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叙梦 02(2/5)111  【剑三/双琴】月照挽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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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期将近,下次见面大抵就是贺闲所授的最后一堂课。此后山高路远,不知再见是何时。

“本就是受前辈所托才来练琴,既然这般看不起我,那你去教小孩传承大圣遗音得了!”

取决于我想不想续这条无趣的命。

很久之后得知,他有心查访要案,才将地点选在晟江——但小先生授课很用心,这不要紧。

故事的开始,从赵宫商前辈手中接过大圣遗音琴时,我只当是江湖奇遇。

我不胜酒力,靠在他肩上睡了许久。

“没有其他的吗?”我抱着琴,鬼使神差地,突然开口问他。

谁让我心大,将武器留在了住处,赤手空拳怎敌他莫问武学。

再后来,我们因一曲《幽兰》在挽音阁中险些大打出手——很不幸,我是差点挨揍的那个。

晟江一面,贺闲像初出茅庐的小先生,把课堂设在山崖边,又因地制宜来了场琴剑相和。

他陷入片刻却漫长的沉默。

同门在观礼后大多散去,四下寂寂无人,繁茂的桃林宛如天然屏障,将我与他笼罩其中。

他却从话中听出些什么,不再说我偷懒,反而冷静下来,将心事和盘托出。

之后,便是“侠义双雄”于晟江行刺成功,不仅在附近屋顶上赏了一夜的熊熊烈火,更饮酒对谈至天明,当真畅快。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舍不得他。

一缕春风拂过发梢。

在表面执拗不肯继承绝学的贺闲面前,扮作琴艺粗糙的笨师姐,直至半年期满——最好能让他成为大圣遗音的传人。

诚然,在遇见贺闲之前我已度过了二十多年的时光,父母健在,师门和睦。人生偶见颠簸,但再怎么折腾也算是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

他赠我沂水弦歌琴,算是我在虞弦大会中得到的最终奖励——之一,毕竟还得一知己。

我可不是个东西。摸鱼就算了,手贱乱翻旧物不说,还意外得知了他的部分过往。

一曲毕,他收剑落回我身后,一切都恰好。

从那天起,下定决心,认真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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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赋极好,又刻苦修习,我与众多长歌弟子一同坐在台下观礼,由衷觉得这样很好。

那日天气晴好,林叶簌簌,崖边水雾清爽,我以琴曲助他剑式,合力破敌。

错。

“我再送你一个愿望,”他的声音依然温和,还是那个好脾气的贺闲,“想好了再说。只要在能力范围内,我定当尽力为你实现。”

遇见贺闲之前就这么活过来的。退一万步说,即使他真的意外身故,我照样能凑合活着。

宿醉的额角疼得青筋直跳,我揉了揉酸胀的脖颈,恍惚想到前夜他说过的话。

练琴偷懒,趁贺闲因事走开,在旧书堆里翻到他父亲生前的手记。

但好像有什么在悄然间变了。

他说我心境不对,我恼他心事重重、不去解决问题却要迁怒于我。

“我不学了!”不算极好但与常人无异的记性被他说得不如邻家稚子,我气得鬼火冒,将琴一推,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益友、知音,非琴非耳,而是江湖相伴、可彻夜畅饮之人”

“我不想等,我想现在就许这个愿,”我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将沂水弦歌放

白鸽携信落在窗前,我如约而至,随身小包里带着他亲手绘制的《幽兰》手势谱。

贺闲终究成了大圣遗音的传人。

见我清醒,他起身说得先回门中理事,不久后得空再传信约我见面,匆匆离去。

“便如,今日的你我。”

贺闲有心事,我便尽力开解;他受训罚跪,我急得在长歌门东奔西走、试图求情——翻进他师父赵宫商所在的亭子时,险些脚下一滑、踢翻韩非池刚喝过的茶盏。

“我头疼,学不动了。”那是我第一次试着和贺闲撒娇耍赖,开玩笑问他,要不要和我去树荫底下找块平坦的石头,舒舒服服睡一觉。

我抱着空了的酒坛,于旭日初升的柔光中,在晟江那处屋顶上独自坐了很久。

我在纷落的花雨中抬眼望他。

“也行,此处血腥气重,不必再练了。”他的脾气的确很好,竟准了我天马行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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