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一亮,说:“好啊!”我忍不住说:”啊?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我低头搅着冰块,继续说:“心情,我不知道。”
教练瞅了我一眼,拍拍我肩膀,刚蛮的表情试图和善:“好,好好干。”
我很快回到了店里,堂姐一如既往询问我,我如实说了情况。她喃喃自语:“庞叔到底怎么了。”我疑惑地看向她,堂姐解释道:“他今天就申请休假一段时间了,说是专心炒股去了。”
伞下的他开了口:“算了,本来也没什么事。”
“是你也好,靠谱啊,哎,奇怪了,你说的那个教练怎么就指定要你来送。”
我看了看跟上他的其余人,回道:”嗯可以是可以但是……”
一个女人有点无奈:“车子怎么会发动不了呢?”,司机很是不解,只能连声抱歉。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女人当即就打电话联系其他车子。我歇够了,准备慢悠悠地踏着小电驴走。
眼餐盒袋子就骂:“怎么没餐具,什么玩意。”
在繁忙的行程里,高密度的运动将他生动的眉眼消磨得无情,甚至匆匆一瞥满是毫不在意,冷得让人望而生畏。
为了阻止姐姐的求知欲,我把问题抛给她:“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送餐?”
“小样,美差落你手上了。
教练颔首,稍后又手一偏往我侧后方招呼。
我和他们离得实在近,连谈话都能听得半清。
“去你的,毛都没长齐呢。“堂姐甩了我一条毛巾,没好气地接受了我的说辞。
“以前他不就挺爱捣弄股票的。”
他径直朝我走过来,步子快到那些工作人员没反应过来。“诶小哥,能载我一程吗?”他向我笑了笑。
我最后一单还是那个健身房,庞叔又请假了。
“那就好,他状态怎么样?”
“当然。”
“那是有点不简单。”我翘着腿,”估计我爸跟他说了什么吧。”
下楼的李新亭一扫虚弱,精神反而格外饱满。他靠在墙上,吹着凉风抱手而立,细数着今天的单子。他闭上眼,想到了曾经也遇过相似的处境,但处理方式截然不同,现在他都还记得清。”
堂姐奇怪地看看我:“你干嘛着急啊?他说明天要几十份餐,让你注意一下,我心想你明天就别去其他地方了,先把大单送了。”
我不想深究我这种个人主观结论,毕竟以后也见不到了,再细想也没什么用。我枕着手臂,耳机里是鼓点丰富声音清冽的歌曲,睁着眼睛等待睡意来临。
“找人看看出什么问题了吧。”他不管女人的忙活,自顾自继续说,”我自己过去。”
我歪了歪车头,穿过一个十字路口,听到这种老长辈式的称呼很别扭。
“我认识你,你常来送餐。”
她还在开心,沉稳的她难得嘴角真挚地上扬着。我躺在休息室里,想到姐姐面目柔和的样子,无端回忆起不久前健身房的他。
我猝不及防呛了一口,看着她:“你就是为了他?”
工作人员大声的呼唤一点点消失,我听到他坐在后面开心地闷笑了几声,突然觉得脑袋上的头盔变得轻盈了起来。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我很喜欢,每一秒的节奏宛如今日的倒计时,每一次消散的人声都是美梦开端。
“弟弟那么帅,我们能饱眼福了啊。”旁边的姐姐打趣道。
我没有对姐姐说全,其实,他看起来很不开心。
我的姐姐双手托腮,兴致勃勃地听我说。
第二天。
“看我长得帅?”
“我叫李新亭,哥你叫我小亭就行。”我纠正他。
过后他又补了一句:“你是hg送餐的吗?会耽误你吗?”到现在他才有点不安起来。
我心道你们什么明星没见过,无意往教练身后一瞥,空荡荡的没有人。
出乎我意料,没等我准备好他就直接坐上了我后面的车座,他扯了扯我的衣摆,语气急促而轻:“快走吧。”我平生第一次反应不过来,黑车那儿的女人已经跑了过来。
我礼貌地朝他笑:“昨天也是我,只是戴了帽子。”教练接过餐食,我便顺势说:“庞叔家里出了些事,会休息一个半月,接下来都是我送了。”
我暗笑,安慰他:“我全都送好了,已经没什么事了。”
“女孩的话,他们一般有防备心。”我姐姐笑眯眯地胡说,“而且,跟客户保持距离是件美丽又专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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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时候应该是刚运动完,气色很好,在弄电脑。”
他显然沐浴过后的味道从后脑勺挨了过来,我叹了声气,不作他想,在那些人拦住前就一个调头轰轰地飞驰离开。
那天,我在树荫下乘了会儿凉,车钥匙转了转,没急着回去。不远处一辆黑车停着,有个似乎是司机的人从车上下来,正好健身房大门也出来几个人,包括他,他的助理帮他打着伞。
他忍不住又拽了拽我,靠得很近,声音急促:“快点,去哪里路上说。”
“气色,心情啊,还有那种气质。”我的姐姐比以往笑得更真实。
“怎么了?”我直起身体。
我慢吞吞地回复:“姓李,22…还在上学“,话语中尽量降低自己的威胁性。他听了抚了抚我肩膀:“原来是弟弟,我叫你小李可以吗?”
“对了,你姓什么?几岁?”
我摸摸鼻梁,点头答应。
说完,就从伞下走到大太阳下面,不适地眯了眯眼睛,恰好面向准备骑车的我。
我想,我和他以后会见很多次。
“那我再想想。”他倒是不客气。从后视镜看,他垂下了眼神,完全不像在思索的样子。我一句不提他工作的事情,只问他:”我知道有条街很好玩有人打陀螺,吃的也多,去吗?”
我又跟她扯了几句,最后她看出来我的心不在焉,催促让我去休息。
健身教练下来了,他看到我仍然很惊讶,他说:“又换人了?”
堂姐放松了声音:“他这次连你爸给的股份都不要了,你不是不知道庞叔那种元老的心理,霸道着呢。”
在一个红绿灯前,我问他:“去哪儿?”他戴上了口罩,只说:“……我想想。”
堂姐捏了捏我的脸,又说:“你刚回来的时候,那个教练打了电话过来。”
堂姐说得没错,对比店里很多的老手,我因为是老板的儿子才有幸获得打工资格。与他们相比,我总是显得过于青涩和躁动。
果然,我迎面碰到了他,他今天一身印花字母白衫。我不自觉看向那边,或许我高大的个子让人陌生,他一瞬间和我对上了视线,一双有些倦怠的眼睛被光线闪得朦胧。我撇开眼神,不过多停留,跟他们一行人擦过。
我轻笑,故意说:“你是想没轮上你吗?”
而后他又看向楼梯口,想起刚刚大汗淋漓的帅哥,后知后觉道:“算了。”
“你是指什么?”我觉得好笑。
明天还要去不同公寓送餐,我合上了眼。
今天没什么太阳,我摘下帽子。前台的姐姐一直向我搭话,我敷衍着她,没有立即走开。
接下来的一个月天气变得越来越热,我总共不过见到了他几次,几乎够不上呼吸的时间。不变的是他从没消下去的拒人于千里外,私密的健身房里没有他需要轻言细语的粉丝,也没有毫不设防的朋友。
“那我先走了,用餐愉快。”我挥挥手,想要离开。
他意外地不怕生,也可能是因为同车而行,态度亲
“我……”我想问点什么,但还是皱着眉头回,“见到了,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