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一、庙小妖风大(1/10)  老公死后,小妾上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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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庙在山下看着近,走起来方知道这一路实为不易。上到一半后,山路已经变得泥泞不堪,堆满枯枝败叶,尤其水雾缭绕,湿冷地蒙在人身上。

付遥感觉自己一张嘴就能喝下满满的水,他清清喉咙,加快脚步走到前面问云丫头:“还要这样向上走?”

他毕竟从小做活,体力还好,只是严正青走到这段路已经不怎么说话,光面无表情盯着前面,也分辨不出脸上的水是汗还是雨。

他们这些人中唯有二爷一人出身富贵,没吃过苦,付遥担忧严正青撑不下去。

“快了。”云丫头开口时也有些喘,眯起眼睛看向前方,“很快就……嘘!别动!”

付遥被她吓了一跳,猛地停步时脚下一滑,差点扑倒进泥地时背后有只手用力拽过他,让他跌跌撞撞地扶稳一棵树。

严正青湿漉漉的脸有些苍白,眼睛盯着付遥,没说话,见他站稳,才放开手。

他们只来得及匆匆交错一个眼神,云丫头就面色凝重地转身,说道:“有人,都躲一下。”

此等形势,只能听她的安排。众人纷纷散开,各自找灌木或树木隐藏身形。

付遥本想着去找严正青,不过严正青指了指地下,又对他摇头,指向另一个方位。

他灵光一闪,不知怎的竟然理解了严正青的意思——这块地滑,不方便过去,他们需要先分开。

这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付遥只能靠在一棵树后,余光里严正青灰色的衣角闪过,悄无声息地蹲了下去。

白茫茫的雾气后,影影绰绰的寺庙处燃起飘忽不定的火光,隐约有低低人声,但不过片刻就安静下来。随即那些光点也消失了,仿佛山间昙花一现的精怪。

云丫头严肃地望了望,她竟不顾湿泥,趴下跪地听了听,过了一刻钟后,招呼手脚发麻的众人:“快,趁现在,走。”

寺庙终于近在咫尺,漆块剥落的外墙根下布满青苔,门紧紧锁着,锁链锈迹斑斑。不高的墙头伸出一棵树的树枝,也不知是什么树,枝桠上已经冒出点点绿色。

云丫头走过门,沿着墙一直向前走。这座庙虽说香火不旺,但毕竟由来已久,周围都铺着碎石,不像之前的山路那么湿滑泥泞。

严正青跟着她走到寺庙后方一个不起眼的侧门处,那门上的锁只是摆设,轻轻一推就打开了,露出一座小小的菜园。

住这的和尚实在清贫,好在山上地多,自己种菜未尝不是一条出路。菜地已经不那么整齐,边角还有几颗蔫巴巴的菜,更引人注意的是地上凌乱的脚印。

云丫头毫不犹豫,直奔庙的正殿。佛堂斑驳的黄墙上似乎有道不明显的血迹,严正青瞥过一眼,进入仍旧充斥着香火味的正殿。

大殿昏暗,香案边还有烧得只剩下屁股的蜡烛。云丫头咬着嘴唇,眼睛焦躁地向四周看,十分大逆不道地爬上香案,抬手就去推最中央那座勉强镀了些许金的佛像。

“看什么?来帮忙啊,路就在这下面!”

两个家丁上去帮她一起推,佛像发出闷闷的声音,转动时自上方纷纷落下灰尘,那张慈眉低目的脸也渐渐转向一边,隐入阴影中去了。

佛像下赫然是一个粗糙挖出来的洞,边上还都是泥土,散发着潮湿的腥气。

付遥想走近看,却被严正青一拽,让他呆在后面。

“从这里下去,一直走,就可以出去。”云丫头转身看着他们,“这里我不曾走过,但听他们说是这样。你们走吧,我留下来把这个推回去……”

严正青此时却轻声打断她:“你也下去,我这留一个家丁就好,他可以自己下山。”

云丫头盯着他:“二爷,我知道你很难信我,可是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我……”

“进城我们就去县衙,只要你说的是真的。”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变得冷静了:“我绝不是骗人。二爷,我明白了。”

云丫头二话不说,扶着地洞的边缘跳下去,下方传来闷闷一声落地的响,接着是她的声音:“下面路是平的,直接跳。”

严正青刚迈出一步,付遥却往前一插,不给他反对的机会,直接就跳了下去。

严正青:“付遥!”

“别担心,二爷。”付遥仰头,拍掉手上的泥土,“我很好,帮你探探路。”

“谁要你探路?”严正青说完,克制着没说更多,他扶着渗出水珠的土墙跳下去,地道里暗无天日,唯有头顶洒下的微弱光线。

一个姓李的家丁紧随其后,另一个则留在上面,确定他们没事后,把佛像推回去了。

“这下面黑得吓人啊。”李家丁搓着手说,“丫头,没火吗?”

“我哪知道,”云丫头声音紧绷,“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光听他们说……你们扶着墙,我走最前面。”

严正青在黑暗中慢慢向前走,问道:“你都没来过,怎么知道那么清楚?许四跟你什么关系?”

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一时间只有脚步声和呼吸声,远处还有水滴滴落的响声,滴答滴答。

“还能是因为什么?”云丫头的声音有点颤抖,“他看上我想娶回去做小妾,为了显示自己有多厉害,就给我讲了……结果还是把我哥哥送进山里,我当然不能饶了他!”

严正青的声音稳定,他说:“原来如此。”

因为看不见面容,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冷淡。付遥忽然明白他肯定早就想到,此刻不过是向云丫头求证。

上山后面对这庄子里心怀鬼胎的一众人,付遥清楚明白严正青应当惯常都是那样——滴水不漏,不动声色,偶尔温和的脸下面会透出些许冷漠。

这样一位出身高贵饱读诗书的少爷,却跟一个低贱的坤泽滚上床,还是违背人伦的那种。他又想起严正青对他的微笑、爱抚和拥抱,不知为何,在这前途未卜的黑暗中,付遥头一回感受到这一切有多么荒唐。

大概那位张先生实在太爱念些三纲五常,听得他头都大了,直到这时才明白自己其实犯下大错。

他将手向前伸,碰到严正青的手后,被握紧了。

好罢,付遥想,若是真有人跳出来指点,那也是他的错,与严正青无关。

隔着黑暗,严正青仿佛能感知他心中所想,低声问:“怎么?”

他思考一下,不确定地问:“你害怕?”

付遥愣了愣,回神笑道:“什么害怕?我不怕黑。”

严正青说:“你手心有冷汗。”

付遥想,那明明是你手心出的汗。

不过他没说,而是用力抓住严正青的手,小声道:“既然如此,二爷可要攥紧我。”

严正青不再说话,他专心地一手扶着土墙向前走,隐约感觉出来他们在向下去,只是不知道前方会是什么。

“四爷说,他们还会从这里把金子运出去。”云丫头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掉落的金子呢?”

她的尾音在发抖,轻轻地散在周围,变成一声叹息。

一种好似刀锋迫近后背的威胁感使付遥胸口直跳,他抬头却什么也看不见,唯独和严正青紧握的手是真实的。

但下一刻,严正青挣开他的手,反过来将他一推,随后付遥脚下一空,不知道哪里发出“咔啦啦”的响动,他掉了下去。

漆黑的地道中,倏然亮起一点火光,映照出少女湿漉漉的惨白的面容,她身后的影子长长没入更深的黑暗。

在火光照耀到的地方,泥土里确实偶有细碎的金光一闪,那是看得见却捡不到的金末。

“别动。”严正青低声说,他扣着女孩单薄的肩膀,手中握着刀,利刃贴在她的脖子上。

李家丁呸了一口泥,他勉强站稳了,说道:“丫头真是太不厚道,这里还有陷阱呢?二爷,付公子他……”

“我知道。”严正青冰冷地打断他,“这山里的金子,你能拿多少,那么帮他们遮掩?到时案发,你难逃一死。”

后面的话是对云丫头说的,而她被刀抵着,却好像没多少反抗的念头,慢慢说:“我哥哥在山里……我能怎么办?”

“可我还活着。”

云丫头忽然哭了出来,她的脸很脏,哭的时候异常狼狈:“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搞砸了,我能怎么样?他们说你死在这里,十年八年都不会有人发现的,等他们把金子挖完,这里堵上,除非掘地三尺,不然根本找不到尸首。就算去报官,县衙里也有他们打点好的人,你必死不可!”

她突然之间失去力气一般,颓丧地向下坐,严正青只得移开手,免得她自己撞上刀刃。云丫头手中一根短短的小蜡烛在摇晃之下依然燃着火光,被严正青接过去放在一边,照出三个人神情各异的面孔。

“你是怎么想的?”严正青问,“事到如今,你打算放弃?”

云丫头呆了会,缓缓摇头:“杀人太难了,我不会……前面有陷阱,那个坑是他们挖好的,底下是刀和石片,掉进去会死。我带你们避开,你们就走吧,去报官还是怎样,我只想去找我哥哥。”

“刚刚那个洞是用来做什么的?”

“给我自己准备的。”云丫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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