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後退的常沄翻了翻白眼,而後伸手。
“看那边。”
常沄解下外用斗篷,露出一身那只兰正装。他将褪下的衣装搁在马鞍上头,抬了抬帽檐。
“也不是没有道理,”常沄手抵下颔作思考状,“名字相近,不无可能。”
“是箭呢。”他出声道,“韩族人吗?”
“副官!”青年语带愤怒,“你踹我的马g什麽?!”
後方那只兰军兵纷纷ch0u了长刃,而连槿白能感觉得到身旁伊推与常沄不寻常的认真劲儿。
是极为大声的吼功。
而方才子容连同马匹驻足的地方,现正多了支长约一尺,且还在震鸣不止的长箭。
“子容!”伊推朝那人急促吼了声。
连槿白喘息片刻,他咽了咽唾ye才往子容那处看去。那位军兵紧拽着缰绳,脸紧绷的近乎狰狞。
“连副官?”
连副官紧握缰绳,手抵刀柄。正要开口说什麽的同时却在另一头听见了一声呼唤。
“我的意思是,他的身分不仅仅只是韩族人。”男人平静道,“殿下的夫君,名为韩淮官。我想他俩,可能是手足之亲。”
连槿白微微倾身,稍目测了一会儿。而待他一看,却是心中一惊。
他这话一出,众人瞬间安静。
那箭端陷入地中约五寸,箭矢陷入旁的石路也出现极深的裂缝。
“子容。”一旁常沄瞪了他一眼,“过分了。”
忽地一阵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响直冲而来。连副官抬脚踹了下子容马只,惊的两马匹大声嘶鸣连连後退,也惊的众军兵连忙控制自身坐骑退了大半。
常沄盯着他,随後醒悟到了什麽。
“韩、韩淮官?”某一那只兰军兵惊诧的开口,“那可是鶺纭韩族的大将军!”
“惊讶什麽?”面容轻佻的青年颇为不屑的啧了一声,“寒上官说过。非为韩族纯正血统,是不会有那种琉璃se调的眼睛。”
常沄蹙眉,捉紧缰绳侧首顺着淡发男人的视线看去。军长轻催马匹伫立於副官身旁,其余军兵屏息以待。
“副官”军长意有所指的唤了一声。
“我想不只是这样,”久未说话的副官回神,回首道,“淮风的血统不应只是韩族人。”
“我想寒上官不是这样的人,都跟了他那麽久了怎可能不知道。”後方又传来另一新嗓音,连槿白一眼就认出那是常和南屏同组行动的高挑男人,鴒鶭。
连槿白和伊推对视了一眼。
几位停驻於後方的那只兰军兵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不信任要准备s杀了吗?
连槿白稍稍侧首,双眼依旧盯着那人。
空气似是凝结,令他有些呼x1困难。两方对峙,杀机越发浓了起来。
他注意到那为首之人手拿近乎一人身高的长弓,也注意到对方鬼面与身後数十人所配戴的极为不同,被如众星拱月的那位戴着的更为凶神恶煞些。
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洞x内依旧传来叮铃声,伴随着似行步的步调有序的响着。
连槿白微微扬唇,作为回应。
“什麽人,敢擅闯我族领地?”对方头颅微转,似是在环顾。他一出声,令连副官稍绷紧神经。
呼唤的人不为他人,正是刚才随寒上官进入鶺纭韩族的韩淮风。
动作不急促,却一气呵成。
”只不过来此办些事。放心,我们并不想惹事。”淡发男人轻声安抚,“我等只是在此待机,阁下别误会。”
那语调刹时传来的是震慑他心头的威严,却在语尾捕捉到一丝青年涩音。淡发男人疑惑的偏首,想着这是否他耳背。
“其实不论寒上官怎麽做,他一定会把淮风安然无恙的带回来。淮风可能也知道其中一二,不然他不会和上官一起走的。”
“简单来说,寒上官因不信任韩族公主,也包含不信任鶺纭韩族。所以藉由韩族不伤同胞的原则,将韩淮风给带着了。”
那戴着羽毛耳饰的男人匆匆驾马而来,马匹到达的时候顺溜的一跃而下,伸手挡在了那只兰
“说的好像韩族很险恶似的。”伊推斜了一眼过去,“不就是送回殿下然後闪人吗?”
可回答他的,却不是预料中副官的嗓音。
“兄长--!!”
子容嗤笑了声。
“副官?”一旁的伊推见他神se略微严肃,有些试探的问道。
长弓弦还在轻颤着,看似方才s出那一箭的,是他面前的这位。
那为首之人朝方才说话的人似是以警告意味看了一眼,引得那位部属急促低头。
“兄长!兄长您在g什麽!”
“寒上官将副官放在这里,自有他的想法。”他朝淡发男人友善的笑了笑,“而带走淮风,也自然有他的道理。”
对方笑了几声,“要不然为何他敢只身冒险,又为何会把连副官放在这里?”青年停止大笑又重申一次,“又怎麽敢把恨不得绑在他身边的副官,狠下心的搁着?”
“这地方我们都没来过,多谢警觉也是好的--连副官,是不是?”鴒鶭偏头,却见那位淡发男人只是背对着他们。
常沄驾马凑了过来,驻足在副官身旁。
回过神的伊推踢了他一脚,“要不是副官踹了你家坐骑,你早就si了!”
想归想,对方还等着他的回覆。副官正经轻声一咳,“那只兰。”
男人抬首捻起一长箭,而後搭上了长弓。他将弓弦拉了饱满,jg准的对着连副官。
也见着此景的子容微微一愣,而後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他能感觉到身後的军兵依然屏气凝神着,也能听见刀把稍稍出鞘的声响。男人单手背在身後轻摆了摆,示意别轻举妄动。
子容哼了一声,“再说的难听些,上官想藉由韩族原则,将韩淮风当作能保命的底线。”青年挑眉,“万一出事的话。”
而是一连串细微的清脆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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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的意思”
“不是说那只兰不收--”
“敢问,那只兰是来办什麽事的?”
淡发男人不动声se的打量着。那人除了戴着的鬼面很是不同外,身着着的服饰倒是没什麽重甲防盾,只是上半身似是有着鳞片绘纹及戴着不知何种意义的轻量坠链,随风轻飘荡起了刚才听见的清脆声响。
“那只兰?”对面其中一人开口,拉弓的力道却拉的更紧,“怎麽?嫌我们韩族丢了个公主不够麻烦,还要来找碴吗?”
淡发男人旋身一拽缰绳,他身下马只被勒的扬起了上半身,在一阵尖锐的马鸣声中堪堪稳住步伐。
对方头微微一偏。
叮铃。叮铃。
连槿白正了身。他抬眸转首,神se严肃的朝那黑黝黝的洞x望去。
连槿白二度望向寒上官先前离开的石铺小道。再转回头,只见洞x内前悄无声息的伫立一面戴鬼面之人,那人身後有数十位成半月包围状正拉弓指着他们。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