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不要担心……”

比克里斯……还要舒服一些。

莫亚胡乱回答着，“不用麻烦，我自己去倒就行。”

“啊……水，温水就可以……”

他僵坐着，眼底游弋着碎散的光。这眼神让莉亚想起几年前，他拉着她离开蕾拉夫人的宴会，在满天星辰下，望着她，责备她。

莉亚很想问问兄长的计划。

莫亚局促行礼，结结巴巴解释自己的来意，“我有些口渴……没想到您在这里。”

对自己的残忍毫无感知的魔女，用轻浮的试探折磨着忍耐克制的兄长。

也许是因为卧室光线昏暗，不知不觉酝酿了粘稠的气氛。

“我会将一切处理好。”温洛说，“你的婚约肯定能解除，菲利克斯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佩罗家族虽是亲皇派，但他们并非绝对忠诚，今天我已经和南迪将军交涉过……”

“天快亮了。”

“日安，南迪先生。”

可温洛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南迪却转头吩咐管家：“拿一杯热牛奶。”

莫亚早早洗漱完毕，轻手轻脚下楼来。她想去厨房找些喝的，不料在餐厅遇见了玛姬的次兄。

他送她出门。从衣柜里取来薄绒毯，披在少女裸露的肩膀上。

“要再亲一次吗？”

南迪捏着咖啡杯，态度温和地笑了笑，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这个庄园的男主人。

清晨，鸟雀啼鸣。

温洛沉默半晌，俯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自从那个夜晚她偶遇狐狸面具先生，世界仿佛就不一样了。像是由朦胧酸甜的梦境坠入潮湿软烂的沼泽里，光影色彩分明，情欲爱恨尖锐。

南迪召来管家，说了几句话，问她：“你要喝什么？”

她侧过脸来，嘴唇意外蹭到了两片柔软的东西。短暂的停顿过后，温洛坚决而又缓慢地推开她，发出迟滞钝重的声音。

“莉亚，别开这种玩笑。”

他靠着餐桌站立，长腿交迭，姿态很是放松。莫亚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垂下目光，小声道谢。

那个没回家的晚上——狐狸面具先生将她带到一座有漂亮花园的房子里，请她吃甜点，又安排了宽敞温暖的房间供她休憩。

两人彼此交换了

莫亚揪紧裙摆。

“晚安，我亲爱的妹妹。”

南迪是玛姬的次兄。

温洛呢喃细语，“至于艾利克，赛拉贡的继承人不止他一个选择。莉亚，你相信我……迟早有一天，艾利克需要偿还他的罪恶。”

“我不会让菲利克斯成为一个真正的君王。他应当受制于我们，在保证西亚平安繁荣的同时，对你赎罪。”

“莫亚小姐可以摇铃，仆人会直接送茶水过来。不必专门跑一趟。”

他看着她，视线却仿佛越过了她，“你该回自己的房间。”

想到梦境中，隔着婚纱落下的吻。

着，吞咽颤抖的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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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亚愣了愣，感知到对方看待孩子般的目光，肩膀不由放松下来。她并不擅长和陌生异性独处，尤其是在这种老派贵族城堡里，但南迪给人的印象很舒适。

莉亚垂落眼睫，指腹轻轻擦拭嘴唇。

莉亚问。

他虚虚搂住她的腰身，右手穿过凌乱微卷的长发，摩挲少女纤长的天鹅颈。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萦绕在他的眉间，让人生出奇妙的错觉——如果碰一碰这张脸，他就会像湖面的薄冰，碎得四分五裂。

莉亚站在昏黄的走廊里，再次发问：“要亲我吗？”

她想到盥洗室里捏着水管坚持冲洗的温洛，以及他无措逃离的姿态。想到两次与安迪做爱时，缠绕在身上的视线。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并未考虑什么艰难沉重的问题。只是出于一种平静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