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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转西绕,买了布丁之後就去领订好的小笼包,美二哥只需要在车上默默等候不要露脸引起sao动就是帮了相乐最大的忙,不过这回二哥不只帮了忙还抛出了个相乐怎麽看怎麽眼熟的皮夹丢下四个字:大哥请客。

如此有情有义的二哥刚下车就被三弟这般的申告,曜二哥好伤心。

被曜之反问,相乐愣了下後00鼻子,似乎是觉得自己真的反应过度了而一脸尴尬。「也不是……因为我也花了不少时间跟谷薰互动,很不容易才才让他愿意跟我一起吃晚餐……」

谷薰?曜之的长眉挑了下,「真难得你肯花时间在了解家人以外的人,如果你早些有点这样的危机意识也不至於被人在家里偷袭而被丢到这种密不通风鸟不生蛋的大楼了。」

「其实也还好,一开始是无聊了点,不过认识小不点以後就没那麽无聊了,至少有人陪我吃饭,不会那麽闷。」转着手上的钥匙看看着电梯在五楼停了片刻後继续下降。

「我们当兄弟这麽长时间,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相乐弟弟害怕寂寞?」有些意外更多的是调侃的意味,曜之一点也没有打算客气的稍掩脸上不算好意的笑意,但也没有说破相乐心思的打算。

弟弟满面春光、桃花乱喷,不知道他自己有自觉没有?

不知到底是相乐住得有点高还是电梯太过缓慢,上楼的速度让曜之总觉得有些过於缓慢,电梯门开,乾净的长廊透着清冷的气息,走在相乐前面,曜之直线走到这层楼的唯一两扇门之间左右张望,一边的门牌是孙,另一边刻了个薰字。

相乐跟在曜之後面双手拿满东西缓慢走动,无奈的看着曜之等在门口没有半点想帮忙的意思,只能放下手上的东西再掏出钥匙卡开门,门一开,第一个踏进屋里的是曜之,相乐在後面关门开灯。

「还不错啊,你要是不住了就让给我吧。」左看看右瞧瞧,曜之明显对这房子相当满意,一脸就是想要霸占下来的感觉。

如果早一个月前曜之提出这样的要求那相乐肯定二话不说就把房子给让出去,但现在他可不愿意。

「别闹了,你要先吃吗?」把手上的餐盒全放到桌面上,摆好,相乐问。但他其实更希望耀二哥能吃完以後就快点回家去,这样他才能跟谷薰好好的培养感情跟聊天。

「你不是都会叫对门的一起来吃饭吗?还是你其实都习惯去对门的家里?我无所谓喔。」脱下外套解开领带一起丢在客厅的椅子上,连袖口跟领子的扣子都解开了。

其实连相乐自己都很少看到自家二哥一身西装笔挺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大哥的要求不然想看曜之穿西装大概就要等到有大型聚会了。

「你真的要看啊……」

「当然,这才是本来的目的。」虽说中途曜之将自己的目的给做了转换,「一开始就说要来你家看看顺便确认一下对门的那个人,如果会对你造成威胁当然得快点搬回家b较好吧?」

「才不会……」扁嘴,「那你等等,我去问一下……」

「啥?」曜之瞪眼,「买这麽一堆结果你家小猫还不见得愿意出来吃饭?」问题没有得到回应,只能看着相乐匆匆往门外跑的身影。

相乐有点犹豫,他其实不是很想在这样不稳定的时候让谷薰跟自己身边的人碰面,相乐的理想是希望谷薰能在对自己更信任更贴近後再与自己身边的人接触,b如现在的情况。

想起最早自己要请谷薰吃一顿饭都要在门外敲半天的时期,不知道突然他说多一个人的话会不会有请自己吃闭门羹,但是如果谷薰同意一起吃饭,那他到底该高兴自己总算被信任了还是为彼此共处的时间因为多了一个人而伤心?

站在谷薰家门口有点犹豫,但他一点也不想让谷薰饿着,而且小笼包肯定要热呼呼的吃才好吃,再加热後的味道就完全不对了。

这麽想着就还是抬手去按那应该只有自己会去使用的电铃,一下,等了几秒後,再按第二下,等了一阵子没反应正打算按第三下时,门开了。

满面睡意的谷薰从屋里探出头,看起来像是被吵醒了的样子,没见过的样子让相乐看得觉得有些新鲜,唇角扬起笑容,手自然的伸出r0ur0u那一头的凌乱也顺顺那头乱翘的头发,话说回来,不出门的话谷薰的头发是怎麽打理的?自己剪?应该不可能吧……

「在睡觉吗?要先吃完晚餐再睡还是睡醒再吃?」

「醒了……」说是这样说,但那沉沉的声音跟贴在门上的身t怎麽看都不像是清醒了的样子。

「真的?」说醒了那就是想先吃点东西吧?「今天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要用餐的话这事就一定要说了,「今天晚餐会多一个人一起,你可以吗?」看起来不行。

一听到有第三个人要一起用餐,谷薰不只是醒了还皱起了张小脸,一副就是想要躲起来的样子,让相乐赶紧开口:「如果不愿意的话,晚点或是……」

「谷薰?」

声音来自於身後,是曜之的声音,声音有相乐记忆中不曾有过的激动,还有相乐不能理解的、为何曜之会喊出谷薰的名字。

相乐记得自己从来不曾对曜之提过最近总是一起用餐的人的名字,还是大哥他们其实早已经调查好了?

突然,不愉快的感觉自相乐心理冒出,他真的不太愉快。

突然被人喊了名字,谷薰也吓了一大跳,全身僵y的楞在门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用力甩上门躲回自己的屋子哩,但突然冲上前来的人却b他动作更快的阻止了即将关上的门还狠狠推开,踉跄两步差点要向後跌时被人一把拉住。

「你……你是谷薰吧?阎谷薰?你……你……」

相乐发誓,他长这麽大真的第一次看自家向来懒散优雅的二哥一脸惊慌失措,而且,他嘴里喊的人是谷薰吗?他跟谷薰认识?怎麽会?什麽时候的事?而且刚刚曜之喊的名字是閰谷薰,谷薰的本名吗?他姓阎?哪个字?

满脑子问号在转,但在这以前,谷薰被吓傻的样子在眼前晃荡,让相乐不得不先放下满脑子扰心的问号赶紧上前去把曜之跟谷薰两人分开。

「二哥你吓到谷薰了,放手,谷薰会受伤的!」曜之冲上前握住谷薰的手时一点也没有留余力,像是害怕失去一般的紧紧抓住谷薰的手腕,那种紧张感让相乐也跟着紧张起来,只是他的紧张跟曜之的紧张不一样。

「我们一直在找你!」但曜之似乎一点也听不见相乐的声音,对着谷薰那一脸分不出到底是惊讶还是惊恐的表情只觉得自己有吐不完的话想说、跟山高一般高的问题要问。「你到底……你到底……」

「哥,你冷静点!」这是什麽状况啊?「你真的吓到谷薰了,有话好好说,放手,谷薰会受伤的!哥!」使尽力气分开两个人,不只是谷薰连相乐都被曜之的蛮力与冲动给吓到,只是他更怕谷薰受伤。

「曜……之?」双眼瞪得大大的,睫毛缓慢的眨动,谷薰没有反抗只是愣愣地被抓住手腕,声音颤抖得明显是错愕及後怕。

「对,混蛋!你都失踪几年了……居然还认得我……」不情不愿,但总算慢慢冷静下来的情绪让曜之回复原来的冷静,发现自己手里的手腕纤细得不如记忆那般健康,再仔细看看面前的人,连不久前的暴冲都没能让双眼称大却在看清眼前人的状态时总是狭长半眯的双眼瞪得b平时大上上两倍。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趁曜之松手之际,相乐双手迅速接管全身颤抖僵y得厉害的谷薰退开离曜之两大步远的距离,x前的衣服被谷薰的手紧紧揪住,看着不知为何而处於惊愕状态的谷薰,相乐的x口也跟着谷薰的五指紧缩,双眉皱起,双手保护之姿的圈住谷薰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後才抬头看着已经恢复原来冷静,但因激动而拨乱的头发并没有回覆平整,让曜之看起来仍然带有危险的气息,好像一个动作不对或许又会扑上来咬住猎物的感觉。

这是相乐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兄长很可怕,但他也确信向来淡漠懒散的曜之看到谷薰会突然激动起来肯定有原因。

话说回来,相乐也想起确实有看过一次……或该说一阵子,向来冷静的二哥突然变得很暴躁,总是早出晚归的,但他从没对兄弟们讲过是什麽事,或许曾经跟大哥讨论过也不一定,因为有任何事情习惯会找大哥商量算是他们几个兄弟的习惯。

「哥,有什麽事都晚点再说好不好?你先回去……我陪谷薰一下。」情绪有点复杂,思绪有点混乱,但b起厘清自己的混乱,相乐想,或许让谷薰跟曜之两人先分开些距离会b较好,毕竟怀里的人情绪似乎一直没有办法平复,喘息与颤抖也一直没有稍缓。

相乐再怎麽不明白,但在从谷薰微弱的声音里听到二哥的名字後也可以明白这两个人肯定是旧识,这让他的心严重的动摇起来,相乐知道时间点跟情况不对,但他就是忍不住的忌妒起二哥来。

曜之知道谷薰的过去,看起来两个人过去的交情肯定不同於一般,曜之刚上大学後有段时间总是y晴不定的让人很难靠近,相乐猜想肯定是在为谷薰的事烦,谷薰是自己躲起来了吗?还是被人藏起来?直觉的是後者,但……明明有二哥作为靠山,就长孙家的力量也不至於一个人都找不到,那表示谷薰是那个阎家的人罗?好多问题,但都不是问的时候,而且,b起谷薰的过去相乐更在意的是,二哥跟谷薰的过去到底是什麽样的关系?他……不会要跟自家兄弟抢人吧?

「相乐,把谷薰带回去,我在这里待一下。」双手抱x的姿势没有变过,曜之沉声说:「先让他吃点东西……喝点东西也可以,谷薰应该还是可以喝点酒的,我想你应该有储藏室收了些不错的,给他喝一点。」曜之现在不只有些顾不得自己的情绪也顾不到弟弟的情绪,但他很确定自己跟相乐都有共同的想法,都是让谷薰可以冷静。

「好……」可以离开当然好,至於为什麽不是二哥离开回家而是要自己带着谷薰回自己屋子里的这种不协调感相乐可以不在意。

基本上谷薰是被相乐抱着离开的,其实谷薰一点也不想让任何人进入他的屋子里,更别说让丢下一个人在里面自己离开了,但现在的谷薰无法自理自己的思绪跟情绪,只能任由别人摆布。

被花了点时间才熟悉的力量及温度带到这阵子常常伫足的空间里,这个空间的se调及气息都是可以让他觉得放松的,被塞进的椅子他第一次坐、是b起自己家那张更加柔软舒服的沙发,手里被塞进的杯子有些温温的,还带着香香甜甜的味道。

谷薰僵y的抬头,看着相乐的双眼溢满了惊恐,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所以他就没有防备……不对,其实他们有张相似的脸庞,类似的五官,只是相乐的五官更加的英俊,不似曜之那般的细致,所以他才会不自觉得依赖起相乐,贪图从相乐那里得到多一点的温暖,能多久是多久。

看来,他贪恋是到了头了。

「你不要这样看我,我会有罪恶感。」手指抹过谷薰没有温度的脸,原来凹陷的双颊在此时看起来更加的瘦削脆弱,让相乐害怕起这个人会在自己一个不注意下就突然消失。

或许,二哥就是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突然,所以刚才才会那麽样的失态,相乐想。

抬头看看门口,他不明白曜之为什麽说要在谷薰家逗留,也许是因为什麽都没有的谷薰家有足够的清冷可以让他冷静?但相乐觉得,曜之试想要确认些什麽,就跟自己第一次进到谷薰家一样。

提早解谜并不是不好,只是相乐不喜欢这种模式,尤其是这种他想都没想过的、突如其来的模式,相乐不知道曜之怎麽样,但相乐想,曜之跟自己一样是措手不及的。

好讨厌……他真的妒忌起自家哥哥来了。

「但不管怎麽样,你都必须要先吃东西,我想我哥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大手r0ur0u谷薰的头发,拨开遮脸的前发。「不要担心,我会帮你,我哥刚刚是激动了点,但看他那样子肯定肯定b我还想帮你,保母工作大概会被他抢走吧,哈。」笑,笑个p,心好痛……

双手捧着温热的马克杯,杯子里的巧克力香甜的气息并没有让谷薰能够冷静,脑子好像更加的混乱,甚至根本停止运作,心跳的又慌又快,满脑子全在自问怎麽办怎麽办,打破约定後将会如何谷薰早不复记忆,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待在一个空旷的房子里,从偶尔还有佣人进出的空间来到这个只有固定时间才有人来的地方,直到现在,在以为快被人遗忘的时候大妈突然找来了,那个看不起自己却又背着父亲将自己偷渡出家门锁在这个地方的大妈。

严格说起来也不是锁,用大妈的说法是彼此各取所需,当时谷薰需要的其实是一个属於自己的空间,大妈们想要的是谷薰的远离,本来谷薰也一直就是这样打算的,中学後就自己选择了一个非要住宿的高中、考上离家人最远的大学,毕业後更打算远远的离开这个国家到别的地方,最好是阎家所无法触及的偏僻地方,本来顺利的计画在父亲独断的将他召回老家後就一切中断了。

说是父亲,但事实上谷薰被召回本家後根本没有见过父亲一面,迎接他的尽是大妈二妈的冷嘲热讽及三妈的不屑,没人告诉他到底父亲将他强制带回家的用意是什麽,也没有人愿意放他离开,那怕大宅里的任何人都明白他的存在是众人眼里的一根刺。

谷薰知道这些nv人在担心他会从家里拿走或得到些什麽,但事实上根本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她们也不要他的钱也没有兴趣,她们贪图的只有谷薰身为父亲的儿子将会拥有的权利及利益,可惜谷薰是所有兄弟姐妹中的异类,在阎家、在阎家的企业t中,手上一点权力也没有,gu票也没有他的一份,打从母亲的私逃後他就是这个环境里最低贱的存在,如果不是他的姓及他身上属於阎家的血ye、基因,别说是金钱,他连站在兄弟之间都是不可能的,也不曾与兄弟有过正常的往来,所以若这些nv人真的是想从他身上拿走些什麽的话,谷薰只会笑她们白费了心思。

就这样毫无理由的,谷薰被软禁起来,每天见到的就只有看他自己一个人在阎家不受重视而感到心疼心软的老佣人,除了一两个老佣人外,没人会在意他是否吃饱穿暖,也不会在意他是否需要就学,没人在乎他做什麽,只要不走出大门就不会有人理会。

直到有天,大妈想起家里还有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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