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少女气得发抖，正准备从床上跳下来去撕烂薛然的嘴，突然之间她听到了薛然开口道。

苗宁满脸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要哭出来了。

“今天、今天的饭撒怎么样…？”

果然还是追不怎么出名的团体比较好，粉丝基数小，偶像更加容易看到和记得自己。薛然跳起来呼喊苗宁的名字，心想这真的是太好了。而苗宁见到他这副样子笑得更加开心，其他观众忍不住拍下这一幕，在一瞬间不管好的坏的卷席热搜。

追星搭子赵言发消息问他，他们两个人约好要一起抢赵言所追的团体某个线下活动的门票。赵言有点小钱，追星专情又大方，早就在他推前混了个眼熟。

苗宁这才松了一口气，满意地微微地笑着，接过披萨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了薛然的手背。薛然满脸通红，呆呆地看着门被关紧。

恍若梦境。薛然捏自己的脸颊，感叹一句原来是现实啊。

“因为那个时候需要打工赚钱。”

苗宁娇羞地坐下，留薛然拿着那张票不知所措。看了一眼那张票的时间，正好和自己追了很久很久但快要解散的团体最后一场签售会的日子，正好一前一后。

“全部都是为了买我的周边和专辑吗？你是单推吗？”

少女微怔。虽然一直都在听他的声音，但薛然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语气说话还是地装成让人喜欢的样子。原本以为只要当了偶像就能被所有人喜欢，但现实总是要以行动来责备他想得太过简单。

他肯定很喜欢我。

但他也懒得说，本来就没有粉丝了也不需要在意形象了吧。老爷和夫人也是吩咐他不要让大小姐惹事，没说不让他割腕。和泉思绪漂浮，又被苗宁尖叫着拉回现实。

薛然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赴约。放赵言鸽子不太好，但难得他在出了名冷酷无情的偶像面前刷了好感度并且得到了回报。

咄咄逼人。薛然虽有耳闻苗宁态度很差劲，性格也不是讨人喜欢的类型。但是没想到会这种程度，还好只是偶像，要是是恐怖情人那就真的笑不出来了。

现在总算真正意识到面前的偶像为什么不受欢迎了，在论坛或者社交平台也是压倒性的恶评。薛然微怔，面对这样的质问有些勉强地摇头道。

他现在只觉得那张票有点烫手。

空无一人的队伍和隔壁两侧比起来冷清又无聊，苗宁低着头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当他站在他面前时他才不耐烦地抬起头来。

“他很久都没有来我这里了啊！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还是说去推别人了啊！我很不安啊——！他们那些丑八怪八卦死了！还在那边讨论！迟早把他们的嘴撕烂！”

一见到是薛然，苗宁的表情一下就变成了温和微笑，就连冷淡的声音也变得雀跃起来。

“那你前几次怎么没有来？是去其他偶像的演唱会了吧。”

“小外卖员有什么忙的！那个披萨店我不是叫你买下来了吗！每天给他白发工资不用干活！

苗宁拉住了他的衣角，无视经纪人挤眉弄眼的警告与周围粉丝的异样眼神往薛然手里塞了一张票。

「兄弟，对不住了。我刚刚被饭撒了，我现在已经走不动路。」

苗宁有些羞涩地拿出自己的拍立得，问他可不可以合照。

都要解散了，不去的话会抱憾终身的。但面前偶像的期盼宛若千斤重的巨石那样，让他无法动弹。

才怪。我吃百家饭，哪家都看看。薛然摸了摸鼻子，对自己简洁有力的谎话感到少许心虚。现在要是对苗宁说自己还有在推别的偶像或者好感什么团体，那的确是有点没情商又没礼貌。薛然想到自己手里还有大势团体演唱会第一排的票就忍不住扬起嘴角。自己家里的周边的价值要是堆起来都可以变成一小座金山了呢，也难怪自己总是兜比脸干净。

和泉斟酌话语，企图让苗宁平静下来。

“喂，小礼。在呢，刚刚下班……对，怎么了？下个月你来的话我带你去玩吧，我们不要一整天都在家里……呃，那些东西就算了吧，有点太刺激了。嗯嗯，我很期待。先不说了，我要收拾一下和其他人换班了。”

“下次要来哦…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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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

有人敢让她闭嘴呢！这家伙居然对她做了这种事后还用这种恶劣的态度对待她，简直太可恶了！

面若桃花的偶像在舞台上挥洒汗水，视线始终在看着舞台下观众席上呼喊他名字的人。苗宁生平第一次对特定的人做出了粉丝福利，见到偶像对自己送上热烈的飞吻，薛然真的觉得自己要晕倒了。

“我才要谢谢你当偶像，别说肉麻话啦。”

“大小姐，不要为难我。”

和泉推了推眼镜，视线落在苗宁的手腕上又再次无奈地叹息道。新旧不一的伤痕凌乱又毫无规律，要是被拍到又得费心费力压下。现在的恶评已经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至少不要再增加负能量标签了吧。

“给我然然的地址。”

“可能他只是工作忙。”

他看到薛然傻乎乎地呵呵笑，他不知道从何处生出来一股火气。于是眉眼上挑，流露出来几分娇蛮与任性来。

苗宁观察了好几个月，才发现薛然真的是自己的单推。演唱会与握手会次次不落，线上签售也从未缺席。只是因为要打工，所以留在他面前的时间很短。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苗宁几乎没怎么给过粉丝福利，大多数都是敷衍地挥挥手略过。

他展开一看，是还未公布的下一次演唱会的特等席，是视野最好的位置。

“对，我是单推人。”

“当然可以，但是应该是我来问才对吧。”

“世界第一可爱。”

赵言骂骂咧咧独自在网吧展现单身多年的手速，而薛然开开心心顺着人潮被挤到苗宁的队伍前。

但等到薛然在演唱会结束后拿起手机，热搜与广场上全都只剩下夸奖。

营业很积极，不完全像是论坛和社交平台的恶评那样，他也变得圆滑了。薛然欣慰，但对他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态度莫名地感到有些微妙。

明明唱歌、跳舞都做得很棒啊。

哇，这人变脸真快。薛然暗自感叹一句，接着便将专辑和苗宁的小卡拿给他签名。

“谢谢、谢谢你支持我……”

“加油。”

「你什么时候来？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