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4 谁比谁矜持(5/10)111  老板是个万人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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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潇对公司团建持佛系态度,他没有过分厌恶,也没有强烈想去的期待,可这是他来这个公司的第一次团建,他选择参与进去。

“露营吧。”

“选好啦?选择这个的还挺多。”丽姐嘟囔了一句。

和丽姐结束对话后,谭潇就去了池欲办公室。他站在门外从头到脚打量了下自己的衣着,干净整洁穿着得体,又把拿水杯的胳膊抬放到合适的角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去哪个管家学院进修了。他清了清嗓子,抬手敲响了门。

“进。”池欲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谭潇开门进来,在看到办公桌后坐着的池欲时,想说的话又梗在嘴边。

难道距离远近还影响人的声音机能吗?

池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谭潇乍然反应过来,“水,我倒了杯水过来。”

说着他就快步走到桌子前放下水杯,却没有转身离开。

池欲抬眸看了看他,以为他还有事,耐心等他开口。

两人一坐一站,四目相交,默默无言,时间滴答滴答流逝,直到池欲眼里的疑惑越来越重,谭潇脑子宕机来了一句:“早安,老板。”

吐字清晰,中气十足,普通话标准得可以去主持大型节目,配合略显呆愣的表情,从胸腔深处经过声带圆润发出,远处的太阳上赫然出现“早安,我尊贵的老板”几个大字,耀眼的光辉照耀整个办公室,桌子都亮堂了几分。

不知池欲作何感想,他的包容性貌似很强,面色不改,“早安,谭潇。”

谭潇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趴在桌上又变成了一条死鱼,并试图用小多肉盆栽撞击大脑。

时间过的说快也快,就在谭潇努力工作时,池欲给他发了个信息。

“去公司门口看下。”

谭潇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大声嚷嚷,“池欲是哪个?过来签收下快递!”

站在他对面的公司前台焦急劝告并制止,“先生,这位先生!请您不要大声讲话,我刚才已经跟您说过了,快递交给我就行,我这边签收就可以。”

“那怎么行,我这边的客户要求必须由客户亲自签收,亲!自!你懂什么叫亲自吗?”

说着他就要进来,那位劝阻他的女同事还在试图阻止他,面露焦急之色,看起来已经闹了一会儿了,“稍等,稍等。”

“什么情况?”谭潇急忙走过来问道。

“谭助,他——”

同事还没说完就被快递员打断了,“你是不是池欲?”

“不是。”谭潇说。

“叫池欲本人过来,这里有他的快递。”

“快递给我就行,他在忙。”

那人吼的更大声了,“你们什么毛病!都说了让他本人亲自过来签收!”

谭潇横在他面前,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比对方的吼声显得更有压迫感,面色冷下来时倒也挺唬人,“有什么必须要他本人签收的理由吗?如果经收件人同意,快递可由他人代签收。关于这个疑问需要我们打电话去你们总部咨询吗?”

那人梗了下脖子,明明心虚还要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发件人多次强调一定要他本人签收。”

谭潇仔细观察了下箱子包装,上面没有任何标志和花纹,就是普普通通的纸箱子,看不出什么有效信息来。但又不能保证这种普通快递发来的就不是贵重物品,往坏处想,甚至可能是危险物品。

想到这谭潇警惕起来,打量眼前这个快递员,“你的工号是什么?”

快递员噎了下,“你问这个干什么?想举报我?”

“这位同志,你在这里大吵大闹扰人工作制造噪音,且行为可疑,我认为还是叫安保人员过来处理比较好。”

“哪里可疑?我就是让他签收快递!”

“哦。从你进入这栋大楼开始,所到之处,除了厕所哪里都有监控,如果你觉得刚才那个方法不可取的话,我可以截图监控里你的高清正脸去咨询你们总部或者去找警察叔叔。”

那人盯着谭潇看了看,眼睛滴溜溜地转,又探着脖子朝里面瞧,突然大声喊:“有人给池欲买了一箱卫生巾,快来签收啊!!!”

谭潇:???

他脑海里的炸弹、刀具、恶作剧道具等突然变成了卫生巾。然后那人把快递放进他怀里就跑了。

谭潇懵逼地抱着纸箱回到池欲办公室,他还是不太相信里面装的就只有卫生巾。

池欲看了看快递面单上的地址和人名,他完全不熟悉,根据人名查到的公司也没有他合作过的,“打开瞧瞧。”

谭潇划开胶带,把箱子里的卫生巾一一取出,还把箱子翻来覆去地观察了一遍,就真的只是卫生巾,他还查了下包装上的品牌名,没想到这牌子还挺贵。

“啊?为什么啊?”谭潇发出疑惑,“老板,这是我们之前合作或者即将合作的品牌吗?”

“不是。”池欲肯定道。

谭潇纳闷,难道是老板的朋友寄来的?这是新型的整蛊方式?谁会用这种方式恶作剧啊?

池欲看着地上散乱的卫生巾沉思了一会儿说:“先收好放起来吧。”

接下来的两天几乎隔一两个小时就有快递送上门,每个人都要冲里面喊一句:“有人给池欲买的女士内裤,快来签收!”

快递都是谭潇拆的,他从未见过如此种类繁多的女士内裤,每个包装里都不止一条,每一条都很省布料。

公司里的流言蜚语渐起,已经有人在背后各种谈论关于池欲癖好的猜测,和那个寄内裤的神秘人究竟是男是女。

“女士内裤?哼,情趣内裤吧,我就说嘛,那么年轻就当老板,背后肯定有人,那女的估计一大把年纪了,看上池欲的脸了吧。”

“你的意思是他被老女人包养了?”

“不然怎么解释这件事?他肯定上大学时候就被老女人包养了,伺候他金主好几年,最近做错事惹那女人生气了,所以闹到公司来了,就是想让他身败名裂。”

“啊?那为什么要寄情趣内裤过来?”

回答的人一副知情人士的口气:“虽然池欲犯了错,但毕竟在那女人身边有几年了,那女人稀罕他,舍不得把他换掉,就把女士内裤寄到公司,想给公司的女同事们宣告主权,顺便让他身败名裂,好让他回去老实吃软饭。”

“有道理,富婆都忌软饭硬吃,这么说,难不成他和咱公司的某个女的勾搭上了?”

谭潇在吸烟区门外听的一清二楚,边听边在心里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是池欲肚子里的屎吗?满口废料!迟早把你们冲进马桶!

谭潇若是不刻意收敛表情,他的情绪就会在脸上表露出来,开心的,生气的,愤怒的,害羞的,都是未经加工的原始情绪的展露。

他一把拉开吸烟区的门,门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两人转头茫然看着谭潇。

谭潇看着那位“知情人士”,“你是不是亲身经历过?”

那人疑惑地“啊?”了一声,“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被人包养过?”

那人表情僵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这个老板身边的助理肯定听到了,至于听了多少不知道。他的脸因紧张和慌乱忽然涨红,生气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不知道话不能乱说吗!起开起开,我要回去午睡了。”反驳的声音很大,好像声音大就能掩盖他的心虚一样。

谭潇在那人说完后重复他说的话:“对啊,你胡说八道什么!不知道话不能乱说吗!”

谭潇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心虚的逃离了现场。

这几天,内裤是没有人再寄了,可这件事已经成为公司同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在厕所,楼道,餐厅,吸烟区,办公室等地方,只要听一会儿准能出现“池欲”“老板”“内裤”等词排列组合而成的,精彩至极的流言。

谭潇不止听过一次两次了,有些流言简直脏的污人耳朵,他又气又急,想堵那些人的嘴巴,想找到恶作剧的人是谁,他必须给池欲道歉,他也想让池欲出面澄清,告诉那些造谣的人他们口中所说的全都是无中生有。

可池欲反倒镇定的很,没事人一样,继续忙工作想方案。而他的身份只是池欲的助理,池欲不安排他去做,他就不能盲目行动。

这股郁气直到第二天还在隐隐发作,中午吃饭时,他和池欲又去了之前去过的那家餐厅。

在等餐时,他时不时看一眼池欲,想说的话几次三番咽回肚子里,池欲察觉到异常,“怎么了?”

谭潇微微垂头,随口说了一句:“便秘了。”

池欲:“我理解。”

谭潇:???

谭潇眼睁睁看着池欲翻开右手边的菜单,然后叫服务员过来,“再加一份水果沙拉,多放香蕉。”

点完后扭头对谭潇说:“给你点的,吃完饭吃。”

老板,大可不必如此贴心!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便秘!

谭潇此时的心情有点怪,他有点开心,有点郁闷,还有种想帮池欲出气却不能的生气,和无法用言语表述的古怪感觉,就像一盘混乱的沙拉。可惜吃到最后也没有回甘,更多的是酸涩,堵在胸口和喉头。

吃饭时,池欲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说出来。”

谭潇闷闷不乐道:“流言,关于你的。”

“嗯,猜到了。说说看都有什么流言,多难听的都要说。”

谭潇看着他,犹犹豫豫的不肯说。

“说吧,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

谭潇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把他听到的告诉池欲,“说你被老女人老男人包养,说你和乱七八糟的人勾搭在一起,还有恶心的癖好,说你是别人的奴……”

谭潇语速缓慢地说完,池欲问道:“你相信吗?相信哪一个?”

“我哪个都不信。”

池欲眼角眉梢染了笑意,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谭潇,仿佛看到了一只蔫耷耷的大型犬。他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谭潇碗里,“多吃点青菜。”

谭潇的心脏好像被人用手捏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在多管闲事了,头垂的更低了,但还是乖乖吃掉了池欲夹给他的青菜。

“谢谢你。”池欲说。

谭潇嚼着青菜,很清淡,没什么味道。

“相信我,并且为我的事情担忧。你也相信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处理好。”

“先生您好,这是您点的水果沙拉。”服务员端着沙拉走过来说道。

池欲把水果沙拉放到谭潇面前,见他还低着头扒拉碗底的饭,轻轻触碰了下他头顶的头发,“给你点的。”

看着满满一份水果沙拉,谭潇:“太多了,吃不完。”

“那我们一起吃。”

“好。”

谭潇不知道池欲要如何处理,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寄内裤的人没有再寄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池欲如往常一样办公,“知情”的同事们也因没有新料纷纷安静下来。

或许池欲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理会,仔细想来也是,公司如牢笼,在各种或有形或无形的规则约束与上位者天然的压迫下,被铁网封锁的牢笼内,流言蜚语虽会逃窜,却不会对上位者造成什么影响。更何况那些只是凭空猜测的谣言,那些“知情人士”们也只会在背后嚼舌根罢了。

“好了,线拆好了,伤口恢复的很好,但是近几天尽量不要沾水。”

眼前的白大褂从谭潇眼前晃过,镊子放回不锈钢换药盘时发出“哐啷”一声轻响。谭潇的注意力被医生的话拉回,他点头应好,接下来又听医生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医院。

他和池欲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中午吃过饭后就马不停蹄来到医院拆线。提前预约过倒没有花费太长时间,他有充足的时间在请假期限内回到公司。

进入大厦后,电梯正好停在一楼,谭潇按下电梯的上升键,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男人。

那人穿一身正装,手插在裤子口袋站在电梯正中央,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张扬和锋芒,正装穿在他身上显得倒不那么正式了。

他没有给谭潇一个眼神,眼睛笑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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