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导一怔,皱眉思考,自己真的已经到发福的年纪了吗?
低头看自己这些年因为健身保持身材,还算说的过去的胸肌和腹肌,他叹气,莫名觉得伤感。
是啊,他已经到了发福的年纪了。
她们还都那么年轻。
林导转身,晃着身子离开,不知道在伤心什么。
那之后,他总是给容棾沂讲戏,让她演好角色,说等剧播之后下部戏的女主角给她。
大雪封山,在剧组呆了三四天雪才开始消融,忙完公司的事,凌江早早来接她。
他穿的是件黑色羽绒服,皮质很好,气质沉稳,衣服却彰显着他的年纪,头发依旧是板寸,戴着金丝边没镜片的眼镜,所以容棾沂说他装。
凌江叹气,叹她不懂自己为她做的改变。
明明是她自己在梦里说喜欢斯文败类那种类型的。
他来的太早,容棾沂这边还没结束,要在冰雪消融的廊下拍一个忧伤的镜头,感忧剧中内忧外患的国。
虽然没有台词,但要足够的演绎感,因为这个镜头代表着朝代即将变迁更替的悲哀。
除了工作人员,只剩下林导她们三个,别的演员都已经回去了。
连咔四五次,林导还是不满意,觉得她这个人不够忧伤,镜头感不够强烈。
他叹气:“再来一条试试。”
容棾沂就托着裙摆,又开始在廊上走。
林导提前交待过这个镜头很重要,让她提前演习,她在这儿练一天了,东西都没怎么吃,浑身又冷又僵。
提前给工作人员送了咖啡,邀买人心后,凌江捧着一杯温水,走到镜头前,强制性阻止林导继续拍的打算。
“等会儿吧,我给她找找状态,脸都冻红了,上镜太突兀。”
凌江问她:“好几天没回家,今天接你回去,感动不?”
容棾沂摇头,捧着水喝:“他苛待我,让我在这儿练一天了。”
“车里开暖气了,就等你上车,再拍一条,不管出不出就走。”凌江伸手揉她透红的鼻头,“瞧你冻的,在家待着等我养你不行?”
怎么忽然这么温柔。
容棾沂鼻子忽然酸楚。
凌江退回去,小声说:“我等你。”
然后就站在雪地里看她。
他从她旁边退开之后,那条拍的很顺利,是林导要的忧伤。
但容棾沂不满意,认为他对角色理解不透彻。
“家国忧伤,我演出来的和情感受挫差不多。”她皱眉,越来越觉得奇怪,“你怎么觉得满意的?”
“林导,你是不是从最开始就想我演出你要的感觉?但你要的,我演出来根本不贴角色。”
“还是说,你在拿我补填你心里的什么遗憾?”
她一句质疑的话,弹指间就毁了林导心里筑起的高塔。
周韵说,她演的这个角色,林导选角选了十多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所以一直在筹备。
这个角色,是他基于对他初恋女友的情感写出来的。
所以容棾沂猜测,林导是把她当成他初恋女友的替身了,让她演这个角色,也仅仅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心而已。
林导还没说什么,她就转身,身量苍苍:“我说了,我是我自己,您要是觉得我今天的话冒犯了您,那这戏我不拍了。”
“零下十多度的天,我在这儿练了一天,为的是能在荧幕上呈现出更好的效果,不是拿来给你可怜给你臆想的。”
说完这些,她就坚定的朝着化妆间走,妆造什么全卸了,然后跟着凌江回去。
上了车,她就开始骂:“你们这些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凌江不解:“我怎么你了?”
容棾沂瞪他:“我喉咙疼了三天。”
“我的错。”凌江低低笑了一声,“猜到了,给你炖梨汤了。”
昨天给她打电话,她一直咳,他就发现了,说要上来给她送药,容棾沂不让,说大雪封山,他爬上来也是摔死的事。
这两天取景地在山顶,山路崎岖,光是滑也就算了,还颠簸。
凌江试着爬上来,然后发现自己就算爬个两天也爬不到头,三步一趔趄就退下去两步,要不是他谨慎,腿要摔断一条。
他从副驾驶储物柜里拿出颗糖塞进她嘴里:“满嘴苦涩,吃点吧,省的还骂我。”
容棾沂咬着牙,斜眸不悦地看他:“骂你怎么了?还不是你该被骂。”
“啧,怎么回事儿。”凌江伸手,轻轻揉她脸,“别人在一起就是卿卿我我,咱俩在一块儿你不是骂我就是揍我。
他忽然偏头,换上祈求的神色,眸色深深,又格外亮堂。
凌江就那么看着她,求爱的格调在他心里逐渐蔓延,他问:“容棾沂,疼疼我行不行?”
车内静默了一会儿。
凌江一直咽口水期待她的答案,心里忐忑到不行。
容棾沂目视前方,看着城市斑驳的夜色,伸手,搭在他腿上,凌江高兴了没两秒,她就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挑眉问:“疼不疼?”
凌江哭笑不得,只能扯着唇笑。
他说:“疼。”
尾音拉了老长。
绿灯很快转为红色,整整六十秒的等待时间。
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落进车里面,搭在她俩身上,暖洋洋的,分外温馨。
凌江低眸,寻她手的踪迹。
他拉着她小巧温凉的手,右手与她左手十指相扣,湿热的裹挟感瞬间弄的容棾沂手热乎乎的,仿佛要往外冒热气。
她的长发这几天一直裹在头套里,散落下来有些卷曲,漂亮又自然,为她那张冷艳的脸添了一些温柔的风情。
凌江小心翼翼看着她,眼里都是疼惜。
她刚要喊热,让他松开自己,就听凌江轻喃说:“能不能疼我一辈子。”
“棾沂,咱俩一直在一起吧。”
“一直一直在一起。”
周韵说,谁先求爱谁是傻子。
可凌江看着她时期待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傻子,像是求爱的疯子。
他的唇有些干了,一直拿舌舔,口水也咽个不停。
紧张的表现。
容棾沂看着他,迟迟不说话。
凌江眨起眼,眼神飘忽,呼吸也不敢了,扶着方向盘,身体一直紧绷着,甚至连答案都不敢期待了。
她只是看他一眼,他的心就已经乱成麻席了。
容棾沂忽然问:“我好看吗?”
凌江点头。
这下像傻子了。
“我妈说,谁先求爱谁是傻子。”容棾沂吸气,靠着靠背,好整以暇看他,“你自己说,你是傻子吗?”
凌江油门踩的不快,开的平稳:“你想我是我就是,你想瞒我什么,我就装不知道什么。”
“看样子真是傻子。”容棾沂伸手,隔着衣服剐蹭他的胸膛,她说,“聪明人从来不问这种问题,只会等对方耐不住等待主动开口。”
她偏头,看垃圾一样看他:“凌江,你就是我说的那个耐不住等待的人。”
凌江又被她看爽了。
她随便指了个漆黑破旧是巷子,让他拐进去停车。
凌江照做,之后问:“怎么了?”
容棾沂默不作声,伸手解自己衣服上的扣子,米白色的宽松毛衣脱到一半,松松垮垮套在肩上,露出半截白皙的肩头。
她扭头,看着他,问:“你之前不是说考完驾照当我专职司机,和我玩车震。”
那都很早了。
她还记到现在。
“那我刚才问——”
“嘘。”容棾沂伸手抵在他唇上,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凌江眨着眼,不知所措。
容棾沂看着他,见他没有动作,问:“不玩?”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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