够等到新帝登基……”

也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对一个男人动了其他的心思，但是宁隐未必是喜欢男人的，就想着将这样的心思压着，带进黄沙里也好，却不想竟是要埋在京城这块肮脏的土壤中了。

他如今才知道曾经引导他的将军告知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将军的铠甲能够挡住战场上的刀枪无眼，却挡不住文人手中的笔杆，还真是可悲。

他眉宇间难掩喜色，林肃收拾着棋子道：“刚才是失误，再来一局。”

“那些人当真是无耻至极。”宁隐看着他道，“当时公堂之上，你记得都有谁故意给你下绊子么？”

“证据确凿，你们也替我做了证，这是陛下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了。”程泽睿自然心中义愤，但是权势弄人，公堂之上的那些人偏向谁简直一目了然，官官相护，原不是他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能够抵抗得了的。

“太子殿下不会一年后才有空吧？别怕，说不定下次还能赢。”林肃笑道。

“算了，你自己保重自己，日后若是上战场，还需多加小心。”程泽睿说道。

“什么时候再下，我要赢回来。”林肃收拾着棋子道。

萧唐眉眼弯了起来：“你是确实输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其实……”宁隐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无法救他，只有回去，只有回家才有可能救这个人的命，“你等我，你信我

“嗯，太子殿下聪慧无双，区区下棋怎么难得到你。”林肃拉了他的手握住笑道。

他对朝中官员并不熟悉，之所以记脸那是沙场作战的本能，不能让敌人轻易穿上他们的衣服便能够混进来。

从前没有说出口的，如今都要死了，更加没有必要说出口了。

程泽睿判三日后问斩，最着急的不是他本人，而是给了重金才入了刑部大牢的宁隐：“程将军，怎会如此？”

棋盘有下人收了下去，萧唐与他同行，闻言却是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本宫下次必然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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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这小家伙一早上，也该让他在午后有个好心情，一目半，谁也不会看出他是故意的。

“那怎么办？”宁隐也是着急。

萧唐伸手按住棋盘道：“赢了就是赢了，愿赌服输，说好的不管输赢都去用饭，岂能随意出尔反尔。”

他想起那日的宫宴相争，如今的帝王是这般，未来的也未必能够替他这样的无名之人申冤，平白给这人惹什么麻烦。

萧唐觉得他可能短期内不想再下棋了，难得赢了这人一次，自然要好好揣着：“等本宫下次下次有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