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道英竖起耳朵听：“我觉得还是喊主人吧，我要开动了哦。”

我没说话，我没敢回答。刀疤脸把铁棒扛上肩膀，又问我：“爸爸在哪里？指一下就行。”

文洙贤翻着白眼，一下一下地蹬起了小腿，脸憋得通红，开始急促地呼吸着。姜道英赶快摁着他的胸口帮他呼吸，又向他的口中吹了两口气，不断拍打，试图叫醒他。

下一秒，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时，小安却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门外的吼叫声越来越大，那扇铁皮门马上就要被砸烂，我很着急，却听见他很平静地说，“哥，我们一起去。”

穿着西装的秘书看了眼躺在床上，阴茎和肛门里还插着根电击棒的文洙贤，不觉怜悯起来：“好的代表，看样子应该是暂时无碍，不过还有件事，刚才看您正忙没敢敲门……”

我和弟弟相依为命，他是我想继续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唯一的动力。

“小宝贝，爸爸呢？”我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他叼着根烟，身上并不怎么好闻，但跟这样的氛围很是般配。我还听见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很脆，像刀刃或者是棍棒。

有个人用手指节敲了敲我的头：“小子，听不见我说话是吧？用后脑勺跟哥哥们打招呼很礼貌吗？”

秘书把领带递给他：“郑源财这次可能会来谈条件，我们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下？”

“京畿人的韩国料理店，车已经备好了，就在酒店车库。”

压抑又恐怖的气息弥漫开来。我放在小安肩膀上的十指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我甚至不敢回头看，那一瞬间只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紧紧地抱住我的弟弟，把他裹在我的怀里，把他藏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说，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妈的。”姜道英现在胸口闷得慌，手伸到领口又扯松了两颗扣子。

卧室里传来肉体被殴打的声音，伴随着文大元的哀嚎和求救声，脆弱的骨骼被金属砍断的声音，黑社会们的唾骂声，一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虽然害怕，但这份恐惧中却多了一份期待，听着那恐怖的哀嚎声，我的双目逐渐变得猩红，眼泪在里面疯狂打转：如果他们能打死文大元就再好不过了。

他的眼睛像是两团漆黑幽深的洞窟，用力睁得很大。泥泞不堪的脸上，那张小嘴似乎在说什么，泛白的手指骨颤抖着，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想要抓住或者抱紧什么东西，可是挣扎了半天，最终也只能脱力地放下那只手，望着天花板，一阵阵地抽搐着身体。

我一顿。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我很希望文大元死去，但我不知道弟弟是怎么想的，在弟弟面前说希望自己的父亲被黑

于是我指了指卧室，说：“衣柜里。”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包庇他。

很多视线集中在我的脸上，那些视线在我的身上游走，令我毛骨悚然，我能感受到这里的很多人都在盯着我的身体看，他们似乎都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说完他又往文洙贤的后穴里插进一根按摩棒，抵住他的前列腺敏感点，一齐摁下了遥控装置，猛烈的电流击穿尿道内壁，直捣膀胱最深处，文洙贤的身体瞬间就像条砧板上想要挣扎活着的鱼一样开始弹动，头颅像是触电一样抖动着，文洙贤的眼球开始向外凸出，一波接着一波的前列腺高潮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两条白皙漂亮的大腿开始抽搐，肠道里痉挛不止，电流透过阴茎流过全身，疯狂地攻击着他全部的神经，膀胱内部被连续电击了不到十秒钟，文洙贤就已经翻起了白眼，眼神恍惚，断断续续地抖动着大腿，直肠抽搐，口水直流。

我看到那个男人脸上的刀疤动了一下，他问我：“哦？女孩还是男孩？”

小安不听话。我准备强行把他藏起来，我不能让我的弟弟陷入危险之中。可是随着一声巨响，那扇铁皮门就在这一瞬间被砸开了。

那天也下着雨，雷声轰鸣，催债的黑社会们又找上门来，文大元躲在卧室的大衣柜里，叫我们别跟过来，于是我抱着小安蹲在厕所的马桶边。小安那时候还在上小学，我怕疯狂的砸门声会吓到他，于是用一只手堵上他的耳朵，把他的另一只耳朵紧紧摁在我的胸口前，一直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说“别怕，有哥在”。

过了两分钟左右，文洙贤的状态渐渐正常下来，鼻息渐渐平稳，只是双眼紧闭，似乎又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

“咱们派去金海会的卧底好像被抓住了，说是在逃回来的过程中被中途拦截的，被活捉了，金海会送了根手指过来，郑会长约您见面，说是还有半个小时左右过来。”

了呢，感觉到了吗？这里湿哒哒的，软软的，是我们洙贤的小膀胱呢。”

姜道英眼睛又一转，心里好奇：派出去的时候让手下给他洗过脑，被发现了就要立刻自尽，免得落到对方手中被掏心挖肺弄个半死还吊着命，金海会到底谁有这本事，还能眼疾手快地活捉一个决心赴死的人？而且还是逃出去又追回来的？

“哥，疼吗？”小安突然摸了摸我的脖子问我，那里是一处被文大元的烟头烫伤的疤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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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嘴角一勾，呵呵地笑了。“你爸还真是个窝囊的废物，竟然叫这么小的儿子替他挡着……”我听见那个刀疤男转身的时候说。

闻声，酒店房间的厚重的大门被打开，进来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代表。”

一道惊雷贯耳，我心中的恐惧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极限。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件事——我的弟弟要被发现了。

于是我把弟弟的头摁在我胸口，避免让他们看到弟弟的脸，慢慢地转了过去，抬头盯着一个男人看，他眼睛上有道刀疤。

“什么？！”姜道英知道是只耗子总有被猫抓住的时候，但没想到会这么快，甚至还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妈的，真是废物！他才去了几天？”姜道英本来解扣子的手又系上了那颗扣子，拾起一旁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拦截了？那小子最擅长跑路，谁有这本事？”

啪的一声，那扇门被关上了。

我想让他知道，尽管我们的生活一团糟，但也不要怕，天塌下来也有哥顶着。我不能让小安再一次感受到我从父母那里体会到的那份恐惧。他有哥，他不是一个人。

“那也得看他要什么了，提前拿什么准备？行了，”姜道英整理了下领子，“约在哪里谈？”

我至今都记得文大元死去的那个夜晚，我抱着弟弟逃出了我们蜗居了16年的屋子，那里肮脏，逼仄，每到下雨天天花板都会滴滴答答地漏水，混合着文大元身上臭烘烘的酒气，让我难以入眠。

我的声音告诉了那群人，我不是女孩。

姜道英穿好西装，转身向门口走去，临走又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看了眼床上昏迷的人，嘱咐秘书：“把他藏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让任何一个人碰，医生也要给我戴好了手套再摸，他下面的尿道栓你最好先别动，让医生来弄，告诉他们那个是带电的，遥控器在茶几上，慢点抽出来。”

文大元这次真的很狼狈，密如雨点的敲门声和那些人自报家门让他吓得酒都醒了。我听到文大元在卧室里大声命令我们，他让我们去给那些黑社会开门，说那个帮派有帮规的，不会为难小孩子，快点去开门小心他们砸门进来可不会放过我们。

【文洙贤的回忆】

没错，文大元就是个废物，肮脏的废物，他活着的每一天都让我感到无比窒息。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无比希望他能死去，我再也不想看到我的小安柔软的身体上出现任何一处啤酒瓶淤青。

我闭上眼，气得发抖，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我后牙槽咬紧，把弟弟放在洗手台下面，嘱咐他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就蹲在这里，千万要躲好。

“姜，道，英……”文洙贤几乎是咬碎了牙念出了这三个字，他恨极了，连声带都在颤抖着。

小安黑黑的眼珠子盯着我看，四目相对，我好像从他的眼里看出来别的什么，除了恐惧，那里面分明还有别的东西。

“叫医生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才玩了没几下又昏过去，应该没生命危险了吧？”

“啧啧啧，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不愧是我的洙贤，就爱你这臭脾气。你说以后给这栓子外面套个环，我就牵着你的小鸡巴出去散步怎么样呀，给高额消费区的大伙们都瞧瞧，我们小猫多馋人呢。”

“哥……”小安的手摸摸我的脖子，像是在帮我缓解着什么情绪，“他要是被打死了怎么办？”

文洙贤仰着脖子，通红的眼角挂着泪珠，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姜道英……我杀了你……”

姜道英这才又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原来连他都出汗了：“呼……操，妈的，怎么又晕过去了，来人！”

姜道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快拍拍文洙贤的脸：“喂，喂……醒醒，文洙贤？文洙贤？洙贤……”

我游离的意识突然回笼。

文洙贤的表情和动作有点不对劲，姜道英皱眉，立刻关掉了尿道栓的电击开关。

秘书微微鞠躬：“我会记住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