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有几分。

但即便如此，他也想在那个人的面前只展露不那么黑暗的自己。

“你如今还不是皇帝。”继后浑身连呼吸都在颤抖，“陛下，陛下一定会救我们母子出去的…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被仇恨蒙了心智，手染鲜血的他看似穿着一身最干净的白衣，实则早就陷在这淤泥之中无法出去了，出淤泥而不染，怎么可能。

“早晚要见，皇后娘娘何必害怕。”萧唐恨极了她，可是到这种地步，又觉得可笑的很，他曾经畏惧到夜里睡不着觉的女人，如今战战兢兢，看起来倒是柔弱可欺。

萧唐擦着手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些冷漠：“让冷宫的侍卫将人丢到乱葬岗去，此事透给陛下知道，但……别让林肃知道。”

萧唐看着自己的手叹气道：“我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我。”

是有几分整洁的。

“你若不做，我也无法将你拉下来。”萧唐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色厉内荏的模样道，“不过也没有什么差别，早晚而已。”

她在看清是何人时，那份气势蓦然弱了下去，有几分颤抖戒备的看着萧唐道：“怎么是你？”

这么近的距离，偏偏并不在视线的直角，萧唐心中一紧，可以确定自己刚才的话这

听见开门的声音，屋里的人抬起了头来道：“滚出去！”

她真的老了，发间有了白发，脸上有了皱纹，不似他从前第一次见她时，只觉得世间怎会有那样好看又温柔的女子，但那只是初见，随后他才知道原来生的好看不代表内心真的纯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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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极致的没有呼吸的情况下，人的眼睛会鼓的很大，丧失所有的美感。

他的声音很温柔，掐着脖子的手却让继后拼命挣扎也无法挣脱。

萧唐看过去的时候，林肃正坐在那处朝他招手：“出来了。”

继后的眼睛惊恐的瞪大，她蓦然跪在了萧唐的面前，头砸在了地上道：“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这些年，是我不对，是我对你不好，可是那是陛下授意的，他不喜欢你，所以才放任的，跟我无关，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

“殿下……”存志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你还在做这个美梦呢？”萧唐笑了一声，“你既知是我给你使的绊子，便该知道宁相已经归顺于我了，赵滨职被处死，程泽睿任西北大元帅，如今正要娶宁相的小儿子，西北，西南，朝堂，很快他就不是皇帝了，我会让他跟你一起到阴曹地府做伴，你可要好好等着他，别走的太急，把他给落下了。”

“当年我母后活生生被冻死的时候，我也是这般跪下求你的，可你是怎么做的？”萧唐蹲下了身，抬起了她的下巴道，“你收走了她所有的避寒之物，笑着看她苦苦挣扎，当时还有楚贵妃，她还清债了，如今该你了，死亡一点儿都不可怕，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久，只是一下子的事情。”

“是呀，早晚要见，早知如此，我就该早早将你掐死，倒免了我今日之祸。”继后冷笑了两声，“我此次是你害的对不对？”

她穿着破旧灰败的衣衫，头发即便努力梳理，也带着几分凌乱，没有了奢华的生活，精致的保养，这里的日子不过几日便将她磋磨的不像原来的样子。

“可是太子妃殿下已经来了。”存志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冷宫旁边侍卫自己搭的桌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