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碎银二两 朋友(2/4)111  蔡格尼克记忆效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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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任栩下意识抓住陆沿瓷的肩膀,鼻子顺着惯性撞到对方的锁骨上,让他痛出了声。

晚秋的夜来的快,此时天空已经蒙上几层黑纱,地上的落叶被卷向一旁,白任栩转过身,他的头发留的有些长,随风摇曳的墨色发丝被别到耳后,陆沿瓷看到他很轻地笑了。

保安从保安亭里探出头,挥了挥手里的锁,白任栩点点头,回过身之前没有对陆沿瓷说再见,因为他知道,不会再见了。

沾着鼻血的校服,手腕上的绷带,白色运动鞋。铁门关上的瞬间,书落在了尘土飞扬的地面,插入落叶堆的纸页上是干涸的字迹,白任栩被一只穿过铁门的手拉住。

纪检部的学生说,高一承源班的早自习常常因为一个人扣分,那人的课桌总是脏的,桌仓又臭,椅子和裤子上全是污水,早自习只有他一个人站着,也不读书,就默默地擦桌子收拾桌仓。这个人无疑就是白任栩。

“谢谢。”

两人回医务室拿了东西,陆沿瓷在桌上给老师留下字条。从楼梯走到校门的这段路上谁也没说话,送到门口,陆沿瓷停下脚步,白任栩向前走了几步后也停了下来。

他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几乎没什么朋友。陆沿瓷偶尔会从学生办公室的窗口往下望,有很小的几率能看到人躲在那棵樱花树下,对着光秃秃的树枝也能看好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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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人撑着胳膊坐起来,白任栩低垂着眼,“我要回去了。”

白任栩今天听了太多个“可以吗”,他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慢吞吞地下了床,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摔倒,却落入了一个带着馨香的怀抱。

从早自习那一次以后,他不止一次在校园中看到白任栩的身影,其实他很显眼,漂亮,又瘦,走路从不会驼背,看人时眼睛有一种很朦胧的感觉,让人怀疑他其实根本不记得你的脸。

听到声音,陆沿瓷连忙去看他捂住的地方,却看到手指的缝隙中流出一道红色,血嘀嗒嘀嗒地落在地上,陆沿瓷脑袋空白了一瞬,几秒的僵硬后他将人打横抱起来,白任栩没忍住惊呼一声,抱住了陆沿瓷的脖颈。

是一个被风吹散的笑容,所以显得那样悲伤,话语间带着紧张的生疏和不知所措,仿佛是一句寄予所有留恋的离别。

“我们做朋友吧。”

陆沿瓷没再见过白任栩拿烟头烫自己,就好像那天他只是一时兴起,有一种因为遇到了所以就那样做了的感觉。

被叫到名字,陆沿瓷冷静地直起身,他看到那对突然睁开的瞳孔未能完全聚

烟头不是他受伤的原因,但纪检部近半个月缴获的烟盒数量确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弥赛亚情结并不会出现在陆沿瓷这种人身上,他这么做只是因为有些事是他必须要做的。

陆沿瓷握着诗集封皮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摸到了上面凹陷的刻金印文,冰冷的像白任栩身后黑色铁门的温度。

他自己衣服上也沾了不少鼻血,却没有要处理的意思。陆沿瓷站在白任栩两腿间,打算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回去,白任栩手抵在他的肩膀上,明显是抗拒,“我自己走就好。”

但白任栩既不反抗,也没有求助过任何人,或许是他认为反抗没有用,又或许是他没有求助的想法,他只是自己承担下这一切,就像那根烫进皮肤的烟头一样,将一切灼热的恶意消化、吸收,然后留下伤疤。

陆沿瓷带人去洗手间,他将人放在洗手台上让人仰起头,打湿毛巾擦掉对方脸上的血,再用纸卷成棒塞住鼻腔,然后拿起白任栩的手,用毛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细擦洗,接下来是脖颈,衣服,他都一一清理干净。

“同学,你走不走,再不走要关门咯。”

“白任栩。”陆沿瓷握着他的手,没有很用力,但握的很实,仿佛这样激烈的心跳声就能从手心传达给对方。

栩,对方很缓慢地转过头,好看的睫毛颤了颤,这让陆沿瓷想到了停留在花蕊间振翅的蝴蝶。

“陆沿瓷?”

陆沿瓷没有劝他,起身收拾东西,“可以让我送你到校门口吗?”

陆沿瓷在人踩空的瞬间将人带到自己怀里,他扶住白任栩的腰,太细了,一手就能环住,他这时候才知道平常看到的单薄身影抱起来是这样瘦。

陆沿瓷没说话,按住人的后腰将人从台子上抱下来,等人站稳后才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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