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年才俊呐……”
“文会长去年可是带领清世建设揽下很多大型工程……”
“相信文会长一定会带领集团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恭喜文会长!!!”
文洙健面无表情,稳步走到长桌的最前端,崔世元为他拉开了会长的椅子。
文洙健坐在这张椅子上转了转,感受了一下这个位置的分量,眼神扫视过一群黑色的人头,他好像想起裤兜里还有什么东西一样,伸手取出那盒本属于郑源财的烟,当着众人的目光放在桌面上,这才好整以暇地翘起腿,手指轻点着烟盒。
掌声持续不断,直到他抬手示意诸位理事们都坐下。
写字楼外的远处,这座城市迷人的外表下似乎还有很多隐藏的东西,譬如永远也消除不了的贫富差距,譬如从幼年时期就为孩子种下犯罪种子的父母,譬如他最终保护哥哥的方式也只是重复踏上前人走过的路,有些东西就像他们身上的烙印,一辈子都无法消除,。
现在有能力保护哥了吗?文洙健仍然不知道。
【文洙贤的日记】
2014年6月15日广津烈日
今天我回了一趟广津的公寓,顺着破旧的贫民区拾级而上,最高最远的尽头便是我曾经住过很久的地方。
很神奇,我本以为那里已经被重新租出去了,可是并没有,那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我在门口徘徊了好久,引来了住在对面小高层上的房东阿叔。
“是一位年轻的住客,和您差不多年纪,可是我很少见他回来这里住呢,只是每月在交房租而已,已经连续交了一年了,而且把下半年的都预交了……”房东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露出了既然不常住为什么还要交房租的疑惑。
“姓崔吗?”我突然反应过来。
“啊!那是您的亲戚吗?”房东惊奇地问我。
“……”我明白了,原来他已经帮我彻底把那些回忆封存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但却是我们一起历经苦难的证明。
小安让崔室长重新租下了这间小阁楼,房东一直坚信过段这间破旧的阁楼一定会被政府拆迁,所以坚决不卖。
出了巷子,我在人流较少的道路上散了会步,不知怎么地又转进了三井洞,原来从前的家距离这里这么近,而弟弟从前打工的水果店依旧开着,只是大中午生意一般,老板似乎去了里屋,外面站着位很年轻的孩子,大约是高中的年纪,看到我走进来眼神大概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露出微笑。
“您最近经常来我们店里呢。”男孩的皮肤很白皙,眼睛一闪一闪的,右眼角下的一颗泪痣点缀着精致的脸。
“你记错了吧,”我笑道,看来他经常这样和穿着体面的人搭话,“我很久没有来过了。”
男孩啊了一声,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你是最近新来的学生吗?”
“您怎么知道?”
“我很久之前住在这附近,那时候我倒是经常来这里买东西。”我指了指公寓的方向。
“原来是这样,不过哥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那个男孩用天真又可爱的笑容问我,“您看起来很年轻呢。”
“是吗?”我笑了,“你今年几岁了?”
“我18了,和成年差不多。”
“没有考虑考大学吗?”
男孩眼神里带着三分自嘲:“那我也要先找到赞助人啊,我妹妹的高中还没有着落呢。”
我没有再同他讲话,买了一些樱桃和橘子,他帮我结了账后卸下了围裙,我见他是打算关了门和我一起走,于是好奇问道:“难道下午歇业吗?”
“我下午有约了,”男孩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老板今天明天都不在。”
我向马路边看去,果然有一辆高档轿车停在那里,副驾的车窗缓缓降下来,里面的人对着男孩热情地笑着。
“不要……”
我的第一反应是想说不要去,可是当他的那双眼睛望向我时,我发现自己突然说不出口了。
“什么?”他没听清我的话,回过头来问我。
那一瞬间我迟疑了。我见过太多次那样的眼睛,空洞又充满欲望的、扭曲的、急切的、自卑的、无奈的眼睛,只要那双眼睛盯向你,你就能在瞬间明白什么叫做阴沟里的耗子迫切地想要摆脱贫困。他们曾经这样形容我。
如果没有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就回来吧,在越陷越深之前。我最终没有把这句话讲出口,我抑制住了想要劝说他的冲动。
是啊,就像我劝说不动那时候的自己一样,或许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走向八号娱乐场的大门。
“哥!你去哪里了!?”刚接起电话听筒里就传来小安急切的询问声,他听起来非常不安。
“我跟崔室长说过了,他说你正在开会所以就没通知你,再说这种小事……”挂了电话还没有五分钟,小安的车子已经火速赶来了三井洞。
“哥的事怎么能是小事!”我看到小安嘟着嘴,他有点不满我擅自出来不告诉他,可又怕我觉得他限制了我的自由行动,所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比较合适。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嘛,回家看到你不在的时候……”他没有再说下去,反而怪罪起崔室长来,“啊,崔世元这小子也真是的,竟然都不向我汇报,胆子真大……”
我又回头看了看三井洞的那家水果店,店铺似乎换了新的招牌,夏季的正午蝉鸣声正盛,如果是十年前的这个时候,老板大概已经躺在那张藤椅上摇着蒲扇,半睡着了。
顺着这条电线杆林立的巷道一直走到尽头,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小安成为我唯一的家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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