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沿瓷不置可否。两人在消防通道里点上烟，冰冷的楼梯间被火光点亮，仿佛也有了一丝温度，从通风口吹来的冷

蔺寻问，“如果没有喜欢的路呢？”

两人均是肉眼可见的疲态，陆沿瓷眼下一片乌青，姚问白大褂上的褶皱都多了许多，对方看到他，问他，“任栩怎么样了？”

姚问笑了笑，从里衣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我有，要来一根吗？”

第四天凌晨，白任栩终于退烧，陆沿瓷却没有放松下来，他在吊水的间隙来到701，遇到了同样站在门口没进去的姚问。

据护工阐述，蔺寻吃完晚饭回来，情绪就开始不对劲。一开始先是不说话，别人怎么叫她她都没反应，后来就是毫无征兆地开始掉眼泪，也不出声，只是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哭，哭累了就开始吐，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后只能扒着垃圾桶干呕。直到姚问匆匆赶过去，才诊断出女孩是突发性失声了。

白任栩下意识看向一个方向，发现站在那的人也在看自己，他张了张嘴，没能从对视中及时转回头，许久才从喉咙中闷出一声语气不明的“嗯”。

蔺寻好奇道，“什么是自由？”

白任栩摸摸她的脑袋，毛茸茸的金发有些干燥，看起来就像膨胀的爆米花，他说，“你可以像鸟一样飞，也可以像鱼一样游。”

典型的应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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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任栩说，“那就开辟出一条喜欢的路。”

陆沿瓷说，“三点退的烧，体温基本稳定在37度左右，现在还在睡。”

动。蔺寻盯着那张侧脸看了许久，才拽拽人的袖子，低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姚问点点头，他搭在门上的手缓缓垂下，终究是没将门推开，“陆老师有烟吗？”

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感染发热，体温计一度飙升至395度，人在病床上已经烧的有些意识不清了。与此同时，蔺寻也在那天晚上病情恶化了。

蔺寻眼睛咕噜地转了一圈，她敏锐地揪住逻辑漏洞的小尾巴，问，“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待在原地呢？”

陆沿瓷戒烟许久，回答他，“没有，抱歉。”

而白任栩这边情况并没有好多少，人不仅烧的意识模糊，还连药和水都喂不进去。陆沿瓷一直守在病床边盯着给人换输液瓶，又拿湿毛巾擦身体降温，到了半夜白任栩却烧的更厉害了。额头烫的吓人，浑身都散发着快要将人蒸熟的热气，白瓷般的脸上染上不正常的绯红，迷迷糊糊醒过来几次都是要吐。

白任栩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发现蔺寻是在问中文翻译上面的英文原句，这是一本双语诗集，他念出指尖落中的那个单词，“freedo，意思是自由。”

他吐了陆沿瓷一身，陆沿瓷什么也没说，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继续守着，除此之外还要定时抱着人去上厕所，他就这样在病房里待了整整三天，几乎没怎么合过眼。期间姚问来看过几次，但都只是待了几分钟就又匆匆离去。

不等白任栩回答，钟塔的挂钟在这时敲响，公共活动时间结束。蔺寻抿抿嘴巴，站起身，牵住白任栩的手，“你今晚还会来看我吗？”

“陆哥也会来吗？”

当晚，白任栩并没能像答应的那样去蔺寻的病房，他发烧了。

白任栩半蹲在她面前，“会来的。”

白任栩看着她，用最浅显易懂的例子解释，“走在你喜欢的路上，就是自由。”

蔺寻似懂非懂，她思考了半天，闷闷地得出一个结论，“可是我不喜欢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