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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南明集团率先派出救援队,前往灾区救援搜救……】

初愫指尖顿住,昏暗的屏幕光映在她怔滞的神情上,呼x1不自觉变得急促,一目十行地浏览,图片触目惊心。

被淤泥冲垮的房屋、人、动物…

也许还包括她…所以,她真得消失了,真得成为过去式…成了那座山的一草一木。

脸上不知不觉布满了泪,她后悔了,早知道就好好道别。

“呜呜…”初愫哭出声,蜷起身t,埋进膝盖痛哭,哭了好久,哭着睡去。

……

睁开眼,房间里还是昏暗的,电脑已经没电了,si一样寂静。

窗外飘起雪花,北欧的雪花是清晰的六角形,地上厚厚一层,她趴在窗边意兴阑珊地望着窗外,这时还早,没到芬兰的上班时间,路上没什么人。

往远一眺,凌晨见到的白se教堂此刻在雪里更显神圣,初愫呆滞地望了望,起身把行李和家收拾整齐,她记得正事。

走出公寓楼,半只脚陷进平整的雪面,空气中突涌的凉气,激得她一阵咳嗽,脸颊咳得发红才堪堪止住。

初愫打开导航,搜索医院和教堂,发现并不远,便决定溜达过去,隔很远就听见里面诵经的声音,她犹豫了几秒,轻缓走进去,坐在后面的椅子上,静静地听。

等人群散去,走到神父面前,一时竟说不出什么,神父也不催,耐心地等待。

过了半晌,初愫只低声自言自语:“忏悔真的能消除罪恶吗?”她是用英语说的,不确定神父究竟能不能回应,本就是抱着往大海扔石子的念头。

神父说:“只要悔过之心不消散,不淡泊,上帝就能饶恕一切。”

……

再见到项骞,初愫已经四个多月,肚子微微凸起,在家里穿了件薄线衣长裙,身前顶出小尖头。

项骞先是一惊,初愫的状态没有他想象的好,眼下多了之前没有的黑眼圈。

“还没适应过来?”

初愫讪笑,没做解释:“哪有那么快就适应过来。”又问:“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不是说过,会来看看你嘛。”之后给她带来一些国内的消息:“你那俩男人,一直没放弃找你。”

初愫倒水的手一顿,愣愣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可是…我不是应该,找不到了吗?”她本想说,不是应该si了吗。

“但他俩不相信啊,动了好多关系,我现在压力很大啊!”

项骞看眼前的人,很明显的紧张起来,才意识到自己表达的太过了。

“不过,他们一直在国内找,应该是想不到你会出国吧。而且就算出国,也不一定知道你已经是别的名字了,所以你不用过分担心,只要他们手伸到北欧几国,我肯定会提前知道。”

初愫悻悻地点头,不由自主地抚0肚子。

项骞垂眸,顺势问:“男孩nv孩?”

她这才露出笑脸:“小姑娘。”

“什么名字?”

“芬兰的习俗,孩子没办出生派对前,不能告诉别人名字。”

项骞一噎:“你又不是芬兰人。”

“入乡随俗嘛,再说,我现在是scarlett,初愫留在国内了。”

项骞一听,知道她看到了前俩月的新闻,赶紧转移话题:“没事,以后g爸给你起。”

g爸?什么g爸?初愫寻思了一会,反应过来,毫不犹豫拒绝:“不行!g爸我可以接受,名字只能我起,和你有什么关系!”给人起名还上瘾了。

……

别墅里只有一两下铲土的声音。

国内的冬天气温已然很低,花房的花更得jg心伺候着,程嘉澍不想最后一点念想,毁在自己手里。

洗完澡躺在床上,拽过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深深闻了一口,上面残留的味道快要消散了,这是她还在的证明。

“愫愫,花我都换好盆了,土也翻了,你之前说羊粪肥不够了,我买了好多…”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对着空气说。

程嘉澍瘦了好多,脸上的线条更显冷冽,躺了片刻,终还是起身往衣帽间去,那里也是初愫以前最ai待得地方。

他胳膊向后一撑,仰看挂着的衣服,每一件都能忆起初愫穿它的样子,还没来得及穿冬衣呢。

一件件回忆过来,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怎么剩下的,好像都是后填的,她以前的衣服呢?

眼一瞥,瞥到了角落里,那堆初愫看得b什么都重的首饰,鬼使神差地拿过一件,提起来不由怔住。

一如反常的轻,里面的珠宝不可能是这个重量,这倒像是…

他慌忙拆开盒子,果然,里面是空的。

程嘉澍眼睫抖动两下,一口气把所有的都拆开,全是空的。

大脑像炸开了一样疼,不敢相信地看着一地空盒,心里又惊又怒。

愤愤地回房间拿过手机,拨打周顾南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他说,

“不对,她根本就不是为了回家,她是有预谋的!”她早就想走?

“这个骗子!”程嘉澍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眼泪从眼眶夺出。

——

计划赶不上变化,没重逢。

周顾南赶过来,正是夜里最冷的时候,他肩上挂着一层薄霜,面上不露,但错乱的呼x1揭露了心底的惊恐。

没人知道,他在这十几分钟里想了多少,他怕,初愫的离开是想好的,而失踪是意外。

一进衣帽间,满地狼藉,衣服都被拽到地上,散落的空盒、空袋子,周顾南无处落脚,心里也燥乱的厉害。

他捡起几件,给自己腾出走路的位置。

强压火气问:“你刚才什么意思?”

程嘉澍沉默不语,抬起头失神地看着,眼眶含泪,红得像出血。

“都没了,首饰,她的衣服,所有有关她的东西,全都带走了…”只扔下他们俩,她不要了。

他讽刺地笑起来,眼泪被挤下脸颊。

“骗子…”嘴里一直重复这两个字,就像能把初愫骂出来一样。

周顾南看着衣帽间,面上y晴不定,手上的青筋却凸到爆起,牙根要被他咬碎了。

他闭上眼,沉了两息,再睁开眼,眼底填上几分暴戾,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可笑。

一而再,再而三和她强调,结果她一点也不往心里去,还是想着走。

她的想明白是假的,妥协是假的,对他们的温柔全是假的。

是啊,她连句“我ai你”都没明确说过,凭什么就相信这样能过一辈子了呢。

他用尽力气留下这个人,还是没留住。

周顾南嗤笑一声,表情显得狰狞:“我不信,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雁过都会留痕,活见人,si我也要见尸。”

“等我找着她的…”后面的话没说,程嘉澍也明白了。

他从刚刚的难以接受慢慢冷静下来,不管初愫人是si是活,他都要把她带回来。

说走就走,哪那么容易,她既然主动迎合了这段关系,那生si都是他们的。

等他们找着她的,收拾不si她!

程嘉澍蹲下身,开始把地面重新收拾整齐,冷声道:“北边没有,你那边呢?”

他们俩一南一北的找,程嘉澍负责北边,周顾南负责南边。

周顾南摇头:“没有,唐柯把那边的大帮小帮快要捣烂了,都没带走她,其他的小组织,估计也得着风声过来坦白,全说没见过。”

程嘉澍把衣服挂上去,想了想,又说:“南边的人先别撤,往西北那边找,国内找完,国外找。”

“她没有护照,怎么出得国呢?”

周顾南也好奇,看着手里的首饰盒,想到什么:“她有钱啊,拿着一堆破烂,她可不会带。”

……

4月的赫尔辛基,还没办法脱下厚衣服,这里几乎只有冬夏两个季节,夏季又格外短,即便孕妇的t温高,初愫还是裹得像个球。

来这里半年多了,也许是离孩子出生越来越近,她不似最初那样,时不时就愣神,睡一会就惊醒,总觉得一睁眼又回到别墅,两个男人冷脸警告她:“孩子生下来,你一面也见不到!”

项骞隔一、两个月就过来一趟,给她说点国内的事,知道他们还执着于初愫这个身份找寻,她心里踏实不少。

“你国内的公司没事吗?怎么总往这跑。”

“你怎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他鄙视她,“我也算是你异国他乡唯一的朋友了吧,我不来,你不闷吗?”

更何况他还是帮凶,不和她ga0好关系,以后怎么给自己找活路。

初愫一脸莫名:“不啊,我享受安静。”

“……”

俩人在nol面对面坐着,项骞看她吃光一大盘的北欧饭,皱着脸问:“你怀孕吃这些?”

初愫把叉子放下,擦擦嘴:“不,我都自己做,今天去医院来着,出来太饿了,直接跟noah过来了。”

“你芬兰语学得怎么样了?”

上次他来的时候,初愫的状态并不是太好,想着给她找点事做,省得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影响他g闺nv,便提议让她去学芬兰语,总说英语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简单对话没问题,太长的就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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