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一个闭门羹相乐不觉得阎永勳会那麽大气的不计较。
「你让我想想……」谷薰很想赌,但他也没有太多的勇气赌。对谷薰而言那是拿相乐的生命及安全在做赌注,这是他最最不愿意也不想做的事情,但如果现在不跟相乐赌上这一次他还回得去以前的日子吗?
对相乐的信任及依赖有些出乎谷薰的意料之外,原来打算着过一天是一天却在每一天结束後开始等待与期待,那是过去他所不曾有过的感受。
或许这真的是因为太过长时间的一个人孤独的待在让人窒息的空间里了,所以在重新走进人群时的那种雀跃感跟期待感都让谷薰无法真正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所向。
每天每天,谷薰都想试着拒绝开启那扇古铜se大门,但每天每天的听到门铃声的想起心情就忍不住飞扬起来,原来因为讨厌的事情而低落的情绪也很快被门铃声赶走,以为自己只要这样就可以满足却又替自己找了必须开门的藉口──如果不开门,铃声会吵到人。天晓得这整层根本只有他跟相乐两个人住而已,能够吵到谁?
看着相乐的双眼是渴望自由却又含了些复杂的情绪,不像是想要拒绝,而是明白的犹豫,相乐当然知道谷薰犹豫的是什麽,但是只要谷薰可以安全的、快乐的、健康的,他不在乎受点挫折或伤害。
更何况,向乐他有一群最护短且容不下外人对自家人有半点伤害的兄弟们。
「阎夫人知道我住这里了,刚刚阎永勳在外面赌我的路、跟我说的话我想你应该也听到了,他们……阎永勳明显再打什麽不好的主意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谷薰,你应该再清楚不过跟我走是你最好也最安全的一个选择,应该没有b这个还要更值得赌一把的吧?」不是相乐要自豪,能得到长孙家任何一个人的支援那是b什麽都还要强的、根本犯规的奥援。
「嗯?都在,刚好,相乐你过来。」
那边餐桌两人有些僵持不下,门外走来的曜之是满脸无奈,怎麽看都是在一边听了一小段,不该露的都听进去了的表情。
「二哥?」愣了好大一愣,才想问曜之是怎麽进来的,就想到前不久为了省麻烦就乾脆声请了门卡给大哥跟二哥。「你怎麽突然来了?找我?g嘛?」哥哥在叫,弟弟的本能还是移动脚步往曜之方向跑,但满脑子的问题也没忘丢。
「搬家。」伸手,冲着相乐一脸呆愣补充:「对门的钥匙,在哪?」
「玄关的柜子上。」跟自己的绑在一起。
听到自己家的大门钥匙+搬家两个关键词串在一起,就算谷薰在沉得住气也会忍不住主动发声,「搬家?搬什麽家?」站起跟在相乐後面走。
「相乐没跟你说过?让你们一起搬回我们家。」
「我没答应!」脸上出现惊慌,看着相乐的双眼又带了点气,「我说我再考虑考虑的!」
「我不知道……不是,我是说我不知道二哥今天会突然过来就说要搬……二哥,大哥不是说要谷薰答应才可以吗?」
「你等得到那一天吗?」在推开对口大门前,曜之停顿,回头正se的问相乐。
「你说的是什麽意思?」问话的是谷薰,看着相乐的双眼与其说是警戒不如说是警告。
「二哥,你不要讲那种会让人误会的话。」扯扯嘴皮似笑非笑,相乐不觉得该把所有事串在一起,他这一两周深厚的跟p虫多了一些的事也好,收了一两封威胁信也好,就不知道下午接上动手的事情有没有被发现,希望没有。「而且你明明没打算过问谷薰得事的,为什麽现在又……」
「那是因为我觉得我没那个资格。」曜之说,双眼看着相乐片刻後又看着谷薰,「但是现在不一样,」视线重新回到相乐的脸上,「你是我弟弟,我没打算在一边看着弟弟耍笨、不知道自己有危险而撒手不管。」说完,转头推开门。
「欸……」什麽叫耍笨,他没有好不好。
拍拍弟弟的肩膀笑了下,回头直直就往谷薰卧室方向走,吐口气想要跟上,但袖子却被扯住了不能走,回头看只及自己x口的谷薰正一脸气呼呼的模样,这是第一次,相乐看到谷薰生气的样子,没有鼓鼓的双颊没有瞪得大大的双眼,只有冷冷淡淡的直视,但却可以让人明显感受到他的盛怒。
不该生气也不可能会生气才对,但谷薰就是明显感受到了来自x口的怒意,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曜之的任意而为而迁怒,还是因为可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置相乐在危险的环境中而生气,但对於相乐的迟钝及无感而感到气愤却是谷薰及曜之共同的情绪与无奈。
「你讲清楚。」
「啊?」愣住。
「曜之说的是什麽意思?你被人袭击?」
「没有。」相乐断然摇头,突的停顿一下,继续摇头。对相乐而言,那几个小混混只是纯粹挑衅,充其量只是在浪费时间,根本称不上是危险。「我是长孙家的人,又在集团里任职,平时pgu後面跟一两个根本是常态,你别听二哥瞎说,真的没什麽事。」
「骗人,你刚刚停住了。」
「真的没有。」相乐苦笑,但心里又有点高兴谷薰对他的事情这麽追究,但认真想起来或许就是相乐太容易看轻这些小事所以才会造成不必要的危害,上次只是个疯狂的nvx冲进屋子哩,那下一次呢?「我承认我平时真的不太注意,但以後会注意,好吗?」
相乐开保证,但谷薰不信的是自己,或者该说自己的家人,阎永勳知道相乐就住在对门,突然遇不上人的话他或许就会起疑,而且连自己都不在了的话,无论如何阎家人都会找上长孙家问事,如果知道了自己待在长孙家,那想要不把别人扯进阎氏一族的斗争中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如果怕相乐满嘴胡说八道的话,不如你自己亲自盯着他?」曜之声音含笑从房间方向传来,老实说,他真的不得不承认跟相乐再一起的谷薰看起来b跟自己再一起时快乐得多。「这次我没打算给你选择的权利,你上次的选择结果就是现在的样子,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权利,你确定我还有看到你的机会?」
不知道,因为谷薰当初做了那样的选择但从没想过自己会因此掉进一个禁锢,但或许就算他当初明知自己就这样跟着走掉以後将再回不到自己所期望的路线,谷薰仍然会因为畏惧於阎家的势力而选择屈服。
明明身为阎家的一份子却如此畏惧身为家人的阎家,这实在是一件有点可笑的事,但却是阎谷薰所感受的事实,他无力抗拒,或许这就是从小到大被灌输的观念,让他自然的选择放弃抵抗。
「我不希望把别人扯进阎家的问题里,曜之,你或相乐谁因为我发生什麽意外我真的……无法承受。」最後四个字,不只对曜之说,更对相乐说。
特别是在相乐与阎永勳正面的直接遇上以後,谷薰就一直有些焦虑的情绪在胃里翻滚,傍晚阎永勳突然一个人跑来敲门,什麽话都没说的就是在门外叫嚣、踢打着大门,幸好大门够厚又结实就算遭到强y的对待却仍然不动不摇,就是有点可怕。
好多年了,已经不再有人会这样对他大声说话、粗暴粗鲁的动手动脚,就算大妈对他的态度依然是轻视,或许是因为有所求所以也不至於对谷薰大小声或冷言冷语,但那些都建立在谷薰是无害的情况之下,当阎家人重新抓住了谷薰的行踪,那则是另一种情况。
「那你不更该乖乖地跟我回家然後接受我们的保护?伸手拍拍谷薰的脑袋,相乐呵呵笑道:「在你看得到我的地方我也可以确认你的存在安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不会整天提心吊胆的整天就想你有没有吃好睡好、是不是又有人去烦你了……老实说,我一直很介意,谷薰你到底是在帮阎家人做什麽?不是犯罪吧?」
「才不是,我不做这种事。」拨开停在头顶上的大手,谷薰没好气的说,没有说的事,阎家确实有些犯罪事实但没有证据。
「那你答应我了吗?」
「什麽事?」不懂。
「跟我走吧,跟我一起回去,我会照顾你。」
「这好像跟你之前说的不太一样……」
「没有不一样啊,还是一样,只要你同意、点头,我就可以帮着你,绝对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发誓。」
「好bang好bang,骑士先生,那麻烦你解决一下,我拿那台电脑没办法。」站在房间门口拍拍手,曜之满脸无奈的摊手。
一来一往的两人被打断,谷薰脸红了,相乐愣住了。
对了,万能的二哥什麽都好什麽都强,偏偏就是拿电脑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只是用用软t打打字写写论文写写企画作做投影报表之类的都没问题,再深入的就没辙了。
可是,能让曜之没辙的也不算多呀。
回头看看谷薰,谷薰一脸茫然,片刻後又一脸恍然大悟。
「电脑动了什麽手脚?」相乐无奈拍拍谷薰的头,跟着曜之走进谷薰的房里看着电脑。「不能关吗?」
「关了就会被发现的。」跟在相乐身後走进房间,站在两个高大的人後面小小声说。
「这种事情你早讲啊!」
「忘了。」
手搭在谷薰肩上,有种想勒si他的冲动,想起上次遇到谷薰差点倒下时,他也是用这两个字唬弄自己,相乐就有点气。
「如果让阎家突然断掉谷薰的讯息,刺激到某些人也不太好,只能先放着吗?」
「只能这样了,不然要让它烧起来吗?」相乐的目光向曜之。「都是二哥太x急了,如果可以好好跟谷薰g0u通就好了。」
「是你太迟缓了,工作明明就很果断,怎麽……啊、真的烧起来了。」曜之愣了下,他不过是动了下滑鼠。
「二哥,你进化了?」想笑又不能笑,「这下好了,连怎麽搬都省了,这里除了谷薰外也没有什麽值得带走的东西了吧?」
「还有保险箱里的现金。」说话的是谷薰。
「那种东西……」
「对我来说是需要的。」银行的存款不能碰,碰了行踪就泄漏了,信用卡什麽的更不可能有,钱什麽的他可以再攥没有问题,但一开始要他依赖别人他真的做不到。
「那现在我们是应该立刻回家呢?还是还有点时间整理东西?」
「你还说!」皱起鼻子冲着曜之吐舌头做鬼脸,「不过毛毛躁躁的二哥真的很少见,所以算了。」
「谢谢你喔。」
兄弟俩人突的沉默对视,虽然不觉得阎家人的动作会快,但共有的默契还是觉得早些离开是一个b较好的选择,毕竟不可能总是待在谷薰身边,如果有任何情况的变化他们肯定会人措手不及。
谷薰没有再说考虑或是反对,想离开的心已经满满,相乐让他想走出那将他禁锢的高楼,知道打开那扇铁门不过是一个动作的事情,不在总是站在门後犹豫不决,开始有期待开始了等待,这是一个机会,如果错过了,谷薰怀疑自己不说不可能回去过那种不知所以然的生活,这次,或许也会将自己的生命豁出去也没有一定。
前方的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下是讨论要不要绕到卖场买些东西,一下又说要路边停一下吃点东西,可惜很快就被打枪,因为就算打开了大门、不出了高塔,但谷薰终究还是阎谷薰,仍有些不方便行走的地方。
烧掉的笔电还是被谷薰带走了,还有大笔现金,无法想像大妈发现自己离开时的恐怖模样,应该不会等待太久,失去凭藉着监控的电脑,大妈应该已经得到了口头报告自己断了讯息的事。
其实谷薰还是很犹豫,这样轻率地将与自己不同世界的人扯进来,真的可以吗?相乐一直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谷薰就算相信,但心里还是免不了害怕,害怕了又会有期待,期待大妈就此以为自己消失了、si了、世上再没有阎谷薰这个人了。
可能吗?
「不要想那麽多了,既然走出来了就不要再想往回走,你现在该做的事情应该是把身t给养好。」
驾驶座上的人回头对谷薰说,一直沉默着的谷薰抬头,双眼看着前方,背着光的脸孔却可以清楚知道笑得温柔至极的男人,谷薰不觉得相乐懂得自己的犹豫,但相乐却把自己的坚定明明白白的传达给了谷薰,真是奇怪的男人,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为什麽会以为自己可以连同别人肩上的负荷也一并挑起。
「长孙家的人这麽多事可以吗?这可是别人的家事,现在後悔还来的及,把我送回去吧。」
「你在讲什麽?下车了,先去看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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