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作为苏家村有名的老鳏夫,他之前没少和那些二流子混在一块,平时都是他套人麻袋的份,啥时候轮到他被人套麻袋了。这样一想,他本来有些迷迷糊糊的脑子,也逐渐清醒起来了,甚至因为喝了点酒的原因,他下手的力道,还没轻没重的。苏清风夜视能力强,发现他的手在往炕桌上摸索。炕桌上只有一个喝空了酒瓶子,这酒瓶子砸在脑袋上,少说也会鼓起一个大包,就算是头破血流,也不是不可能。苏清风没有吭声,但是手下却直接钳制住了卢俊的两条胳膊,这俩胳膊反剪在背后的痛苦,直接让卢俊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痛的一激灵。等揍了差不多十来分钟,苏四卫跟在儿子身后,翻过院墙,鸟悄地离开了。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顺带把他们留下的脚印,也一并抹除。黑暗中,卢俊疼得龇牙咧嘴的,想要起身,但是因为套着个麻袋,一不小心撞到了炕桌上,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火气猛地涌上来,他干脆稀里哗啦地一顿扫,炕桌的酒瓶子,顿时就被扫到地下,碎成了渣子。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靠在炕上,摘下麻袋,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努力思考,究竟是谁这么闲的蛋疼,大过年的,不好好待在家里,反而跑到他这里来套麻袋。简直就是脑子有病!“草……”卢俊气得脑袋突突的疼,等看到身上的伤痕后,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艰难地从炕上起身,下地穿鞋,然后裹上大棉袄,就跌跌撞撞地向赤脚医生所在的地方走去。他卢俊平日里再怎么逞凶斗恶,可终究只是人,是人就只有一条命。他不惜命,还指望着别人吗?只是……当卢俊来到赤脚医生屋子里的时候,看着家里的媳妇和孩子都在这里,尤其是大儿子的头顶,还裹着一圈又一圈的厚厚纱布。纱布隐约透露出殷红的血迹,上面的颜色还微微泛黄,看样子已经用了多次,但对于缺乏医疗用品的赤脚大夫来说,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向蔓蔓看到卢俊的身影,先是瑟缩了一下。不过等到卢俊走近,她看到卢俊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时,向蔓蔓不由得彻底愣住了。卢俊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有一种被剥光衣服,袒露在所有人面前的羞耻感,就见他的眼睛一瞪,粗声粗气地开口说话:“贱人,你看什么看?怎么了?在外面找到野男人,有靠山了,现在看不起我了?”卢俊越说,心里的火气越大,强忍着疼痛,几步走上前,拽住向蔓蔓的头发,一巴掌就要拍上去。向蔓蔓看见他这样,心脏骤缩,下意识就要缩脖子,躲避这迎面而来的大巴掌,但是下一秒,一道不悦的声音就传来:“要打出去打!”卢俊的动作一滞,目光有些不善地看向从里屋走出来的老头。小老头的头发花白,但是看起来精神矍铄,红光满面,虽然瘦弱了点,但是自然有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只是他刚一开口,就把这气质破坏殆尽。就见屠邵元,也就是村子里唯一的赤脚大夫,似笑非笑地看向卢俊,淡淡开口,“卢俊,你小子是越来越行了,打媳妇孩子还不够,到我这儿来,居然还准备打人。咋了,这是觉得好日子过够了,非得整出点事情来吧?”卢俊阴沉着脸,“屠叔,你管的有点宽了。我娶这娘们回家,那可是花了真金白银的,她现在不用下地干活,只需要洗衣服做菜,我对她还不好?我自己的媳妇儿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的遭遇,卢俊心里总是憋着股气,他看着屠邵元红润的面容,冷笑一声,“屠叔,你这是咋了,突然帮一个外村人说话?还是说你看上我媳妇了。也行啊,我当初娶她的时候,花了二十块钱,你给我三十就行。这女人虽然长得一般,但是好在听话……”这混不吝的话,听上去简直恶心至极。向蔓蔓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把两个孩子揽在怀中,捂住他们的耳朵,防止他们听到这么污浊的言论,脏了耳朵。屠邵元气得一口气都差点喘不上来。果然,卢俊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他才是受害者啊屠邵元看着卢俊,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卢俊,又看了看他那知青媳妇,还有炕上的俩个孩子。两个孩子大的都七八岁了,但是看上去,顶多只有六岁,更别说小的那个妹妹了。再加上被鲜血染红的纱布,看上去更加可怜巴巴了。到底是为了两个孩子着想,屠邵元生怕自己和卢俊吵起来,最后卢俊又把火气撒在两个孩子和一个女人身上。再说了,现在大晚上的,别的人家都过年呢,谁好端端,没病没灾的,会跑到赤脚大夫这里来。他一个糟老头子,要是真和卢俊一个壮劳力对上,就算是有向蔓蔓拉偏架,只怕最后也讨不到好果子吃。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冷哼一声,甩手进入里屋,自己嘬着一杯小酒,再就点炒过的花生米,只是吃的时候,他的注意力还在外边,生怕卢俊对自己媳妇孩子,做出啥事情来。一想到这里,屠邵元就忍不住摇了摇脑袋,要说他最看不起谁,不是村子里的流氓混混,而是卢俊这种打老婆孩子的人。他屠邵元当年也是读过书,认过字,还算半个文化人,当然那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虎毒不食子。卢俊这人,就连山里的大虫都不如!等会。
屠邵元喝酒的动作一顿,脑海中浮现出卢俊刚刚的模样。他似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卢俊刚刚走进来的时候,似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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