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和老板争论烟到底是真是假的时候,外面一阵吵闹,我从不算透明的帘子往外匆匆一瞥,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被几个混混样的后生围着。
老板从柜子里摸出两条烟,看看外面,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喏,那个是老郑,我们这儿的名人——老婆跑了,又没有工作,又怂又窝囊,活该被人欺负。”
我其实一开始没打算管。从副食品店出来,西北的风把火机里的火都要吹歪。好容易打着了火,就看见他们已经上手想把中年人扒得赤条条了。
“诶诶诶,扒人裤子可就难看了啊。”我左手拈着烟、点点那伙人,喝止他们接下去的动作。
还在扒人衣服的哥们儿一撒手,老郑上半身就直接磕地上了。
前者怒气冲冲地迈步过来,说外地人是吧?少他妈多管闲事!
我眯着眼猛吸了一口烟,从怀里掏出包没拆过的利群丢他身上,说他欠你钱了还是杀你爹了?
那哥们儿摸到烟就换了另一副嘴脸,招招手让另外几个人收手,笑嘻嘻地跟我说:“出手真阔啊兄弟。不过我劝你啊,那个人的事儿你管不完的,你还能为他分几包烟?”
我懒得理他,丢下烟蒂又踩灭,走过去把鞋给老郑踢得近些。他抽着鼻子,正系着裤腰带,不知道是不是被扯坏了,怎么扣都扣不上去。他闭着眼,拽紧了裤头,脚伸出去勾住鞋、套进去。一瞬间我对他的难堪感同身受,良心发作帮他把毛衣扯正,眼睛扫一圈周围,说你们看够了没啊。围观的人群才嘀嘀咕咕地散开。
老郑嗫嚅着问我,说我的样子是不是好欺负。
他的目光倒不像他行动上那么瑟缩,一把剑似的直戳我。我打了个哈欠,摁着他挣扎的手把他腰带抽出来,在他哑着声、像被踩住尾巴的老猫一样叫起来的时候,我把我自己腰间的皮带换到他身上。
“老郑……是吧,那伙人最近是不会找你麻烦了。”我捡起地上的外套,拍了拍,塞他怀里,“没有人理应被欺负,你不要怕他们。”说完我都替我自己尴尬,装什么英雄啊。
不过老郑好像真把我当英雄,他说想请我吃顿饭,我脑袋空空,随口应了下来。
我以为是去馆子搓一顿,跟着老郑七拐八拐、最后走进了居民楼。楼道很老,楼梯上还有掉下来的墙灰,家家户户门前都贴着福字、对联。我按亮手机又熄屏,反反复复。第一次见面就上人家里吃饭?我有点属于外地人的无所适从。
老郑拐弯的时候快我两个身位,看到我的小动作,嘴一抿,说我家在三楼,就快到了。
典型的独居男人的屋子,空旷又冷清,值得肯定的是老郑还算是勤快人,屋里头整得挺干净。家里大概就没来过什么客人,老郑在鞋柜里徒劳地摸索了几下,别别扭扭地转头,说你要不别脱鞋了。
“不是还有两双粉的吗?”我努努嘴。
“那是我……老婆和女儿的,你穿不下的。”老郑的脸上浮起一层落寞的云。
我盯了会儿他头顶的发旋,咧嘴,说我穿你的不就完了嘛。
语罢就要去踩他的后跟。老郑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忙甩开两只拖鞋,郁闷地套上了粉色。脖子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呢,我偷笑。
老郑似乎意识到我隐藏着的顽劣正在一点点显现,他皱着眉,看我慢吞吞地挪向沙发,最后只是说他去做饭,叫我自己玩一会儿。
拖鞋明显不合脚,老郑走路姿势也变别扭,鞋面上的兔耳朵耷拉在地上,我摸了摸下巴,喊:“老郑,家里有胡萝卜吗?”
晚饭很简单,两碗牛肉面和一小碟血肠,老郑咬着筷子尖,说不知道我吃不吃的惯。
血肠么确实新鲜,在南方没见过,我夹了一片咀嚼,意料之外的好吃。我看老郑自己那碗面没见几块牛肉,心想这人怪客气的,就主动把我碗里的拨了给他。
老郑“哎哟”一声,不好意思地摸摸脸,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我来点酒不?
我吹了吹面上的油花,说尽管来。
老郑醉得厉害。我头回见有人喝满三纸杯酒就晕得站不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几乎是扑倒在沙发上,脸埋在软垫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不再动弹了。我认命地收拾起了碗筷,心想这是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啊,不过话说回来,他这经济条件也没什么可偷的吧。
供暖挺足的,我忙活了一阵又觉汗意,脱了毛衣,挂在沙发沿上。我弯腰去推老郑,说锅里还有点面汤,解酒的,你喝不喝?
老郑哼哼,把脸转向里侧。我觉得他可爱,像小时候养过的金丝熊,于是心底渗出几丝甜意。见老郑昏昏沉沉,我倒了杯温水,揽着他脖子喂他喝。老郑吞咽的速度跟不上,水流就从嘴角延伸到下巴、最后消失于衣领。我鬼使神差地用拇指揩去,回过神来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是双性恋不假,身边从来不缺人,但老郑这样的——上了年纪、没有姣好面容、身材也没什么看头的人,放在以前我连正眼都不会给。
真是见了鬼了。我轻轻倚在沙发上,看老郑毛茸茸的背影,眼里是无意识流露出的柔情。
扶着老郑起身,我不无担心地问要不就擦把脸。
老郑摇摇头,说洗了澡才舒服。
他刚想把我的手挥开就是一个趔趄,我无语,用了点力揽过他的肩,把他稳稳当当送到卫生间。
老郑摇晃着打开水龙头,开始给浴缸放水,我拿醉鬼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告诉他摔倒了或者头晕的时候一定要喊人。
关上门的时候还听到里面嘟囔着什么“你们都瞧不起我!……我一个人也能洗好澡!”
电视放着极其无聊的家庭伦理剧,回了几条狐朋狗友关心的问候、又打了两把斗地主,这才想到老郑呆在里边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些。
没听到什么打翻了的声音,我寻思着他指不定是睡过去了。我喊了两声老郑,没听见回应,也是有些慌了。手握在把手上,咽了口唾沫,心里竟生发出几分期待。
“老郑,我进来了?”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应。我小心翼翼地开门进来,却又马上被钉在原地。
老郑全身赤条条的,还在滴水。人坐在马桶上,两条腿折成字准备套内裤。我分明看见软塌的鸡巴下有条沟壑,脑子里轰隆一声。我操,喝猛了,这他妈是双性人?!
喝了酒反应真的有够迟钝。老郑后知后觉地把腿并拢了些,想遮掩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清明、紧接着又变混沌。
“你也想欺负我吗?”顶着两坨红晕,老郑仰着面扫我一眼,倒显得居高临下了。
我狠狠地吞咽了一口。操,操操操,鸡巴不听使唤了。
我咬了咬腮帮子,抓起旁边一块布,胡乱地给老郑擦干身子。老郑抓着我的小臂,踩在我的脚背上,下垂的奶子若有若无地蹭着我的胳膊,激得我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前端时间跟我爸闹,忙得也忘了那档子事,好家伙,老郑直接撞枪口上了。
手掏过老郑的腋下,我半提半抱着他去卧室。再呆久一点,我指不定能做出什么酒后乱性的事,还是先走为妙。
个屁。事实证明我的自制力属实一般。把老郑放倒在床上,我嘴上喊着“对不住了老郑我开下衣柜”,却毫无歉意地开始翻箱倒柜——全是暗沉颜色的毛衣、夹克、老头衫。我随便扯出件秋衣,哄着半昏迷的老郑穿上,就止不住心猿意马。
老郑胸前鼓着两团奶包,白花花的肉直晃眼,被秋衣缚住后还是顶出两个尖。酒意这时候冲上我颅顶,我莽撞地爬上床,手撑在他脑袋两边,盯了一会儿就准备去啃他脖子。谁知老郑此时正好睁眼,看上去好像是想摸我的脸,手抬到一半又脱力,嘴里还咕哝着什么“好人”。
我算什么好人?我嗤笑,抓过旁边的被子给老郑盖了个严实,认命地下了床。
不过火已经烧起来了,放任不管怎么行。我舔舔后槽牙,绕着床走了一圈,最后把老郑肉厚的脚拽出来。老郑左脚前脚掌点着一颗黑痣,跟黑洞似的要把我的魂儿都吸进去。我努力把“舔一口”的想法压下去,随即震惊于我离家出走后怎么连性情都跟着出走了。
捏着老郑圆嘟嘟的脚趾头,他似是有感觉地动了动,我喘着气从裤裆里掏出不争气的玩意,狗一样跪趴在他脚边。老郑可能有点酒精过敏,全身都红一块白一块的,连脚心也变得粉扑扑。我提溜着他的脚腕,使两只脚中间留出点空,接着迫不及待地把狗屌挤进去,舒爽地叹了口气。
老郑脚心发烫,脚上的肉也又软又滑,我忍不住拿拇指摩挲。一时爽上头,我险些摔在老郑身上,脑袋隔着一层被子拱他的大腿。他紧闭着眼,皱着眉,只觉得痒,于是本能地在我屌上蹭。
阴茎兴奋地跳了跳。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足交,感觉却比任何一次实打实的性交要好。我疑心是类似奸尸的体验使然,毕竟老郑除了还有心跳和呼吸,跟死人也没什么两样。但不可否认的是,老郑这副身体对我的吸引力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
龟头溢出的前液弄湿了老郑的脚心,黏糊糊的,叫我好几次都打滑。喝了酒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多久就下腹发紧。我用了点力抓他的肉足,鸡巴在不规则的洞里不断挺进。老郑的身体随着我的动作抖动着,喉咙的肌肉也失控,泄出几声呻吟,此时无疑是给我扎了针催情剂。
加快抽插了几下,我拔出来,捏着根部射在老郑的左脚。我闭着眼,趁着高潮还未过去又撸了两把,把最后一点精也挤出来。
一片狼藉。前液蹭得老郑的足弓晶莹,左脚更是惨不忍睹,粘稠的精液挂在脚趾头上,顺着脚掌流下来,刚好盖住那颗痣。我小心地把老郑的脚放下,起身去找纸。再次拎起他的脚时,我才发现两只脚腕都留下了我的指印、好像还见了青。
心虚地清理到了每个指缝,老郑的脚动了动,脚趾头挠过我的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我只觉得可爱得紧。我提着被子把他的脚都包住,这才带着“犯罪证据”逃了出去。
夜里还挺冷的,刚才走得匆忙,只记得从衣架上把大衣摘下来,出了楼道口才想起毛衣还在沙发上。还有下次吗?我无法定义这个夜晚,正如我无法正视我的心。
绕过一个转角我点起根烟,烟雾缭绕着往耳边跑。我招了招手,拦下一辆出租,甩掉了有关今晚的一切。
“在玉门倒时差,我说你是这个[强]”
刚睡醒就遭到发小的短信轰炸,我头正晕着呢,往上滑了半天也滑不到头,索性只看了最新一条,没好气地回了语音骂他别没事找事。
这才注意到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12:47,我顶着鸡窝头下了床,光脚拉开了窗帘。日光刺得我眯起眼睛,适应了一段时间才躲开眩晕。酒店在老城区,这个点有不少人进出餐馆,我隔着窗看了会儿车水马龙才知道饿。
吃饱喝足回来,我在酒店大堂远远就看到了老郑。说实话,比起惊喜、更像是惊吓。我的心没由来地一突,想着都过去快一个礼拜了,老郑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不应该啊——
这段时间天天借酒消愁,一是不满我爸猪油蒙心,二是老郑一直往我脑袋里钻,唯有醉倒才能摆脱一切烦心事。不过没日没夜地喝下去,气色是有点差,老郑一转头、看见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吓一跳,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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