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没持续多久，就伴随着男生凶狠的一句话落下帷幕。

单手将帽檐捋到脑后，走到赵柯跟前，像是一名正义的审判者一样，紧紧盯着他：“变态渣男！”

“我会好好看着你，你等着！”

大家的目光在他喊名字的瞬间，朝同一个位置看过去，顺着人群的视线，赵柯看到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站在柳树下，脸上的皮肤黢黑，戴着一顶迷彩帽，双手交叉叠在胸前，露出的两截胳膊与短袖盖住的位置像是一道分界线，将此人分成了光和暗。紫灰的花衬衫酷酷的掖在一侧，另一侧垂下兜住同套大短裤，脚踩一双凉拖，不伦不类地挤进人群。

他今天干了两样出格的事情。

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是不能被激的，尤其这种自认为正义的一方，沉默像是一把无形剑插在胸口上，没有流血却生疼。

跨上自行车，身体一阵颤栗，顾不得那么多，卯着劲往饭店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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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周到的帮他敲门，然后推开。

服务生小姐姐视线太热烈，看的赵柯汗流浃背。

匆忙赶回家，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等他弄好，一会儿打车直接到饭店。

迟到，这是蒲烨最不喜欢的事，他做了。

周围传出吸气声，咬耳朵的声音逐渐加大了。

本不矮的赵柯，站在苏尚青旁边倒是也显得娇小了。

“先生，就是这间。”

但是赵柯好像没什么多余的反应，随他跟着。

他现在的工作是蒲烨安排的，职业驾校的助理教练。

周围没人应声，赵柯又叫了两遍：“哪个是苏尚青，到你练了。”

到饭店停好车，扑通扑通的心跳仿佛要飞出他的身体，站在店门前，竟是有些怯步。

带着忐忑不安，又隐隐有些期待的心情走向他今日的审判。

赵柯下班回家，苏尚青跟到他走出公司，远远地瞪着他。

不过很快赵柯恢复了工作状态。这种事时常发生，他在视线中找到如何自处的习惯，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眼前的红漆木门，豁然打开，细竹铺陈的包房，清新淡雅，青木方桌置于包房正中，一眼赵柯看见了蒲烨，他坐在方桌左侧。

这样的插曲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今天要跟蒲烨吃饭，这应该就是那些人说的“约会”吧。

经服务生的告知，他站在包厢门前。

大男生也如他所说兑现承诺，一整天都在好好看着赵柯，他吃饭，他在边上点外卖。赵柯上厕所，他在门口把手。

赵柯站在镜子前一遍遍的观察着自己，衣服是不是合时宜，外人应该看不出来哪里奇怪。

赵柯转身朝外面跑，每跑一步，摩擦就变的更深。

他负责的是科目二考试和练习。

“来了。“蒲烨并没有在他身上落任何一个眼神，举起手中的青瓷杯抿了一口。

他的沉默，惹怒了苏尚青。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上暑期，三十五度的热浪一波一波吹进硕大的练习场地，悬在头顶的太阳如烧灼的火球贴在赵柯的后颈和背脊上，细密的水珠从唯一露出的两边鬓角滑落。

“下一个。苏尚青。”赵柯指着花名册上的名字，朗声喊道。

然后一道比服务生小姐更热烈的目

他们小区属于高档小区，的士一般是无法进来的，现在跑出去打的来不及了。

但他没时间去管那些异样。

732分。

赵柯习惯性压住帽檐，视线移到脚上，男生的凉拖是灰色的，他的脚在一道道皮质纹理下，被裹住了，那露出来的地方大概是脚唯一的自由。

赵柯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心中纵使疑虑重重，也终是没弄明白。

不轻易一瞥，原本三三两两躲进休息室吹空调的学员，不怕热的围在赵柯周边，有的拿着小风扇对着脸吹，有的戴着完全看清脸的大檐遮阳帽，还有的举着防紫外线的伞两三个挤在一块躲在伞下，时不时望向赵柯，然后低头咬耳朵。

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